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絕色雙偷
裴如遠逐一的審視四個孩子,觀察著他們的反映,沉吟不語。
錢袋機靈古怪,再次給錢串使了幾個眼色,又用眼神號召起錢包和錢罐。
頃刻間,四個孩子全都圍在裴如遠身邊,前後左右,四個寶寶八隻手,瘋狂的搖晃著他,發出撒嬌的聲音。
“爺爺呀,我們真的很想要親媽咪嘛,你剛才不是還說要幫我們的嗎?怎麽現在就不說話了呢?”錢串不依不饒的說。
“不是爺爺不幫你們,而是這事兒……關係到裴氏的顏麵問題,我不能馬上就答應你們!還要考慮考慮。”裴如遠神色有些為難。
“那你要怎樣才能答應我們?那讓我們為你做什麽都行的呀。”錢袋突然問。
“這……不是的,你們什麽都不用為爺爺做!”
裴如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晚了,四個孩子團團將他為主,錢袋捏肩膀,錢串捶腿,其餘的兩個小家夥揉兩側的胳膊,分工很明確。
“哎呀,你們這……”裴如遠想讓這幾個孩子鬆開自己,可他怎麽扭動身子,就是掙脫不開四個孩子的束縛。
掙脫了許久,把他累的是滿頭大汗,四個孩子也氣喘籲籲。
裴如遠實在是服了,豎起拇指道:“我算是敗給你們幾個小家夥了,好,你們先停止,咱們坐下來好好談吧!”
“那我們鬆開你後,你真的不會跑?”錢袋留了個小心眼。
“肯定不跑,這裏就是我家,我能跑哪兒去啊?”裴如遠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錢袋小眉頭擰緊,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他一番,最後視線落在裴如遠的腰帶上,狡猾的說道:“那讓我們放開你也可以,但你要把褲帶解開,交給我才行。”
“解開褲帶?”裴如遠驚愕地眨了眨眼睛,臉上的肌肉一下子僵住了,心裏暗暗佩服錢袋的聰明,又說:“錢袋啊,你可真是聰明呐,不愧是我裴如遠的孫子,基因沒遺傳錯!”
稱讚著錢袋的同時,裴如遠鬆開了褲帶,並拿下來,遞給錢袋。
裴如遠兩手提著褲子坐在沙發上,而四個孩子則坐在他對麵的沙發上,正襟危坐的盯著他,有種像審犯人的感覺。
“咱們好好談談,說吧,你們四個小鬼到底想要做什麽?”裴如遠首先發問。
錢袋兩小手拿著皮帶,神情端的很威嚴,蹙眉想了想,才說:“直接和你說吧,我們就想要個完整的家,想然裴狗錠娶我們的親媽,安夏北!”
“對哦,就是這樣的!”錢串附和著說。
吐字不清晰的錢包和錢罐坐在兩側,紛紛舉起小手,呐喊助威。
“唔唔,堆,對!”錢包和錢罐幾乎異口同聲的喊出聲。
裴如遠看著他們這架勢,不禁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我知道你們的意思了,可孩子們,你們還小啊,很多事情不了解的,我沒有辦法和你們解釋清楚。”
“什麽事情?你就說嘛,我們不懂你可以解釋呀,或者我們四個研究研究,也就能懂的!”錢袋著急的瞪大了眼睛說。
“呃……你們真的想知道嗎?”裴如遠有些無奈,鄒著眉頭。
“啪!”錢串拍案而起,隨之小身體站在了茶幾上,火冒三丈,吼道:“快點說啊,我要聽嘛!”
“好,好,串串別著急,爺爺這就說哈。”裴如遠將錢串扶了下來。
重新做好後,四個孩子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裴如遠身上,他深沉一口氣,比較無奈的開口道:“盜竊犯是什麽意思,你們知道嗎?”
“哦,喔,了解滴!”錢串點頭回答。
裴如遠之後靜靜的看著他們,後麵的話他真的很難啟齒。
“爺爺,你快說啊,別總是看著我們了!”錢袋催促著。
隨之,錢包和錢罐也挪到了茶幾旁,兩隻小手‘啪,啪……’不斷地拍擊著桌子,吵嚷不斷。
“啊呀呀,塊……碩,說!”錢罐嘟囔道。
麵對孩子們的催促,裴如遠也管不了許多了,直接說道:“安夏北是個盜竊犯,她始終都沒有正式的工作,更沒有學曆,家庭背景也不好,很小的時候就被孤兒院遣送出來了,很多年前就開始四處作案,一直都作奸犯科的,這樣的女人,怎麽能進裴家的門呢?”
