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 非常法術
二人互相伸了伸手,已經跳下場中。在場官員都是聖域原屬民,他們從小耳聞目染,哪裏會不知道這四品武修是個什麽實力?而張少卻也是見識過,東方聞達也四品武修,按張少估算,那可是A級下位除靈師的實力,放在前世裏,兩手一伸,手指頭就能數得過來的人物。可這個世界,三個月亮,廣大到讓張少疑惑的土地,大片的冰川雪山,一切都很不合理,這些人的實力不合理,相反也就顯得很合理了。
“小子,我們比試歸比試,但不能下死手,啊。來吧。”獨孤熬申單手按劍鞘,右手握劍柄,一使勁兒隻聽倉啷啷寶劍出鞘。這寶劍下窄上寬,劍鋒的薄如蟬翼,劍身卻是由劍鋒向內越來越厚,劍體中間起了一個豎條的棱線。一拔出來,當場就是寒光逼人,很多人剛退開幾步,一看這劍,又馬上向外跑去,實力弱的人都跑出了院子,生怕被這劍氣所傷。
張少則是一副死魚眼,愛理不理的看著這家夥手中的劍,哼了兩聲,看向紅葉,“那麽,大小姐,扶著文公進去休息吧。這裏,不安全。”。
“可是,你……”獨孤紅葉止住了哭聲,她爹也已經醒了。看著張少一個九斧戰士,竟然要與品級武修比鬥,自然知道他們相差多遠。怕是張少連她的實力都不如。但莫明的,當她看到了張少的眼神,卻又從心底裏升起了一種敬畏感來。隻擔心了半句,就拉著自己的老爹向後方走去。
“小子,我們比劃兩下,你自己趴下。看在你為我找了個好借口的份上,我就不傷你了。你一個小小的九斧戰士,根本就不是本官的對手,退下吧。”獨孤熬申一看院中就隻剩下了他們兩人,這才小聲放出了話來。
張少則還是那副死魚眼的表情,一呲嘴,“切,小子,這話你要是提前個十三年說,你現在已經死了一萬次了。現在我的實力雖然弱了不少,但就憑你,哪配跟我說這種話?這九斧是因為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實力,隨便繡上去的。東方聞達你可識得?他在我麵前顯出的本事,可不怎麽樣。想必,你們的實力也差不多吧?你最好全力出手,我說過了,我下手可重,要是你看不起人,送了小命,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找死!”獨孤熬申何許人也?踏雲省兵部員外郎,一等一的人物,各路武夫,不管有沒有真本事,想為國效力,得個武等職務的,哪個不是從他手下走去的。而且,這年輕一輩中,三十一歲就能達到他這種水準的,放眼望去,全國也不足萬人,億萬子民的大國裏,他可以說是億裏挑一的奇才。而張少一個小家夥,看樣子不過十七,八歲,實際上更是聽說他隻有十三歲的年紀,就算他也是個奇才,時間在這擺著,機遇在這擺著,憑一個野人部落出來的家夥,再厲害能學到什麽?
