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你哭什麽
祁予政到了醫院,想了想又去了周圍的花店買了一束花,看在她生病的份兒上,還是別跟她一般見識了。
買完了又後悔了,“不送了!”隨手又扔進了垃圾箱裏麵。
猶豫了一陣子,還是沒把花給撿回來,大步走進了門診部。
“407在哪兒?”直接走到了護士站問,不可一世的口氣嚇得護士顫顫巍巍地指了個方向,“在那邊。”
媽耶,這個男人長得真好看啊,就是這個脾氣暴躁了點兒。
407在走廊的盡頭,祁予政站在門口遲遲沒有推門進去,舉起手來想敲門又放下了。心裏一陣無名火燒了起來,這個女人到現在一點兒消息都不跟他說,心裏到底有沒有他?
“喂,穆傾,不好意思我有點兒事情就耽誤了沒有去,對不起啊,也替我跟大家說聲抱歉。”病房裏打電話的聲音傳出來,燕瓊華沙啞著嗓子說的話比祁予政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
“沒事,你怎麽了?感冒了嗎,為什麽聲音聽著這麽沙啞?”
“受了點風寒,沒大礙。”
“記得吃藥,你總是這麽不在意自己的身體。”穆傾輕笑,昨天等了她一夜都沒有接到她的消息,還以為她真的想跟自己絕交了。
“嗯,我知道了,再見。”掛了電話祁予政就推門進來了。
心口的那團火幹燥地點著,心煩意亂地解了解自己的領帶,“生著病還不忘給前男友打電話,看來病的不重啊。”語言惡毒帶著諷刺,一盆冰水一樣直直澆在了燕瓊華的頭上。
祁予政推門進來的那一刻,她心裏是帶著一絲希冀的。看來是她多想了。
“死不了。”強忍著心裏的酸楚,燕瓊華雲淡風輕地張口,因為沙啞讓她的聲音更多了幾絲倔強。
祁予政眼睛裏迸射出火花,他剛才本來沒想諷刺她,話到嘴邊卻變了味道說出來,燕瓊華的話更加惹怒了他,“砰!”摔門走了出去。
他說話總是學不會動聽,難道他跑這麽遠來隻是為了看自己的笑話嗎?
祁予政站在門外壓根沒走,周圍氣場陰鷙地讓護士都繞著他走,黑眸死死地盯著門把手,該死的女人,總是可以莫名其妙地挑起來他的怒火。
“真是欠她的!”看著護士拿著吊瓶推門進去,祁予政陰霾著臉色走進去坐到了沙發上,鼻子裏不屑一顧地冷哼一聲,拿出來手機看郵件。
“嘶!”燕瓊華吃痛地叫了一聲,“對不起小姐,我手抖了一下。”護士連聲道歉,這個男人在這裏的氣場太詭譎了,她害怕啊。
“沒事兒,你繼續打。”燕瓊華強扯出來一個笑容,安慰她繼續。
“對不起對不起,我一定好好打!”在燕瓊華第二次失聲叫出來之後護士嚇得都快哭出來了。
“媽的,你會不會打針?不會滾!”祁予政直接提著護士後麵的衣領把人扔到了一邊,燕瓊華的手背已經腫了。
“沒關係,你繼續打。”燕瓊華同情地看了一眼護士,祁予政下手沒輕沒重的,這一下摔得一定不輕。
“打個屁,換個會打針的進來!”握起來燕瓊華的手在她手背上摁了一下,“啊!疼!”燕瓊華把手抽了回來,他有施虐症嗎?
“不好意思,小護士沒有經驗,我來給您打。”護士長諂媚地進來,熟練地打好點滴之後風一樣地跑走了。
燕瓊華無奈地白了他一眼,你看你把人家嚇得!
