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3 人質
“什麽?!”聖皇氣得大胡子直跳,但對高高飛在他頭頂五米處的三個怪老頭兒,他卻也隻敢叫聲‘什麽’,再往下,一句下文也沒了。
“我說得不夠清楚嗎?你十六曾太爺廢盡全力,把那小子打得落荒而逃了。”長著獅子頭的怪老頭指了指像土地公一樣的小胖子,嘰嘰怪笑了幾聲。
“清楚,但小皇不明白,為什麽三位曾太爺前往,隻有十六曾太爺一人出手?我可是進了聖魂殿,當著老祖宗的麵受了大曾爺爺的一掌。說好了你們要幫忙的不是嗎?”聖皇低著頭,十分不滿的跟三個老怪物理論起來。
高瘦眯眼的老人也笑了起來,“哈哈,是呀,你是受了一掌。但你穿了垠血背心,以為能瞞得過誰?我們答應了要幫你,卻是出了三人,但並沒打算全上。猜拳的結果,你十六曾太爺輸了,所以就他上嘍。你知道,他是個要麵子的人,我們怎麽好插手?何況,他也沒打輸。”。
聽了這話,聖皇險些氣抽過去。連連點頭道:“罷,罷,罷!幾位曾太爺去告訴老祖宗,囚龍柱內的古龍氣決,我大東聖國國氣受損。天象已變,怕是小輩們就要命喪黃泉了。曾太爺都殺不掉的人,要真個與我們為難……,唉,怕是要為難幾位曾太爺出關再續香火了。”。
獅子頭的老頭兒狂吼了一聲,“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
罵到一半兒,被另外兩者拉住了。三人向大殿的後方秘道飛去。進洞之後,才傳來了三個飄渺聲音:“要想不死,別指望祖宗,這是我聖家的規矩。聖亢原始修法要是過了第二層,何愁不能縱橫三界?讓外人都練到了比你強的地步,還有臉來請援兵,要死便去死吧。”。
聖皇一直低頭不語,直到三人的氣息完全消失,這才跪在了地上。啪的一聲,地麵的花崗岩被拍碎了一大塊。兩眼充血的聖皇激動得快要哭出來了,但卻欲哭無淚。良久,他站起身來,走出大殿,看向自己那廣闊到像迷宮一般的皇城,陰狠的眯起了眼,“老怪物,你們等著瞧吧。我當然會突破聖亢原始的第二層,不止這樣,還要破第三層, 第四層,以至第十層!但同時,我還要讓你們知道,這世上,力量不止這一種。我能幹掉眾兄長坐在今天的位置,靠的還有這裏!”。
聖皇指著自己的腦袋,突然間眼內信心滿滿,一揮手,身後多出了四條閃動的看不清的影子。孤傲的向宮殿走去。
藏木郡,數十萬裏之遙的勿用鎮發生的一切都像放三維投影一般在一個秘室的天棚上播放著。一眾老者圍坐於四周,每每緊皺眉頭,直到那金光踏劍的東方聞誅被那矮胖的聖家高手打得吐出了一團金血,掉頭逃走。這光影也就至此消失了。
“去通知大管事,讓他準備一下吧。無論聖家提出什麽要求,都答應他們。”臉上一陣陣紅光連閃的細長臉老人,閉起眼來無奈的說著。一樣的白色寬道袍,胸口處卻繡著四團星雲狀的團案。顯然,他已經不是用品級來論的修士了。而擁有這種高絕功力的人,也正是東方家現存的最有權勢之人。700多歲的東方家老祖宗,東方鳴,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父親,不可,當代聖皇心機甚深,會對我東方家大大不利呀。”麵如銀盆,身子細長的老人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的兩眉細長,須發皆白。眉心正中卻有一道紅色的細線,像是劃開了一道血口一般,看起來卻是更有了幾分英氣。
“名楓,不要再說了。這就是你所說的人才,為了一個凡塵女子,不顧全族數萬人生死,與聖國領袖開戰。從此以後,東方家的木靈提修術卻是不要再傳出去了,隻傳給大管事繼承人吧。”東方鳴頗有幾分不滿的訓起了自己的兒子。
東方名楓柳眉連彎,眉中的血線閃起了一陣紅光,“我東方家兵力已經強盛到全國第一,還怕了他們聖家不成?聞達我兒雖然為了女子而入魔有些不值,但卻也是真性情。您不是常常教導我們要……”。
東方名楓再想說話時,卻發現自己的嘴張不開了。連用內力傳音也做不到,他的眼求饒的看向了東方鳴,這才在東方鳴的一次呼吸間恢複了正常。
“我意已決,不用再說了。”東方鳴獨裁的說著,揮袖子直接化成一團霧氣,霧氣散去,他的人也沒了蹤影。
東方晨發家的一次拜訪後,那白胡子的偏支人就算出了東方家的災難。果然,不久之後,聖皇的令下來了,東方聞誅逆反叛上,殺了九十九皇子,滅了足有一個郡大小的勿用鎮。更是將派去鎮壓的聖衛軍十五萬全數打成了殘廢。但已經被聖家秘派高手打成重傷落逃,命東方家主動請罪,否則,以亂黨論。
最讓東方晨發意外的是,那聖喻上竟然點名道姓的要求,‘東方晨發’帶使節前往太始郡皇城。幾天來,東方晨發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他可不知道,自己為何得罪了大王。聖皇遠在數十萬裏以外,連麵都沒見過,卻被點名。而他也是聽說了東方聞誅鬧出的事,這種罪過,怕是要滅族的。被調到皇城,聖皇腳下,不是自投羅網嗎?