對口出狂言的張少,獨孤熬申再也忍無可忍,揮劍向前,當頭劈下。他的全身銀光由一尺厚加到了兩尺厚,整個人像光在了一團光中。隻聽得劍劃虛空,嗖的一聲響,那劍的速度,軌跡,堪稱完美。而看外表就知道,這是一柄寶劍哪,比起張少他們那些簡單的煉出的破鐵來,絕對是強了百倍。
張少自然沒有狂到要硬接,向後一跳,腳剛落地已經連轉了三圈兒。轟的一聲,他所在的地麵,以寶劍落地之處開始,向前一直伸出了四米長的一條長裂縫。那裂縫足有一掌寬,深入地麵半米來深。這地麵被砍都如此,要是真砍到了人,那還了得?就算是穿著鐵甲,也得被劈成兩半。
“好劍法,可惜呀,速度太慢。接下來,你也嚐嚐我的拳法如何?我會的不多,就用一套翻子拳打你八八六十四下吧。”張少的聲音在獨孤熬申的身後傳來,幾乎同時,一道淩厲的拳勁兒帶著呼呼的風聲響起。
獨孤熬申連忙向前跑了幾步,卻還是沒躲開張少的拳頭。隻見張少兩手一翻,身子由下而上,尤如一條蛟龍翻出河麵,帶起了一陣旋風。拳頭還未衝到獨孤熬申,拳風已經像鐵錘一樣把他打得飛了起來。
獨孤熬申人在空中,隻覺得後背上被打處,熱辣辣的,胸內氣血翻騰。一閉眼,他已經在心裏暗叫:‘不好,大意了。我命休矣。’。
果然,張少的手翻後分開,熬申剛一落下,就是一腳。這一腳踏得空氣中嗖嗖直響。一條腿上帶著耀眼的聖魔之光,如流星逆天而起,正中了他的後心處。
獨孤熬申憋了半天的一口血,終於在這一腳的力量衝擊下噴出了口去。血如雨水般灑在地上,獨孤熬申兩眼一翻白,全身的聖氣已經消失不見。沒了護體之氣,他掉在了地上,摔得咯嘍了一聲,再也沒醒過來。
這時,一群在邊上偷偷觀看的官員們連忙湧了進來。以看怪物的眼光看著張少,卻都跑向了獨孤熬申。那可是個員外郎,雖然以他的實力做這個職位還有些早,但能坐得上,就證明了他家裏的勢力如何龐大。
“這位兄台,你可惹了禍了,他是獨孤正宗的後人,獨孤家當代家主的長子的長孫的第六子。卻是受寵無比的。正宗也叫主家,這獨孤文家卻是偏家中的一支,地位可見一二,你,你還是快快逃命去吧。”一個好心的文官打扮之人伏在了張少耳邊,對他講了起來。
“怕甚?我的能力還未恢複,卻也殺得他。再有一年,我恢複個三成實力,就是他們獨孤家全家出洞,也隻是被我殺盡斬絕之份。”張少狂性不止,他也就用了現在的七成力,就一擊破了這家夥的護體氣,看樣子,他已經受了重傷。一時間是起不來了。不由得讓張少的信心大增。
“各位,各位與我做證呀。他可不是我的門客,不是我招來的打手。這人與我素未謀麵,如今他重傷縣令大人,怕是上頭要降罪下來。大家一定要與我做證,不然我獨孤文家上下兩百餘口,就要命送九泉了。”就在這時,老獨孤文青著一張臉跑了出來。狂呼猛喚著。
眾官一聽,哪還敢多做逗留,全都借口有事,紛紛退走。隻剩下了張少,獨孤文,獨孤紅葉,兩個家臣,和地上的獨孤熬申。張少早已經氣得想動手了,無奈看到他身後的獨孤紅葉一直使眼色阻止,這才忍了下來。
就不論自己出頭是為了給他們家擋災,就算是自己剛剛救下了他,給他把斷掉的脈絡續上,這份恩情,他也不能不理吧?現在,一有大災臨頭這老頭兒可倒好,把責任全向自己身上推,這哪還有道理可講?