病房裏麵就剩下了他們兩個,燕瓊華不跟他說話,祁予政灰敗地坐回到沙發上,一動不動地就這麽盯著她看。
陽光從窗戶裏麵灑進來,照在她慘白的臉頰上,皮膚幾乎透明,像是一個沒有生氣又美麗的陶瓷娃娃。
燕瓊華在手機裏下了一個植物大戰僵屍打發時間,盡量讓自己的視線不去看祁予政,他願意在這裏坐著就坐著吧。
“寶寶。”突然手機振動,接收到一條微信,是坐在她不遠處的祁予政發來的。
手指微微顫動打開了對話框,心情複雜地讓她喘不過氣來,祁予政之前在床上無數次親昵地這麽叫過她。
“發錯人了。”她還沒從激動中回過神來,祁予政又發過來了一條消息。
原來是她自作多情了,抬眸瞟了一眼祁予政,他隻見快速地點著屏幕打字,應該是在和哪個女人在調情吧。
把對話列表刪除,繼續玩兒她的植物大戰僵屍。
祁予政神色漠然,手機記事本上亂七八糟地打了一串毫無邏輯甚至是不通順的字。
“請問哪位是燕瓊華小姐?您訂的餐到了。”護士把她剛才在醫院自助平台上點的粥和小菜送進來,還十分貼心地把移動餐桌從一邊拉過去。
“謝謝。”燕瓊華自己拆開筷子準備吃飯,沒人管她自己要學會好好照顧自己,爭取早點兒可以回去上班。
祁予政被無視地徹底,淡漠地看著她吃飯的樣子,津津有味。
“我的飯呢?”
“……”這裏的粥做的還是不錯的。
“還鬧呢?欲擒故縱玩的差不多就得了!”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墨黑的眸底是一片隱忍的陰霾。
“……”說的真可笑,她欲擒故縱?她有這個資格嗎?
“說話!”祁予政氣急敗壞地大吼,她究竟想要別扭到什麽時候,因為那麽一點兒小事兒值當的麽?
“放開我!我不是你的玩物!”燕瓊華的指甲鉗進了他的手背,星眸怒視,咬牙切齒地盯著他說。
“我從來沒把你當做是玩物!”這是誰給她的錯覺?他至於為了一個玩物費這麽多心思,做這麽多幼稚的事情嗎?
“祁予政,為什麽你可以在你自己傷了人之後可以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那你今天就跟我說清楚,你對我到底有什麽意見!”祁予政沒想到她會這麽說,索性攤開了把心裏的別扭都說出來。
“我對你沒有任何意見,你離我遠點兒就行了。”這樣她就不會心動了,也就不會那麽難受了。
“燕瓊華,你別得寸進尺!”
聽到他的話燕瓊華不禁心裏多問了分畏懼,像是一灘泥一樣癱在了床頭上,“對不起,如果我惹到你生氣了我道歉,我現在很不舒服,你先離開吧。”低眉順眼的樣子仿佛又回到了三年裏她對他絕對服從的奴顏婢膝。
“趕我走?”她就這麽對他不屑一顧嗎?甚至連解釋都不願意多說,連自己在她心裏被定了什麽罪都不願意說?
“咳咳咳……我不是這個意……咳!咳!思。”胸口悶的難受,肺都快咳出來了。
“行了,別說了,吃飯吧。”她難受的樣子像是一把刀在祁予政的心上劃開了一個血淋淋的大口子,忍著自己的怒氣把粥端了起來,“張嘴。”
“我自己來吧。”手剛碰到碗沿兒就被他拿開了。
“讓你張嘴就張嘴!”
“……”低著頭沉默不語,勺子湊到她的唇前,把粥一口一口地喝下去。
“你哭什麽?”粥喝了一半,祁予政抬起她的下巴,盯著她神色複雜,燕瓊華的小臉上已經都是淚痕了。
她依然說是沒有回答,默默地流著眼淚,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哭,眼淚就是這麽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
燕瓊華,你哭給誰看,他又不會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