更讓人想不到的是,第十天頭上,家族管事的會議結束了。大管事以一票之力,力壓所有管事,穩定的決定,讓東方晨發去。
“完了,這下完了。”東方晨發接到通知時,正在與張少喝悶酒消愁。一聽信使之言,立即如遭雷擊,當時就癱了下去,再也沒有一絲的力氣。
張少看了看麵如死灰的東方晨發,又看了看宇龏,輕笑道:“嗬嗬,有何好怕?晨發兄,兄弟不才,願意與你一起進皇城。我看,這倒不一定是件壞事。我不敢保你平安無事,但至少會拚命與你站在一起,直到流幹最後一滴血。”。
“這……,唉。冬炎我弟,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冬炎。但你卻對聖家有所不知。你知道為什麽我名列年輕子弟中頭名,卻被這麽輕易送出去,是何意思嗎?”東方晨發感慨著。
“當然。東方聞誅製造了聞誅之亂,聖家能在四大家族都有雄兵自重的聖域中稱王,自是後麵有絕對的後台。你家祖宗雖然也了不得,卻是不願因小事而壞了全族的性命。而聖家卻也不會為了幾百個皇子中的一個和區區一個郡大小的土地而向你們宣戰。要你去,是聖家有人做怪,看來你東方晨發下任大管事的預定,已經在他們耳中成為了事實。而這次去皇城,明著是去道歉,實際上,你再不用想回來了。”張少分析得頭頭是道,手拿一把勺子,在桌子以水酒做畫,畫來畫去,寫了一堆。
“那我是必死無疑了?與其這樣,不如我就反了,逃出東方家。”東方晨發被逼無奈,聰明的腦袋在巨大的壓力下也變得不靈光了,竟然想到了一個下下策。
張少連連搖頭,對他解釋道:“唉!哪裏?如果你真是請罪去了,被殺了,這不是明顯的擺著要找仗打嘛。我說過了,兩家打不起來。你這次去,隻是做一個永久的人質。是凶差,但同時,也是美差。”。
“美差?此話怎講?”東方晨發立即來了興趣,十人看了十一個人說是死差的事,被張少這麽一講,反倒有了轉機,怎麽讓他不動心呢?
“你且聽我講,是這樣……”張少從頭到尾的,給東方晨發計劃了一翻。
東方晨發聞言大笑不止,“哈哈,妙,妙極。我得冬炎,天下安有難事?”。
張少也拿起酒杯,繼續與東方晨發喝了起來。
家丁,親信,張少的軍隊,一共隻帶了十幾萬兵士保鏢,東方晨發向皇城進發了。上京朝聖,卻是被家裏的人帶了無數財寶。其中,更是有太爺爺東方鳴親賜的一顆血丹,五百年一爐的血丹,怕是東方鳴一共也隻有不到十顆。連他自己都舍不得吃的寶貝,送到了這個他最疼愛的曾孫手中。
東方晨發給眾長輩磕頭道別,在張少的陪同下,卻是沒有一點兒悲壯的上了路。別人可不知道他的想法,東方聞達和東方聞人偷偷的以袖掩麵,老淚縱橫。
“唉,天妒英才。千年不出的人才,就這樣為了我弟之罪,被送上了斷頭台。”東方聞達輕歎著,遲遲不肯離去,看著遠去的隊伍,說出了真心話。
“命裏有時終需有,這是他的劫難。但以我看來,卻不一定是有去無回。變數還在他的身邊呢。”大管事東方聞人哭了幾聲後,突然間眼中閃過了一絲希望。同樣遠眺,他卻是在盯著那騎著風狼王在天空中行走的張少。
“變數?哦,你是說,他?嗯,也許吧,但願吧,不,一定,一定要像我們推算的那樣。如果是真的,那我們東方家的新時代,就要來臨了。”東方聞達突然腦中靈光一現,想起了前不久管事會後東方聞人與自己說過的那些話。這個叫‘冬炎’的小子,不正是大家都看不透實力的人嗎?包括他帶來的那些戰士。初來時也就是一些皮包骨,現在,哪個不比他們的精英戰將還猛上幾分?
(近些日子過年,大喝,特喝,原諒小弟,人在酒湖,身不由己。年後定會猛發以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