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晚秋的影子
北方的大雁開始南飛，而城的路邊，楓葉還在落個不停。隻是亮的時間開始變晚，夜晚開始早來。學校的大門還是準時準點打開，夜色還是模糊的時候，一百三十八步的台階上已經有人腳步匆匆。田徑場上跑步的人越發多了，顏暮歌站在陽台上閉著眼刷著牙，躥過高樓的風從她身旁跑過，激得她身體一抖，瑟瑟發抖的縮回宿舍。看著早已人去床空的宿舍，就剩自己一個人，顏暮歌在心裏把半路逃跑的蘇蘇罵了一頓：死丫頭，好鈴聲響的那一刻進門的嘛。大早上起那麽早幹嘛，吹十一月的西北風嗎？當顏暮歌在看不見的校園漫步的時候，她絕對想不到，教務處的主任，已經在教學樓下搬了張椅子，就等著她慢慢悠悠的撞上去。
“主任早！”顏暮歌一副好學生的樣子對坐在教學樓下的人打招呼，旁邊還乖乖站著幾個學生，低著頭在背《逍遙遊》。然後自顧自的往樓梯口走去。
“站住！”
“嗯？我嗎？”顏暮歌停下來，看看旁邊確實沒有人，才迷迷糊糊的的問道。
“除了你？還有人在你後麵嗎？”聽完主任的話，顏暮歌在心底暗自鄙夷：有呀！
“好像沒有！”
“為什麽遲到？”
“遲到？有這回事嗎？”聽她這一臉無辜的話，主任都忍不住想罵她了
“沒有嗎？你看看這都幾點了？”顏暮歌聽完，毫不猶豫地的
“六點五十五。”她這話一完，主任一低頭看表，一臉驚訝，還別，真的是。於是就問她
“這麽清楚呀？”
“也不是了，我平常都是五十七或者是五十敖樓下的，然後到教室，剛好打鈴。今來得比較早，又和主任您了幾句話。時間大致就在這個點了。”顏暮歌一臉若無其事的到，甚至內心還有點暗自竊喜自己聰明。她是半點不知道，自己遲到了。聽了她這話，主任臉更冷了
“你還好意思，你這是每踩點進教室。今還遲到這麽久，你難道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嗎？”
“遲到，沒有呀。不過，主任您再不讓我走，我就真遲到。你可不知道，我今的早自習是數學。”她得頭頭是道，句句是理，還帶著滿臉認真和些許感歎。然而旁邊的幾個學生都在憋著笑，主任的臉更黑了。
“把你名字和班級告訴我！”
“嗯？來得早也要記名字嗎？”顏暮歌一臉真，就是苦了旁邊憋笑的人，。主任實在聽不下去了，就壓著聲音告訴她
“你不知道，六點半早讀嗎？”
“不知道呀？啥時候通知的？”
“你們班長開班會沒？”顏暮歌想了想舒一含開班會自己在幹嘛，然後想到，自己好像在織毛線。
“咳咳，好像是聊。”
“那你怎麽還能遲到？”顏暮歌想總不能告訴他自己在桌子底下織毛線吧，於是腦瓜子一轉
“我做題目做忘了。”
“什麽？這也能扯到學習？”旁邊幾人都驚訝了，主任看她一臉的認真，半信半疑的問
“是嗎？做啥題？”
“數學題。”
“哪個班的？”
“十五班。嘿嘿。”教導主任一聽，臉上的懷疑馬上消了大半，還口氣和藹的問
“唐辛是你們數學老師？”顏暮歌一聽他提數學老頭，就知道他倆肯定熟，於是上杆上道的笑著
“是的呀，沒錯。”教導主任看著她一臉真誠的笑容，偷偷瞟了旁邊的人幾眼，然後故作嚴肅的
“咳咳，下次記住了不能遲到！再遲到我讓你唐老師來接你。走吧走吧！”顏暮歌馬上心領神會的答道
“保證！”然後一溜煙跑了，也不管旁邊幾個同學詫異的表情。
“主任，她為啥可以走呀？憑啥？”一個男生心翼翼的的問，教導主任看著他，一臉認真的
“咳咳，她是女同學嘛，這大冷的。別凍壞了。”
“主任，我也冷！”
“那就去操場跑幾圈！”聽完他這話，剩下的學生都在心裏把他鄙視了千百遍，一個個也不繼續背《逍遙遊》了，都開始念起《霸王別姬》來
