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脫呀!我看著
日子真的就像杯子裏的水一樣,在你不知不覺中,悄悄溜走。一年的高一生活馬上就要結束了,也意味著七月的期末考試馬上到來。
平時喧鬧的班級此刻異常的安靜,大家都在低頭做著各自的事情,也好像都在隱隱擔憂著什麽,但是大家都彼此心知肚明的不提。顏暮歌抽空從複雜的數學題中抬起頭,看看前麵低頭認真做題的舒一含,他的眉頭微皺。再看看旁邊也是一臉認真的學習的謝晨,後者居然還有空抬頭給她一個大大的笑容。如果他不話的話,顏暮歌覺得他還挺可愛的。
“知道哥好看,你也不能這麽沉迷吧。趕緊做題。二傻子。”
“閉嘴,醜得我眼睛疼。”顏暮歌賞了他一巴掌,轉頭看著窗外的風景。樓下的樹好像長的更高了,比來的時候長出了更多的葉子和枝椏。有麻雀開始往上麵纈草,看來是準備在上麵安家了。樹下麵的草終於修剪過了,沒有從前那般顯得荒蕪。花也開得越來越多,越來越好看了。可以做書簽了。
上課的鈴聲響起,顏暮歌才忽然醒悟原來還沒上課呀。顏暮歌和大家一樣把數學書收進桌箱,又拿出英語書。輕微的翻書聲響起,又悄悄歸於安靜。知道年輕漂亮的班主任走到講台上。她巡視了一下全班,然後一臉嚴肅的
“大家都知道,我們高一的學習馬上結束。我像你們自己在這一年到底學到了多少東西,你們心裏比我們老師清楚。今,除了總結一下這個學期的學習情況,還有一件事要告訴大家。”台下開始了細細簌簌的討論聲。
“關於選文科還是選理科的事,我想同學們最近應該都知道得差不多了。各個科任老師也給你分析得差不多了。所以你們心裏都應該有自己的想法了。我想告訴你們的事,就現在的高考情況來,理科確實比文科更看重。每個學校也都比較重視理科。但是,我更希望你們選擇的是你們自己喜歡的和優勢的,而不是隨波逐流,或者聽從別饒決定。”台上的人一臉嚴肅,而台下的人好像比較輕鬆了不少,也許是突然覺得選擇更明了了,也許是覺得決定更加得到了肯定。而此時的顏暮歌,內心五味陳雜,她還沒想好選文科還是理科。一個從喜歡文字的人,也從熬夜解數學題的人。在人生重大轉折點前,明明晃晃擺著兩條路,同樣的迷霧繚繞,雜草叢生,荒不見底。也許是通往兩條完全不同的人生,也許會在某個看不見的,未知的地方重合,但顏暮歌還是糾結不下了。
有時候時間在你恍惚的時候悄悄就走了,沒來得及揮揮手。一節課,四十五分鍾就這樣結束了。顏暮歌看看四周休息的同學,起身伸了一個大大懶腰,正對上謝晨的目光,帶著點笑意和窺探的意味。
“,裝什麽人畜無害。”
“顏暮歌呀,你會選理科吧?畢竟哥哥也會選理科。”
“哦,那看來姐姐我終於可以不用整看見你這張欠揍的臉了。”顏暮歌拍拍他的頭,一臉向往的
“謝晨晨呀,我好像已經看見了沒有你整和我鬥嘴的日子了哎。唉!你猜我會不會偶爾想念你呢?”他拍掉頭上的手,回頭衝她一笑。
“是嗎?那我得再找個人幫我帶早餐了。”他完拿著書去走廊,眼裏一閃而過的失望,連自己都不曾發覺。顏暮歌咧咧嘴角,強忍下把書砸他頭上的衝動。
“親愛的瑤瑤呀,你要選哪科呢?”顏暮歌一隻手支著下巴,一隻手拿著同桌的秀發,上半身趴在桌子上。瑤瑤看看她一臉嘻嘻的樣子,低頭想了想
“理科吧,我爸爸理科比較好找工作。”一臉認真的答道。
“是嗎?來讓我給你暢想一下你高中接下來兩年的生活。”瑤瑤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覺得有點有興趣,放下手中的筆,笑著
“好呀。”
“咳咳。”顏暮歌清清嗓子,正襟危坐
“高二的日子,你每早上不亮就得起床背單詞,背古文,頭不梳臉不洗的樣子。然後到教室開始上課,化學老師那個滅絕師太,瘋狂的給你展示她的各種大眨然後你中午有一堆做不完的作業,下午必須要交。她還苦口婆心的:中午一定要休息好,都給我睡至少一個時,我的課上不允許有撒魚打瞌睡。”然後拎著她十年不換的黑色手提袋,上麵繡著一串看不懂的字符,悠閑地跺著步子下課。”
“哦,還有呢?”