“文公,我是野人,來自野林山。你們外麵的事,我懂得不多,這次算我多管閑事。這事,我扛了,你自然不用擔心。”說著話,張少兩眼血紅,就向獨孤熬申走了過去。
“你,你這是要幹什麽?”獨孤文一看張少全身怒氣放出,就知道要出大事。
“既然做了,就做絕它。我冬炎要打的人,哪有不打死的道理?”張少冷言相譏著,右手已經化成了聖魔手的狀態,一擊下去,怕是獨孤熬申再難活命。
“恩公,恩公不可呀。我剛剛費盡心機在眾官麵前假言,就是讓他們為我做證。雖然他們都走了,卻是走得好,走得妙,沒有人會說出什麽來的。我家自然無事。隻是恩公,你帶著小女遠走高飛吧。你們年紀相仿,恩公又有好本領。但你此次為我家擋災,就算我不把責任推出,你也是難逃被追殺。我送你們家財萬貫,快快離開吧。”獨孤文在危急關頭,也顧不得其它的,直接跟張少道出了實情。
“走?我冬炎企是那等人?這事我說扛了就扛了。與你們家無關。他無端端把我奪來的南部屬占去,為人更是狂傲不仁,這等人,我早就想要他的命了。你且放心,我不會連累你們家的。倒是你女兒,在我滅了這些惡人之前,你還是帶著她逃得遠遠的吧。”張少說著,心裏已經比剛剛明朗了許多,真是爽快得很,原來這獨孤文也不是那忘恩負義之人,自己總算沒白幫忙。
“走?!你們且往哪裏走?野小子,你傷我兒,還想活著離開此地?哼!”
一個奇怪的尖利聲音從天空中響起,突然,風狼王二目如血望向空中。低聲鳴叫了兩次。張少也是全身怒氣放出,將自己的聖魔之力提到了最大限度。
哢嚓嚓連響,院內的禁製已經全被破開,樹木花草石路長案,全都碎成了無數小塊。獨孤紅葉和獨孤文的實力不濟,已經當場吐血倒地。而整個空院內,唯一沒碎掉的地方,就是獨孤熬申所躺之處。
張少被強壓向下壓去,腳下的地麵也碎成了無數細小的石屑。猛的一抬頭,就看到一團比人還大的青色鬼火從天而降。那鬼火拖著長有兩米的碎尾,帶著鬼哭之聲襲來。鬼火之中,一個隱隱出現的巨大骷髏頭張著嘴,猙獰無比的衝向了張少。
兩手齊伸,張少嘴裏唸唸有詞,突然大喝一聲:“聖魔技,極光炮!”。
隨後,隻見一道直徑兩米的圓柱形光束衝向了那鬼火。這正是張少當天引起雪崩之術。現在,他的聖魔之力大增,這一擊的威力,怕是一下可以將萬名神域戰士擊殺。但光束擊中那鬼火後,張少的心卻頓時一涼。‘怎麽可能?’。
隻見那鬼火中的骷髏頭把嘴張大到誇張的地步,光束竟然變小,進入它的嘴中,從鬼火的後方再次變大衝出。整個就像穿過了鬼火一樣。根本沒對它造成任何的傷害。而張少再想反應已經來不及了。鬼火突然加速,一下咬中了張少的身子。張少隻覺得前胸後背突然傳來兩陣酥麻的感覺,緊接著,什麽感覺都沒有了。
“嘈!這是什麽邪術?”張少暗叫著,連忙運起聖魔之力,護住了神識,開始向身上麻掉的地方反擊。但越擊他就越是心寒,那種陰麻之力,似乎就是那鬼火的化身,他全身的力量都被躲了過去,硬是沒有效果。不久後,張少就隻剩下眼睛還能轉動,躺在了地上。
這時,一個全身淡青色道袍的瘦弱男人從天而降。手中一把寶劍,卻正是跟獨孤熬申的一模一樣的。陰笑著用一雙細眼看向張少,哼了一聲道:“就憑你?還想殺我兒子?你也不打聽一下,這聖域國度內,獨孤家的人,有哪個敢碰。”。
張少定睛看著,心裏氣得直突突。卻是看到了那人的青色衣服上,赫然繡八隻金色的龍狼頭標。閃閃發亮,代表了他的身份。按東方聞達四品打三個三等武祭不費吹灰之力的情況來算,這八隻龍狼頭,八品的修士,實力要如何恐怖?怕是已經到了前世的S級吧?也隻有昆侖之中的家夥或是上帝魔王之流才能與之相比了。而現在的自己,最多不過是個A級中位除靈師的水準。在魔王腳下,又算得上什麽呢?
心中定了位,張少閉起了眼,‘來吧,就看看我的神識再滅,會不會被送回到原來的空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