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好像見過您

  顏暮歌高中的成績像後山裏的流淌的溪水那樣，找不到源頭，一去不複返。從升入高中的時候，顏暮歌從來不曾預見過今這一幕。物理老師拿著期中的試卷，看一眼顏暮歌再看一眼卷子，眉間的疑惑慢慢變成滿滿的愁苦。看著老師憂愁的臉，顏暮歌擔心的想：老師今怕不是要看一眼我的試卷老一歲。這下罪過大了，不知道外婆得在菩薩麵前為我多少好話。


  “顏暮歌是吧？”


  “你真的是我教的嗎？”


  “嗯，應該是吧。我好像記得您。”


  “噗”物理老師剛喝進嘴裏的茶一滴不漏的噴在了顏暮歌的物理試卷上。顏暮歌看著自己飽經摧殘的試卷，看看旁邊幾個憋笑的老師。善良的對物理老師

  “老師，沒事。我不介意的。”的臉上是大大的笑，陽光燦爛。


  “額，顏暮歌呀，你看看你這試卷。”老師想要放在上麵的手突然尷尬的停在試卷上方。要落不落的。顏暮歌馬上識趣的道

  “老師，我知道我錯在哪兒了。我馬上回去改正，深刻理解，把每一題都徹底弄懂徹底記住。”老師看著她滿臉的認真，覺得她應該是個真心好好學習的孩子。再看看桌上的試卷，一絲尷尬湧上腦子。半信半疑的把試卷給了顏暮歌。苦口婆心的

  “回去好好看看，很多題我都在課上講過的。有不懂的一定要問，可以問班上的人也可以來問我。千萬不要不懂裝懂！”


  “老師，你放心，我一定弄懂。”


  “去吧，出門把門帶上。”


  “哦，老師再見。”顏暮歌心翼翼的捧著自己的試卷出門。“扔嗎？可以扔嗎？好像不可以。”“咦，這是半片茶葉？呃，幸好我沒有太大的潔癖。”顏暮歌低著頭一邊聲念叨一邊走。完全沒有注意前邊有個人一般的東西高高橫舉著厚長的戒尺，等著顏暮歌慢慢撞上去。那人嘴裏還數著“十步，八步，五步，三步，撞！哈哈哈哈哈啊哈”。


  “啊！誰呀？疼死了。”顏暮歌捂著額頭，聲音裏都是憤怒。抬頭看著麵前這個笑得就差滿地打滾的人。祝融的火光照亮大地。


  “謝晨晨，又是你。三不打你，你出門都忘記穿衣服是吧。”顏暮歌放下捂著額頭都手，一把搶過謝晨手裏的戒尺，誰知道他更笑得歡快了，他的幾個“爛兄爛弟”更是笑得燦爛。顏暮歌更火大了，掄起戒尺就往謝晨背上打。


  “啊！疼疼疼！顏暮歌，你輕點！輕點！”謝晨一邊躲閃一邊叫嚷著。


  “輕點？你當我這是破了洞的氣球，沒氣是吧。”

  “顏暮歌，你看看你哪有女孩子的樣子呀？這麽暴力，心找不到男朋友。”然後，顏暮歌下手更重了。


  “啊啊啊啊啊！！！”


  那殺豬般的慘叫聲從五樓傳到樓底，再迅速衝上雲霄。持續了整個課間，快上課的時候才結束。


  顏暮歌氣喘籲籲的坐在座位上，冷冷的看著在門口瑟瑟發抖還偷笑的人，手更癢了。


  “暮歌，你額頭上全是顏料。綠色的。”瑤瑤好心的提醒顏暮歌。顏暮歌恍然大悟，回頭瞪了謝晨一眼，謝晨好死不活的回了個他大大的微笑。顏暮歌感覺頭頂有火要冒出來，隨手拿了隻筆。


  “哢嚓！”斷了！再看看謝晨，嚇得一慫，馬上去找人借紙和水。顏暮歌坐在座位上一臉憂慮“咋辦，一會兒，語文老師該來了。死定了死定了。”


  “給你，濕紙巾，還有兩張。”顏暮歌回頭看著舒一含遞過來的紙巾，覺得他班長的形象又高大了一分。立馬笑著了謝謝。


  “沒事。”舒一含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打開語文書和厚厚的筆記本，認真預習起來。顏暮歌開始使勁搓著額頭，她可愛的同桌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我來給你擦吧，你自己看不見。”


  看著自己同桌關心的眼神，顏暮歌覺得無比感動。


  “瑤瑤，你真是我的可愛，來，親一個。”顏暮歌又開始了那副不要臉的樣子。瑤瑤接過她手裏的紙巾，躲過她靠過來的頭，認真的給她擦起額頭。


  “給我吧，我來給你擦。嘿嘿。”作死的聲音響起，顏暮歌眼也不睜的了句


  “滾犢子。”


  謝晨還想回嘴，組長立馬合夷打斷他

  “你就別煩她了，馬上上課了。”


  雖是在老師來之前擦幹淨了額頭的顏色，但由於顏色太深，擦幹淨要廢很大力。顏暮歌額頭的紅了，一片通紅，為了不讓老師看見，顏暮歌整節課都心翼翼的用手擋著。旁邊的謝晨不時發出偷笑，顏暮歌一點不留力的在桌下狠狠踢了他的腳。看著謝晨忍痛不哭的樣子，顏暮歌一副不知道不明白，與我無關的樣子，認真聽課。


  八年後的某一，顏暮歌坐在窗前，看著抽芽的梨樹，回想起那些年出過的臭事，鬧過的架，揍過的人。卻再也記不起那個背對著光給自己遞過紙巾的饒模樣。好像就應了那句話：那些年以為不會忘記的人和事，如今連細節的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