第二十一章 聽說,實驗樓有鬼
“走吧,大姐,別織你的毛衣了?”舒一含合上藍色的鋼筆,將書整理好。拿起桌上的文件夾對正在全神貫注織毛線的顏暮歌。
“等等呀,馬上完了!嘿嘿!”顏暮歌還是低著頭織她的毛線。
“我先走了,你跟著。”
“別別別,我去我去。”看著轉身離去的舒一含,滿臉不情願的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抓起筆就跑。十一月的氣,偶爾雲淡風輕,偶爾煙霧蒙蒙。放學的鈴聲響起,勤快的人都三五成群的約著去食堂吃飯,教室裏就剩兩種人:嫌棄冷,懶得出去的人,所以請人帶飯。刻苦學習的人,下課去陽台吹吹風,清醒一下腦子。等值日的人打掃完衛生,回到座位上繼續學習。
路上的人都少了許多,路邊的雜草,染上淡淡的霧氣,幾朵野花在風裏低吟。
“暮歌,要我給你帶飯嗎?”顏暮歌跟著舒一含下樓,剛好碰見準備去吃飯的室友。顏暮歌停下來想了一下
“給我帶份炸土豆吧!”
“隻吃土豆嗎?”蘇蘇不確定的問她。顏暮歌看著走的不遠的舒一含
“那就再帶一份!”
“兩份土豆呀?”
“嗯,去吧。我去檢查衛生了!”
“快去吧!”
“走那麽快幹嘛?趕死隊嗎?”顏暮歌好不容易追上舒一含,氣喘籲籲的一手捂著腰,一手拍著胸口抱怨抱怨道。而對方隻是淡淡的低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嫌棄的了句
“腿短!”
“呃呃,舒一含,你這是人生攻擊我,我要去辦公室告你。再了,我腿長一米五。”舒一含眼神打轉了她一圈,忍不住笑了
“蠢得死,還沒一米五高吧?”
“扯淡。一米五多點。”
“是嗎?多多少呢?”
“呃呃,哎你看看你看看,這個班哦,肯定沒有認真打掃衛生。這好大一團垃圾呢?”舒一含被她轉移話題,無奈的笑笑
“哪兒?”然後提筆準備在紙上備注。
“我麵前呀!”看著她滿臉得意的笑容,舒一含反應過來她在拐彎報複自己。卻也隻是淡淡的了句
“無聊,走吧!”
顏暮歌看著走在前麵是人,藍白的校服,合身的套在身上。一頭幹淨利落的短發,身姿修長。緩緩走在青黑的泥石路上,兩旁的葉子輕輕的飄落,霧色慢慢變濃。縣得有點好看。
“走了,發什麽呆呢?像個智障一樣。”舒一含回頭看著一臉癡呆的人,忍不住又了她一句。顏暮歌馬上不情願的走上去,
“你頭上有東西!”舒一含沒理她,繼續走著。
“你頭上真有東西!”顏暮歌又喊了他一句,舒一含這才回頭,手朝頭上摸去。顏暮歌看著他摸了半,還是沒有夠到,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走上前了句
“頭低下。”舒一含看著她臉上的認真,不知為何,就乖乖把頭低下去了。顏暮歌微微踮起腳尖,伸手從他頭發裏拿下了那片粉紅色的木芙蓉花瓣。
“看,沒騙你吧!”舒一含看著她認真的表情,從她手裏接過花瓣,低聲了句
“是了,走吧。”顏暮歌看著他的背影,恨恨地了句
“花瓣飄在牛糞上!”
一棟樓立在樹林的前麵,霧色漸茫。顏暮歌站在樓下摩拳擦掌,興奮的表情躍於臉上。舒一含轉頭看了看她,問
“又幹嘛?一副撿了錢的表情。”
“嘿嘿,聽這棟實驗樓之前是建在墳地上的哎!”
“所以呢?”
“你沒聽嗎?”
“什麽?”顏暮歌一臉神秘的挨近他,然後興奮的
“聽有人聽見晚上有人哭呢!”
“一神經兮兮的,你看見了?”
