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賤
這讓我心頭滿是內疚，雖然這事的起因並不在我。
五少的傷口處理完了，他倒在床上，像是睡著了一樣。我坐在旁邊，也沒有言聲，就這樣任憑著時光流逝。
手機響起鈴聲，是莫子謙打過來的，他說要去接我下班，我告訴他我晚上加班。
莫子謙把電話掛了，我還未及回身，耳後便聽到風聲，有什麽東西嗖的一下飛過來，幾乎貼著我的耳朵飛了過去，又砰的一聲砸在對麵的牆壁上，那是一隻水杯。
我耳畔似乎火燒火燎的，雖然並沒有被那杯子傷到，但仍然心驚肉跳。我震驚回身，便見五少滿臉諷刺地盯著我，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迸出幾個字：“果真是賤，林笑，沒有比你更賤的女人！”
此時的五少，與被抬上救護車時，抓著我的手，說不要扔下他的他，判若兩人。眸光銳利，語言裏滿是對我刻骨的諷刺。
我嘴角抖動，靜靜地看著這個男人，我的人生裏，除了莫子謙，這個男人也占據過很重要的角色，可在他的眼裏，他卻是如此看我的。
我的眼淚無聲地流下來，默默地轉了身，向外走去。
身後又有什麽砸了過來，砸在我的後背上，那是一個枕頭，我沒有吭聲，隻腳步沉重地向外走。
一路心海茫茫，酸澀難受，我茫然地走著，從電梯裏出來的時候，對麵有人正要進去，那人長身玉立，麵容俊朗，見到茫然從電梯中走出的我時，長眉微微斂起，他輕喚了一聲，“彎彎？”
莫子謙的聲音喚回了我的神智，我怔怔地望著他，一時間竟然有點兒身在夢裏的感覺。
莫子謙走過來，攥了我的胳膊，將我帶到一旁，“你怎麽在這兒？你臉色很不好，到底怎麽了？”
我搖頭，“沒事。”
我不想讓莫子謙做無謂的猜想，所以選擇隱瞞我來醫院的目的，但莫子謙顯然並不相信，他一臉擔憂地凝視著我，“彎彎，你有事瞞著我？”
而此時，另一副電梯也停下了，電梯門打開，五少走了出來，他頭上纏著紗布，麵目肅殺。似乎並沒有看到我和莫子謙，顧自向另一個方向走了。
莫子謙卻看到了五少，他眸中疑惑漸深，“是因為五少？”
我神情多少是有幾分不自在的，撒謊並圓謊從來不是我的強項，就是我眼神的閃爍出賣了我，莫子謙神色頓時嚴肅了幾分，“莫彎彎，我希望你給我個解釋，你是不是因為五少才來的醫院，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搖頭，心裏難過極了，“你不要問了好嗎？我沒有做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我找他隻是為了結以前的事。”
莫子謙陰沉的眼睛盯視著我，那一刻，他喉結翻動，氣息沉沉，眼鋒如刀，但他終是一個理智的人，他牽了我的手，攥緊，什麽也不說的，拽著我向外走去。
莫子謙沒有再問我什麽，但車子裏的空氣卻說不出的窒悶，他把我送到了溫逸如的寓所，此時，天已經黑了。
在我就要下車的時候，他忽然傾身過來，大手捧住了我的臉，灼熱的嘴唇如懲罰一般的堵住了我的。一番赤熱的吻過後，他凝視著我的眼睛，“上去叫強強，跟我去那邊。”
我沉默了一下，嗯了一聲，開門下車。
我帶著強強帶了簡單的生活用品從溫逸如的宅子裏出來，上了莫子謙的車子。
我們來到了莫子謙為我和強強準備的家。
夜裏，強強酣睡，我在主臥的衛生間衝澡，衛生間的門被推開了，莫子謙隻著一件短褲走了進來。
看到鏡子裏頎長挺拔的男性身體，我全身一陣緊張，莫子謙卻走了過來，從後麵環住我的腰，側過頭來親吻我，而後，他將我抱了起來，放在盥洗池上，我們在新宅子的第一次就以這樣的方式開始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我還在他的臂彎裏，他的另一隻手臂環在我腰間，我想將他的手臂拿開，但手指尖才落在他的手臂上，他便睜了眼睛，“你想幹什麽？”
原來他早就醒了。
“我想給溫姨打個電話。”
我試著推他挪開，我想起床，但莫子謙卻將我再度摟的緊緊的，“現在是我們夫妻的私人時間，不要讓不相幹的人來打擾我們。”
“莫子謙！”
我十分驚訝莫子謙這樣冷漠的口吻，“溫姨她是你親生母親，她把你送給吳娟扶養，卻是對你不公，可她也是不得已啊！何況，已經過了這麽多年，你就不能原諒她嗎？”
莫子謙冷冷地挑開眼皮，“你好像已經被她給收買了，看樣子，我不應該再讓你跟她聯絡，強強也不行！”