“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
“走走走，下次別讓我抓到你們！”主任實在是聽不下去，而且自己也有點心虛。不等他完，一群人馬上一哄而散了
“走咯走咯，主任再見！”
教導主任看著一群人你追我打的離開，再抬頭看看這青白日，夜色還未完全褪去。遠處的山頭霧蒙蒙的，有些亮光，好像要跳出來。然後邁著他慢悠悠的步子，雙手背在後麵，往高一那棟樓去了，冷風吹過廁所某個正在意圖抽煙的男生。
背了一的“之乎者也”，一堆看不懂的數學公式和化學反應以後，顏暮歌終於在數學老師“孺子不可教”的眼神裏結束了一的煎熬生活，正準備提包跑饒時候，舒一含了聲
“忙什麽，等著！”顏暮歌看著他走上台的背影，衝他捏了捏拳頭。謝語花笑著拽著她的衣服讓她坐下。
“大家安靜一下，我有點事要。”舒一含看著台下還在自顧自打鬧，玩遊戲，埋頭做題的人。也不生氣，臉上還是帶著一貫的笑意。
“班長，我肚子餓就先走了啊！”隻見莫知挎著包，一臉笑意的對台上的舒一含，宋唐站在他旁邊，一副你別看我，不關我事的樣子。舒一含知道他倆一向這樣，也就當作不知道，揮揮手讓人走了。顏暮歌看著蹦躂著出門的莫知，聲的嘀咕了句
“我肚子也餓。”可正巧就被對麵的丁梅梅聽見了，還馬上從書桌裏摸出一根火腿腸遞給她。
“給你，吃吧！”顏暮歌尷尬的笑了一下，然後從她手裏接過，就看見了舒一含滿臉嫌棄的看著自己。於是，幹脆把火腿腸放到嘴邊，“嘶啦”一下咬開了，順帶還衝舒一含做了個挑釁的表情。
“這個周到我們班管理學校衛生了，但是，鑒於班級較多。檢查衛生，檢查上課紀律，還要打分，整理資料。光是幾個班幹是不夠的，所以大家看看誰願意一起管理班級。”他完，台下的人除了班幹，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選擇沉默。
“檢查紀律是進別班嗎？”謝晨晨一臉興奮的問道
“沒錯，然後抓玩手機的，不聽課的，沒來的。統計每個班的人數。”
“上課時間去嗎？”
“嗯，自習的時候！”
“哦！”顏暮歌看著大家猶豫的表情，一笑而過。這個時候，沒人願意把時間花費在其它地方，而沉默是最好的方式。
“我去，我去，嘿嘿，我要去看其他班姐姐。”
“不錯哦，我也去。”平常和舒一含玩得要好的幾個男生都吵著要為班級服務。顏暮歌看著一個個滿臉激動的表情，好像帶著幾分猥瑣。
“那好，現在還需要兩個檢查衛生的。”舒一含完這話，大家又都不話了。
“不會有人想去的，檢查的範圍太大，要花很多時間的。”謝語花在旁邊聲的，而顏暮歌看看班上各做各的人，再看看台上眉頭微皺的樣子。認命的一舉手，義正言辭的
“我，我來！嘿嘿！我很閑的！”
“你，確定？”顏暮歌看著一臉懷疑自己的舒一含，翻了各白眼
“確定以及非常肯定！”
“歐呦，我們顏暮歌覺悟很高嘛！”謝晨晨調笑她
“不想下去撿書就閉嘴。”謝晨晨看看五樓大開的窗口，很不情願的閉上了嘴。然後班裏人都笑了。舒一含看著拌嘴的兩人，嘴角上揚了。
後山的樹葉，五彩斑斕的從樹上飄落。樹上偶爾飛過幾隻褐色的斑鳩，你追我跑。
“舒一含，你走慢點！等等我！”
“這也打九分呀？你看著滿地的落葉！不及格！”
“閉嘴，人家掃過了，樹葉總要落的。”
“讓他們班派個人站在樹下撿樹葉不就得了，要不行，爬樹把葉子全摘了。”
“舒一含，看看看，哪有好看的姐姐哎！”
總有一個很吵很吵的人，在黃昏時分，緊緊跟著你！熱鬧了整個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