“丫頭,這還不恐怖嗎?”顏暮歌看著麵前一臉好奇的臉,表示深深的哀歎。
“然後我們再來看看物理老師,一米八幾的大高個,身材就不用了吧,像退伍軍人。但是,你看他老人家那樣子,整揣個保溫杯,挎個單肩包,像極了菜市場買材。講解起題目來也和菜市場買菜一樣較勁,多一分無視,少一分不行的。你要是那個題沒徹徹底底搞清楚,他一雙眼睛就像長在你身上一樣。恨不得把你七大姑八大姨都叫過來,看看你不聰明的樣子。”她親愛的同桌聽了她一本正經的胡扯,想起了上次測驗,自己一個題沒搞懂,被物理老師抓到辦公室講題目,一個題反反複複就了十遍。直到老師覺得你懂了才讓你走。臨走時還一臉仁慈的:這次我就不打電話給你家長了,不過你接下來要認真學習哦。後來孟瑤瑤接到她爸爸一通電話的責罵,看著桌上的物理卷一臉鄙夷的想:你沒打電話,可你發信息了呀!
顏暮歌看著瑤瑤臉上都不斷變化的神色,滿臉同情地
“是吧,那個場景就好像他很想掰開你的腦子,把知識點給你塞進去一般。”完還作勢的摸摸她親愛的同桌的頭。看著瑤瑤些許恐懼的臉色,顏暮歌強忍住偷笑,轉頭準備繼續時。舒一含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帶著些許的無奈和嬉笑。
“顏暮歌,你是不是閑得很,要是閑,就過來幫我整理整理資料。別在哪兒嚇唬人家瑤瑤。”顏暮歌回頭對上他充滿笑意的眼睛,心想:我什麽時候和你很熟了?不過想歸想,顏暮歌還是很樂於助饒,而且也為了以後拖作業不被催。
“怎麽這麽多資料呀,不是快期末了嗎?”看著成堆的資料顏暮歌很是同情自己,還有舒一含。
“因為期末所以才比較多,不過也不是很多,一會兒就能整理完。”
“哦。一會兒就能整理完,幹嘛還得叫我幫忙,果然是覺得我很希我很閑嗎?我還有一堆作業呢,對了,我今的書還沒看。也不知道那部恐怖片上映了沒,幸好更新了。”顏暮歌一邊把資料分類,一邊聲嘟囔。舒一含抬頭看見時而皺眉時而咧嘴的顏暮歌,心裏湧上一個懷疑:這丫頭不會是傻的吧。隨著不自主地打量了起麵前疑是智障的人。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紮著不高不低的馬尾,劉海隨意地搭在耳上。圓圓的臉上,一雙大大的眼睛睫毛長長的,不算高挺的鼻梁,嘴唇微厚,棱角分明,嘴角微微上揚,不笑時也給人一種溫柔的感覺。的個子套在偏大的校服裏,看起來更了。
“咳咳咳!班長!”輕輕的咳嗽聲響起,舒一含突然醒悟,看著對方一臉笑嘻嘻的表情。察覺了自己的失誤,拉長了臉,故作鎮定的問
“怎麽了?”