他翻身將我壓住，強壯的男性身軀讓我有點兒出不來氣，“你壓痛我了。”
他卻隻是哼了一聲，對我再度做了昨晚已經進行過兩遍的事。
事後，我困倦得不得了，隻得跟單位請了假，躺在床上睡的像一灘爛泥，莫子謙他倒是結實得很，他獨自帶強強去吃了早餐，又將他送去了幼兒園。
我一直睡到中午，然後才懶懨懨地起床，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去了醫院看望溫逸如。
溫逸如看起來氣色不錯，她說明天想出院，回家去休養。但是聽說我和強強已經搬到莫子謙那裏住，麵上露出淡淡的失落，但隨即又展顏一笑，“是該住在一起的，別因為我，冷落了你們的感情。”
從醫院離開，我又回到了莫子謙的別墅，傍晚，那父子倆手牽手的回來了，強強一邊走一邊問：“爸爸，你和媽媽已經睡在一起了，可為什麽我還沒有小弟弟和小妹妹？”
莫子謙好笑，“強強已經著急了嗎？可是這個急不來哦，小弟弟小妹妹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出來，強強還要耐心等一等。”
強強有點兒失望地嘟起嘴唇，“好吧。”
我將晚餐已經準備好，記憶中莫子謙愛吃的菜，還有強強愛吃的東坡肉。父子倆開心地吃著。夜裏，莫子謙不知疲憊地索求，並且不肯用T，他聲言，要送強強小弟弟小妹妹，我哭笑不得地將T子扔到他麵前，“拜托，我還不想這麽快，就再次當媽媽。”
莫子謙滿是幽怨地又將那東西戴上了。
轉天早上，莫城來了，他今天休假，特意過來看強強。
強強對莫城這個爺爺雖然不如溫逸如那般親近，但也很喜歡，隻是莫城要帶他出去玩的時候，強強卻搖起了小腦袋，“爺爺，我是要和媽媽一起去接溫奶奶出院的。”
莫城一怔，“溫奶奶病了？”
強強點頭，“心髒病。”
莫城臉色瞬間變了，他向我投來求證的目光，我點頭，“聽說已經好多年了。這次是突然發病。”
莫城閉了閉眼，神情間一片疼惜，卻是伸手揉了揉強強的頭，“好孩子，跟媽媽去吧。”
我知道，莫城一定極想去看望溫逸如的，但礙於中間還夾著個吳娟，他再怎麽想去，也不能去。
我帶著強強來到醫院，幫溫逸如把出院手續辦好了，又跟醫生問好了回去後的注意事項，這才扶著溫逸如離開病房。
回到寓所，我把所有的藥物的服用方法都一一交待給王嫂，卻還是不放心溫逸如，我打電話給莫子謙，告訴他，這幾天會住在溫宅，我不能讓溫逸如在生病的時候還一個人。
莫子謙沒說話，但我想，他應該是同意了，正準備掛電話，卻聽他低沉的聲音響起，“她對你，真的那麽重要嗎？”
我：“子謙，溫姨是我最敬重的人，我落難的時候，她曾幫助過我，又幫我照顧強強，我視她如母親。”
莫子謙沒再說話，電話就那麽掛了。
我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是如何，有沒有一點兒對親生母親的疼惜，我隻希望他和溫逸如的關係，能夠盡快有所緩和。
轉天一早，莫城打了電話過來，“笑笑，方便說話嗎？”
莫城說話的時候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問的是什麽，便告訴他道：“溫姨很好，醫生說在家裏好好休養就行了。”
莫城嗯了一聲，心情聽起來很沉重。
溫逸如的身體慢慢恢複了，我準備搬回莫子謙的寓所，打電話讓他過來接我，電話響起，我叫了一聲子謙。
可電話裏卻傳來一個小女孩兒尖銳的聲音，“又是你這個壞女人，你找我爸爸幹嘛？他不會回去的，他會和我媽媽睡在一起，哼！”
接電話的竟然是思思，而且她立刻便將手機掛斷了，我一瞬間愣住。
莫子謙會去看望女兒，這是我早就想到的，也是人之常情，但聽到思思的聲音在他的手機裏響起，我還是有那麽一刻的不舒服。
尤其是那孩子一口一個壞女人。
若說壞女人，誰還會有她的媽媽壞呢？
幾分鍾後，莫子謙把電話打了回來，“彎彎，是你剛剛打了電話嗎？”
“哦，我想叫你過來接我。”
莫子謙：“你稍微等我一會兒，我現在在我爸爸媽媽這邊，”
“爸爸，不要你走！”莫子謙說話的時候，思思的聲音忽然插了進來，而且聽得出來，小女孩兒又上來了撒嬌使蠻的本事，應該是抱住了莫子謙的大腿。
我把電話掛了，實在不想聽到這讓人亂心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