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喜歡做麵的人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陳輝打過來的,我走到陽台處接電話,陳輝告訴我,那位會做東坡肉的師傅三天後休班,我可以聯係他,陳輝把那人的手機號碼發給了我。
我接完電話,又去廚房把剩下的食材都裝進了冰箱裏,我問小護工會不會做麵,會的話,明天就給五少做麵吃,他愛吃麵。
小護工蹙著眉毛,很是憂心地說:“笑笑姐,五少愛吃的是你做的麵吧?”
我笑笑。“怎麽會,你沒聽見他把我做的麵貶得一文不值。”
小護工嘟嘟嘴唇,“可是你有沒有聽過,打是親罵是愛呢?五少說的越是難聽,說明他越是喜歡啊!”
我頓時啞口無言,原來,被貶損還有這樣蠻有愛心的解釋。
小護工在洗碗,我來到五少的臥室門口,正要進去,卻看到五少正探身在我買來的那束花前,他高而挺的鼻子湊到了那些花朵間,微閉著眼睛正輕輕嗅著。
此刻的五少,是平和的,好像陶醉在花香裏。
我沒敢破壞這難得的和諧氣氛,又悄無聲息地轉回了身。坐在沙發上看股市行情,那日五少說有色金屬會漲,我特意留心了一下,果真如他所說,整個頁麵一片紅。
我想等一會兒問問他,明天可以買哪支股票,回頭好讓佳鬱去買。
五少從臥室出來了,帥氣的臉上又失去了剛才的平和,陰鷙得很。他走過來,拐杖跺地,然後在沙發另一端坐下,“我渴了,給我倒水!”
小護工要去,五少低喝,“誰要你去!”
小護工頓時嚇的一哆嗦。
我知道,五少這是讓我去呢。為了一會兒的股票信息,我起身去為五少倒了水,端到他麵前,他接過水杯,喝了一口,便沒好氣地說了一句:“你想燙死我!”
我一頭黑線,這水根本不燙好不好。
也是在這時,我看到他高而挺的鼻端上一點淺黃色的東西,那是花粉。
我撲哧笑了。
五少陰了我一眼,“笑什麽?”
我抬起手指在他鼻子輕刮了一下,然後將沾染了花粉的指腹伸給他看,五少鼻子皺了皺,整個人看起來很是別扭,“什麽鬼東西,小梅去把那破花給我扔了!”
小梅是小護工的名字,小護工走了過來,怯怯地問:“真的要扔了嗎?那是笑笑姐買來的呢。”
五少眼鋒銳利地瞪了小護工一眼,“她給你好處了?”
小護工嚇的立刻搖頭。
我不忍心他為難小護工,便道:“既然你不喜歡,我自已去扔了好了。”
心知,他其實是喜歡的,隻不過被我發現了秘密,抹不開麵子而已,我進了他的臥室,把那束花拿了出來,作勢往外走,五少立刻又喝了一聲,“誰讓你扔的!”
我:……
“不是你嗎?”
我沒好氣地說,心裏想,這少爺這脾氣也當真是夠別扭的。
“你耳鳴了?放回去!”
五少像個別扭的大孩子。
我搖頭非常無語地咕濃了一句:“哎,有些人雖然長著成年人的身子,脾氣卻像小孩子。”
我把那花兒又放了回去,對五少說:“你在家好好休養吧,我過幾天來看你。”
五少:“哪天!”
“過幾天。”
“過幾天?”
“呃……”
我想了想,“周末吧。”
五少不再說什麽,但可以明顯看出,他不那麽高興。
我從五少寓所離開的時候,把幫佳鬱問股票的事情早忘了,正往前走,前麵有輛轎車拐過來,我正好擋住了那轎車的路,於是那車主按喇叭。
喇叭刺耳的響,我盯著那熟悉的車牌號碼,蹙緊眉頭,愣是站那兒沒動。
轎車的車窗徐徐降了下去,莫子謙俊朗的麵容探了出來,眼睛裏不見憤怒,卻含著幾分玩味,“怎麽,還想繼續浴場男賓部的事嗎?”
想起那日,他對我做的事,我的耳根騰地一陣火燒,抬腳照著莫子謙豪車的車引擎處狠踹了幾腳。我穿的是休閑靴,鞋底又厚又硬,敲在那車身上,當當的響。旁邊經過的人,都皺起了眉頭,不可思議地看著我。我卻不管不顧地連踹了那車子好幾腳。
直到氣發泄得差不多了,才把腳收回。
豪車的貼膜很深,但我仍能看到車子裏,莫子謙的嘴角在抖動,我恨恨地哼了一聲,這才邁開步子揚長而去。
三天後,陳輝帶著我去見了那位大廚,就在大廚的家裏,陳輝站在廚房門口饒有興味地看著,大廚一步一步地做著指點,我照著他說的,認認真真地做著。
我把大廚說的每一句話都認真地記在了心裏,重要的地方,我都用筆和紙寫了下來。
大廚說:“這道菜就數我家做的最正宗,從來不外傳的,但我傳給了兩個人,你是第二個。”
“哦?”