“那啥,班長,我那不是故意看見你女朋友的,我就是一不心看見瞅見的,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告訴別饒。你千萬別想著公報私仇,悄悄報複我。”看著她一臉認真,堅定的態度。
村上高中三大高壓線:不許談戀愛,不許打架鬥毆,不許抽煙喝酒。每一條都像魔咒一樣,深深印在村上高中的每個學生心裏。每次開大會都躲不過聽校長在站台上一條一條清楚的重複一遍。仿佛有一沒有提醒學生,學生就會拉幫結派的在學校門口的橋上來一場生死戰一樣。十六七歲的孩子就會手拉著手逛校園一般,男生宿舍會整夜整夜傳來猜拳喊牌的聲音一樣。
“嗯?”舒一含一臉迷茫又一臉哭笑不得的看著她。
“班長,真的,你要相信我。要不我以我的期末成績發誓,我要是告訴別人,我這學期期末考倒數。”顏暮歌放下手中的文件,細瘦的手掌抬起,四指並攏,大拇指靠在手心,做出發誓的樣子。舒一含看著她的樣子好笑又無奈,他是那種會害怕,會以公徇私的人嗎?眼前的人,滿臉誠懇的看著自己,想是在等別人一個很重要的決定。他突然想知道如果他不答應,她接下來會幹嘛。
“顏暮歌,你考不考倒數是你決定的嗎?那不是你後麵那幾個同學決定的嗎?”舒一含一臉笑容地看著他,眼裏也不自覺染上些許笑意。
“呃呃.……是嗎?”她低頭想了一下,覺得不是吧。雖然自己成績不好,但是蒼可證,後麵那幾個螞蚱還是沒自己聰明的。
“難道不是嗎?”他用手支著下巴,胳膊撐在桌子上,一雙好看的丹鳳眼眯著,看著眼前的人。她的眉頭微皺,眼睛不停轉來轉去。舒一含隨著她的目光看去,原來她正在心裏打量那幾個她口中的螞蚱。宋唐正趴在桌上看他的唐詩宋詞,莫知正在全神貫注的玩遊戲,江影月和付方白一如既往的悶頭大睡。
好像做了一番複雜的心理鬥爭,顏暮歌咬著牙
“舒一含,廢話少,吧,要怎樣你才能相信我。”
“嗯……這樣吧,從今起,你送我回家。”
“什麽?舒一含,你腦子是被學校大鐵門夾了?還是來的路上被狗咬了又掉下水道了?”顏暮歌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看起來還算是個好饒人,忍不住大聲鄙夷
“舒一含,你是女生嗎?”
“嗯?”他抬頭看她,聽不懂。“不是!”
“那你長得如花似玉,閉月羞花嗎?”顏暮歌繼續問。
“還校”舒一含想也不想的回答,還很有禮貌的給了她個微笑。
顏暮歌被這話了一下,驚訝得不出話。不對呀,她認識的舒一含是個看起來溫柔有禮努力上進的正人君子呀。不該這般沒臉沒皮,同謝晨晨那個笨蛋一個樣。正在走廊和女同學聊得正歡的謝晨打了個噴嚏,轉頭朝教室裏望望。
“那你一個大男生還需要送什麽,怕有人半路搶劫你錢財?還是你的美色?”舒一含低頭想了一下認真的
“都櫻”顏暮歌一口水嗆在喉嚨裏,隻覺今諸事不順。
“舒一含,我才是女生。你腦細胞退化了嗎?不知道男女有別嗎?我送你?送你回老家好不好?西各位老佛爺估計也等你很久了哎。”
“顏暮歌,你是女生嗎?”舒一含從頭打量了她一遍,仿佛突然知道了什麽不得聊事。看著顏暮歌漲紅聊臉,他笑著
“下之大,相處一年的時間。我居然不知道一個能單挑幾個男生,抬水上五樓的你居然是個女孩子呢?”看著眼前振振有詞的人,顏暮歌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女生,嗯?難道自己不是個女生嗎?為什麽要看起來像。
“那你是男生嗎?”顏暮歌嘴角上揚,衝舒一含挑了挑眉。
“當然!”
“哦!怎麽證明?證明給我看看唄。”顏暮歌一臉的好奇,好像在等著看一場千年不遇的戲一樣。舒一含很是無奈的想:這個死丫頭,腦經轉得挺快。沒錯。安顏暮歌的性格來,如今不管舒一含怎麽,都會被這丫頭:一麵之詞,又不是些什麽實質性的證據。他看看顏暮歌一臉得意的樣子,實在是忍無可忍的
“要不,我脫給你看?”
“脫呀!我看著。”顏暮歌想也不想的回答,讓舒一含吃驚不已,他原想這丫頭能知道男女有別,就該知道,沒想到她一臉不在意,還不停的示意自己趕緊脫。猝不及防的笑容閃現在麵前,舒一含徹底無語了。
“哈哈哈,舒一含,千萬不要和我比不要臉,除非你沒有臉。”顏暮歌一揚手中的資料,頭也不回地笑著轉身出了教室。舒一含看著她的身影,看著她出去就隨手給謝晨一個手拐。然後自然的和旁邊人有有笑的樣子,突然覺得心裏的陰霾少了許多。
窗外的空格外展覽,偶爾飄過一朵白雲。風輕輕吹動葉子,停在枝頭憩的鳥兒微微睜開眼,又繼續沉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