“看見了,遷墳的時候。不過很可惜,屍體被白布蓋著了,我沒看見。”
“你是不是很遺憾沒看見?”舒一含笑著問她,她一擺手進樓了
“一般吧,隻是有點好奇。”舒一含跟在她身後,對此無話可。
站在陰暗的走道上,看著空蕩蕩的實驗樓,風刮著樓前的樹,發出稀稀疏疏的聲音。顏暮歌大手一揮
“你去從一樓查上去,我去四樓五樓看看。”完也不管舒一含的反應,轉頭就朝著樓上去。舒一含看著她溜上樓的背影,笑了。嘲笑自己太看她的膽子了。
顏暮歌上了四樓,看看這兒看看哪兒的,發現除了異常安靜之外,啥也沒櫻然後低頭在表上寫了個:高二八班,八分。又悠悠然上五樓去,等她從五樓廁所出來的時候,發現走廊盡頭有個教室門是打開的,就往那個教室走去。她在門口站了一秒,然後走進教室,逛了一圈之後發現除了一地都灰塵,還有一直在飄蕩的窗簾,啥也沒櫻她歎了口氣,揭開窗簾,把窗關了。等她關好窗,就彎腰在地上揀了一根不知從哪兒飄來的樹枝,藏在背後。心翼翼的的往門口去了。
“哇!”謝晨晨突然從門口跳出來,而迎接他的不是顏暮歌嚇得驚魂不定的臉,是鋪蓋地落下來的抽打。
“哇你大爺哇,一就想著嚇唬我。你媽媽沒教過你,人嚇人嚇死人嗎?這麽大人了還玩這種孩子遊戲。”
“疼,疼,疼。顏暮歌你輕點。一跟個母老虎一樣。”原本安靜的樓,此刻傳來撕心裂肺的喊聲。有幾個路過的女同學,頓了一下,拉起對方埋頭就跑。樹林裏的風還在叫囂著,夜色漸漸昏暗。
“什麽?你給我站住!”
“打我呀,短腿,跑得慢。”
舒一含站在樓下,聽見謝晨晨的叫聲越來越近,暗自佩服顏暮歌的戰鬥力。
“舒一含,快幫幫我,這個死丫頭下手太狠了。”他一把抓住舒一含的胳膊,彎著腰躲在他身後,顏暮歌跑出樓,手裏拿著根樹根指著他
“你讓開,我怕你等下沾到血。”
“老舒,是兄弟就別讓!”謝晨晨死死拽著舒一含的胳膊,伸出頭朝顏暮歌吐舌頭
“死丫頭,幾不打,就像上房揭瓦了。”看著他一臉害怕,畏首畏尾躲在自己身後挑釁顏暮歌的樣子,感歎
“也不知道是誰三不打,就皮癢了。”
“沒錯,今我就讓你看看皮開肉綻的樣子。”顏暮歌也不管他,繞過舒一含就抓他。舒一含滿臉無奈,悠悠了句
“化學老師來了!”果然,一聽這話,顏暮歌立馬扔掉手裏的樹枝,站成一副乖孩子的模樣。
“哪兒?”她心翼翼的的四下張望了一下,看著除了遠處燈光通明的教學樓,和幽暗的路燈外,鬼影都沒一個。回頭再看看舒一含若無其事的表情,發現自己上當了。而謝晨晨早就拔腿跑了。她看著舒一含,了句
“狼狽為奸,哼。”舒一含看著她因為追跑而微紅的臉,笑著
“走吧,要黑了。”然後接過她手裏的檔案,走了。
“還要整理今的衛生情況是吧?”
“嗯!”
“那也太多了吧?你今晚來得及嗎?”
“應該可以。”
“哎,幫人幫到底,送人送到西。我幫你吧!”
“送佛送到西。”
“有區別嗎?管它呢,又不是去地獄。你把作業借我抄抄!”
“自己做!”
“別呀,都借都嘛,下次我的給你抄。”
“不敢抄。”
“沒良心的。”
夜幕降臨,遠處的燈漸漸亮了,今晚的霧氣遮擋的白色的月光。有人在木芙蓉下撿起一片粉紅色的花瓣,放在昏暗的路燈下細細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