原來還有人向大廚求教過這道菜的做法。不過我當時心思全在怎麽將菜做好的念頭上,根本沒想起問問那人是誰。
離開的時候,那大廚還客客氣氣地將我們送到了門口。
回去的路上,我問陳輝,“讓這位大廚幫我,你是不是花了不少錢?”
陳輝彎唇一笑,笑容溫朗,“他老板欠著我一個人情,正好借著這次機會還了。”
我若有所悟地點點頭,一定是那位老板許了大廚好處,換得大廚一個傳授我的機會,老板也借機會把欠陳輝的人情給還了。
“謝謝你啊,陳哥。”
我很感動地向著陳輝,如果不是因為我要學做這道菜,陳輝滿可以把這個人情留給自己用。
陳輝笑搖頭,“傻丫頭,我說過我把你當妹妹,哥哥為妹妹做點兒事不是應該的嗎?還跟我客氣。”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陳輝把我送到寓所樓下,沒有上樓去看佳鬱,隻讓我將車子裏早就準備好的一束花交給佳鬱,便開車走了。
我拿著那束白色玫瑰,芬芳的氣息盈滿鼻端,一邊上著樓梯,一邊嗅著。
佳鬱看到那花,小臉笑成了比那白玫瑰還要美麗的花。她捧著那玫瑰親了又親,一邊親一邊說:“你知不知道,吳誌海從沒送過我花,他甚至沒有送過我任何一樣禮物,除了一根冰棍。他說那些東西都沒用,都是白花錢。有錢給那些人,不如放在銀行裏,現在我才知道,不是買這些東西沒有用,而是在他心裏,我永遠都沒有錢重要。”
佳鬱完全有感而發,不是陳輝不經意的一束花感動了她,而是和陳輝相處的這段日子,讓她不由自主地和吳誌海做了對比。
陳輝對人的好,是那種慢慢浸透的,關懷照顧都是無微不至,而吳誌海,他看上佳鬱的,不過是佳鬱的錢。和賺錢的能力。
接下來的兩天,我一下班便鑽進廚房,實驗我的東坡肉,佳鬱說,確實比以前做的好吃多了。
周六,我再次來到五少的寓所,一進門,我便聞到了空氣裏的花香。小護工對我手指了指陽台處,我看到那裏竟然多了幾盆白色的百荷花。
花兒開的很是嬌豔,花香濃鬱。
我大感意外,五少什麽時候開始喜歡養花了。
小護工偷偷附在我耳邊說:“這些花兒都是昨天晚上讓人送來的,我猜,是五少專門為你準備的。”
是為我嗎?
我莞爾,不管這花兒是為誰買的,這都預示著五少的性子在慢慢地轉變。
“唧唧咕咕什麽呢,快點兒做飯去,餓了!”
五少從臥室裏出來了,一身休閑套裝,帥氣而精神,沒有拄拐,雖然受傷的腳看起來不太能吃力,但情況看起來已經好多了。
隻不過他一張帥臉拉得好長,看起來很是厭惡我們的樣子。
我挑眉無所謂的搖搖頭,這人的臉子,我已經看慣了,他拉的再長,也嚇不到我了。
“你做的什麽?”
當廚房裏飄出濃濃的肉香時,五少走到門口問。
“東坡肉。”
我一邊細心做著後續工作,一邊回。
五少:“你做得好?”
我:“你可以先嚐嚐看。”
又是半個小時後,我把一盆東坡肉端上了桌,五少蹙眉看了看,“似乎有那麽點兒意思。”
接著,他便拾起筷子夾了一塊肉,放到了嘴邊,輕咬了一口,“可惜,還不夠酥,到是夠爛,都爛糟了。”
五少的貶損又開始了,我嘴角抽了抽,“人家還在學習階段,當然不可能做的太好,少爺你就將就吃吧。”
“恐怕學到老,也還是個二八刀。”
五少說話毫不留情麵,真是又陰又損。
我:“少爺你別不知足,這還是你沾了強強的光,是強強想吃這個,我才學著做的,要不然你還沒得吃。”
撲
五少竟是噴飯了。
“你說我沾了強強的光?”
“嗯。”
我挑眉看著他。
五少切了一聲,“小爺吃你做的飯是抬舉你。”一邊滿是不屑地說著,一邊夾了一大塊肉放進了嘴裏。
其實這菜出鍋的時候,我已經在廚房先嚐過,口味比先前已經好了許多,完全沒有五少說的那麽爛。
這少爺純粹不貶損我,便吃不香飯。
“少爺,最近哪支股票會長?”
我兩手撐在桌沿上,對著吃的明明津津有味,還裝做非常厭惡的五少問。
五少抬眸睞著我,“你想買股票?”
我:“給我朋友問的。我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