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生死不明
“我的丈夫連我都不在乎,我還指望他能愛我的孩子嗎?”燕瓊華留下一滴眼淚,諷刺地問道。
“以前你說你不喜歡孩子,我順著你,但是既然有了孩子,為什麽不告訴我?”一個冷厲一個惶恐,兩兩相視,再也沒有之前的一絲溫存。
“我沒有必要跟你解釋任何事情!”
“燕瓊華,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所作所為!”他從未感覺到過這麽失望,還是在麵對著自己最愛的女人。
“我不需要你的原諒!”
“啪!”燕瓊華話音剛落臉上就挨了一個耳光,這一巴掌,祁予政手上沒有留情,燕瓊華柔弱的身子被他給打倒在了地上,臉頰上鮮紅的五個手指印子。
“祁予政,以前無論我再如何無理取鬧,你從來都沒舍得打過我!”燕瓊華的聲音哽咽了,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祁予政會動手打她。
“你也從未如此傷過我的心!”祁予政眼眶濕潤,居高臨下看著地上的女人。
“祁予政,我恨你!”說完從地上爬了起來跑出去。
鑽進車裏就飛快地開走了,情緒激動車子一拐撞到了大門上,晃得她一陣頭暈。
穩了穩神繼續倒車,把車開出了大門,祁予政在樓上看著她的車撞到門上了之後立刻下樓去追了。
這個女人剛學會開車沒多久,別再出什麽交通事故了!
別墅下山的街道人非常的少,拐彎也非常的鬥,燕瓊華車子開得都快飛起來了,在第二個拐彎的時候,腳下突然亂了方向,她刹不住車了!
“燕瓊華!”祁予政開著車追出來,看到燕瓊華的車子在拐彎處一個直線的趨勢直衝衝地向著路邊的樹撞了過去。
他喊得已經晚了,燕瓊華心髒提到了嗓子眼,認命地閉上了眼睛,這下她做的孽終於得到報應了!
“燕瓊華!”車子還沒有挺穩祁予政就跑了下去。燕瓊華的車子撞到了大樹上,整個車頭都被撞爛,燕瓊華也已經因為衝力過大暈了過去。
“醒醒!醒醒!”祁予政砸著她的窗戶,燕瓊華閉著雙眸沒有意思反應,額角上已經有鮮血開始往下滲透了。
“你他媽給我醒過來,燕瓊華!”祁予政去自己的車裏找了個扳手,把門強力撬開,“別睡覺!聽話!”
門被硬生生地撬開了,但是燕瓊華的腿卻被卡住了,前麵車子變形往下擠壓,她根本動彈不得。
“燕瓊華你他媽給我吭個氣兒行不行!”用盡了全身力氣,把方向盤從她的身上移開,“出來!”
“額,啊!疼!”燕瓊華痛覺神經刺激到她的語言中樞,喊了出聲。
“我送你去醫院。”把人抱進了自己的車裏,燕瓊華看樣子是傷的不輕。
“說句話!”他同樣把車子開得飛快,燕瓊華就在他身邊,但是他卻感覺她的生命卻像是沙漠中的最後一片綠洲,正在一點點地被黃沙吞噬。
“……”燕瓊華已經完全沒有了意識,車子一晃她整個人都順著副駕駛滑了下來。
“燕瓊華!”祁予政顧不得交通規則了,兩側的樹都像是箭一樣地後退,超過了無數的車子,也違反了無數的交通規則,終於在十五分鍾之後趕到了醫院。
“醫生!護士,救命!”祁予政抱著滿身是血的燕瓊華手足無措,站在醫院的大廳裏麵暴吼。
“把病人放下,急救室快點兒!”值班的醫生聞訊趕來,一群人手忙腳亂地把燕瓊華送進了手術室。
“你一定不能有事兒,燕瓊華,你聽到沒有!我不允許你有事兒。”
祁予政在急診室外麵坐著,兩行眼淚順著側臉滴在了地上。
無論燕瓊華做了什麽,到底,她還是自己心底最沉靜的一汪春水,一旦攪動,他就會陷入到萬劫不複。
“祁總,這是我們國內最好的內外科醫師。”秘書接到了祁予政的電話就馬不停蹄的聯係了,這會兒帶著人都過來了。
“病人在哪兒?”
“急救室,進去吧!記住,我要她活著!一定要把人給我救活!聽見了嗎?”祁予政揪著醫生的領子狠狠地警告,似乎要把人吞掉一樣。
“是。”醫生頓時也亞曆山大,這病人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傷啊?
“派人把這所醫院給我圍起來。”看著醫生進去,祁予政又落敗地坐在了長椅上,修長的手指抵著自己的鼻根。
“啊?”秘書也不明白他這是什麽意思。
“你聽不懂我說話嗎?”不耐地抬頭,眉宇間盡是煩躁的神色,“如果燕瓊華活不下來,我要這整個醫院給我妻子陪葬!”手指攥拳握的指節泛白,黑眸裏是他心底最深處的陰狠。
“明白!我立刻就去辦!”
急救了六個小時,祁予政也就在外麵等了六個小時。
“進行電擊,病人還是沒有心跳!”醫生讓護士準備工具。
隔著玻璃,燕瓊華在手術室的床上被電得一起一落,祁予政眼神冰凍,他不會再原諒自己,不會原諒自己的那一巴掌。
如果不是他,燕瓊華或許也不會打掉孩子,也不會出車禍,現在也不會躺在手術裏麵生死不明,這些全部都是因為他。
心口裏滿腔的冷氣,肩膀瑟瑟的發抖,背影還是一如既往地絕情,因為他畢生所有的溫柔,都傾注在了那個女人的身上。
“再觀察二十四個小時,如果醒來的話,就基本脫離危險期了。”連續這麽長時間的手術,醫生也有些受不了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如果醒不過來的話會怎麽樣?”祁予政一腳把醫生踹出去了老遠,又把人從地上提了起來按在牆上質問:“說話啊!”
“對不起祁總,尊夫人傷得太重了,我們也無法保證她的生命安全。”醫生說話牙齒都在打顫,慌慌張張地想要逃走。
“一群廢物!一個都不許離開,直到等我妻子醒過來!”祁予政鬆開他,轉身去了ICU。
燕瓊華渾身被插滿了管子,一個人在冰冷的病房裏麵孤獨地像是森林裏麵被丟棄的洋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