裴如遠憋了許久,終於還是當著四個小孩子的麵,把心裏話說出來了,長長的舒口氣,比較舒服。
可四個孩子糾結了,愣愣地僵在了那裏,像是電影的‘定格’畫麵一樣。
其中錢袋猛地咽了咽口水,黯然低下了頭,不發言。
錢串的動作幾乎和他一樣,兩個孩子沉默了許久,忽然錢串和錢袋兩個孩子心靈相通,分別站起身,抱過了錢包和錢罐,低著頭朝臥室的門口走去。
期間幾個孩子沉默不語,走到一半時,錢袋忽然想起來什麽,轉有又灰頭土臉的返回來,將腰帶遞給裴如遠,之後又扭頭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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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如遠丈二的和尚摸不清頭腦,感覺暈乎乎的,站起身叫住他們,道:“錢串,錢袋,你們要去哪啊?”
錢袋頓住腳,但卻沒轉過身,唉聲歎氣的說:“唉,還能去哪呀?浪跡天涯,尋找媽咪唄。”
“什麽?”裴如遠大驚失色,緊走兩步,衝到孩子們麵前,“錢袋,你說什麽?你們為什麽要走?”
錢串目光冷淡的看向他,道:“不走行嗎?你們裴家娶個老婆的要求都那麽高,我們夏北達不到你們的要求,就進不了裴家的門,我們很傷心,就要走!”
“這和你們有什麽關係?你們是我的孫子,黎昕結婚娶了別的女人回來,他們也管不到你們啊!”裴如遠情緒有些激動,靠近幾個孩子,又說:“你們是裴家的少爺們,後媽什麽的也製約不到你們,更何況還有我這個爺爺在呢,沒事的。”
“有事的!”錢袋一把推開了裴如遠伸過來的手,大力的吼著:“我們剛才說了,我們想要個完整的家,而不是這樣的,如果你不說服裴黎昕娶安夏北的話,那我們就脫離裴家,永遠的離開這裏!”
“對!這就是我們幾個想法。”錢串也跟著喊道。
“你們……”裴如遠氣的臉都紅了,氣咻咻的怒視著他們。
片刻,他心裏一直作戰的理性和親情中,後者站了上風,以至於控製住了他的火氣。
再次低頭看著幾個孩子眼淚汪汪的大眼睛,心裏露出軟軟的一角,火氣消退。
“寶貝們,不要這樣想啊,什麽事情都好商量的,你們也別著急就走,我們在想想辦法呀。”裴如遠滿臉賠笑。
“還有什麽商量的?剛才你不是說你們家不允許偷盜的人進入嗎?所以我們就要走咯。”錢串仰脖說。
裴如遠一驚,“偷盜的人和你們有關係嗎?”
錢袋冷笑兩聲,道:“當然有關係了,我們從小就跟著夏北闖入江湖,在道上,我們遇到的那些可都是可以稱得上是神偷級別的人物呢!”
“哦,那就是交友不慎,沒事,和你們沒關係!”裴如遠替孫子們解釋。
“是嗎?可道上的朋友也送了我們一個雅稱啊!”錢串露出沾沾自喜的神情。
裴如遠繼續搖頭,“這些都沒什麽關係的,隻是他們叫你們什麽?”
錢串藐視著麵前的一切,輕聲吐道:“絕色雙偷。”
裴如遠也沒怎麽聽清楚,就慣性的搖頭,隨口說:“這些都沒事,不就是個外號稱呼嗎?絕色雙偷,挺好聽的呀,意思好像還很深刻,大概是……”
他突然一驚,猛地站起身,愣住,癡癡的說:“他們叫你們……什麽?”
錢袋重複道:“絕色雙偷呀。”
再次聽到這個稱呼時,裴如遠頭腦轟的一聲炸開,斷斷續續的又問道:“什麽意思?”
“還能什麽意思啊,就因為我們是雙生的寶寶嘛,又都會偷盜,而且長得很帥氣,又手法高超,就這麽稱呼我們咯。”錢串樂嗬嗬的解釋著。
同時他還看看錢袋,又笑著說:“夏北也是個神偷呢,她的技術可比我們好很多咧,以前在一起時,很多難辦的事兒都是她弄的,保證手到就來!”
‘轟隆隆……轟隆隆……’裴如遠癱坐在地上,他隻感覺是天旋地轉,頭暈沉沉的。
他捫心問天,長歎道:“老天啊,我裴家這是怎麽了?我做夢也沒想到呀,我日思夜想的孫子竟然是……是神偷……”
四個孩子聽著裴如遠淒淒慘慘戚戚的訴苦聲,竊竊偷樂,洋洋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