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5 招親
“諸位,諸位來賓。今日大家集聚於老夫府地,真是榮幸之至啊。而今日要慶祝之事,卻是我們大東聖國的踏雲郡,新增了一塊方圓千裏的領地。由於是奴隸們自願獻於我聖國,故已經由聖皇命名為新獻縣。這縣內的縣令,也已經定下來了。就是我獨孤家主家年輕一輩中的傑出人才,獨孤熬申大人。”穿青掛皂,頭帶文人卷頭冠,一臉和氣的老人手舉酒杯演說著,已經走到了兩排對立的長案中間。
大家當然也是一陣附和。張少聽著眾人一陣文公說得對,文縣尉說得好之類的。已經知道了這老者的身份。清瘦的老頭兒,胸印三顆狼龍頭繡,看起來,肯定就是這座大院的主人,這裏的縣尉了。卻是比自己官高數級的大官。各種客座由低到高數量逐級減少,一看也就明白了,這些賓客們的官職如何。
張少也是一口飲盡了杯中的酒,細哼了一聲,一句話也不說。此時,他的心中已經被一個名字充滿,獨孤熬申,那無禮的狂徒。想不到,他竟然做了這南部屬地的最高官員。縣令,比起縣尉來還高出了兩級。其下有副官縣丞,但這兩個大官都隻是拿奉碌的,真正管事的,卻是這縣尉。
正為自己奪下的地盤交於這種小人之手而感到憤憤難平,卻又被高聲喝叫聲打斷了思緒。隻聽一個嗓門兒大得出奇的家仆,拿著一個紅紙禮單,開始叫了起來。
“靠山鄉鄉長,阿貓大人,神域藍寶石項鏈一條,聖國東土寶刀一把。離門鄉鄉長,阿狗,上等角騎百匹,美豔十五歲少女十名!……”這家夥像唱歌一般不停的讀著各個官員送來的賀禮。
卻是一直也沒有按座點名說誰是誰。隻有讀到某人的名字時,他會自覺的向四周招招手,示意自己拿了禮品。直到最後,張少也沒被點到名字。卻是壓軸的寶貝,真是駭人得很。竟然是一匹,身上閃著六種不同顏色神光的神鹿。
那鹿頭頂的角開了三隻分的叉,抬起頭來連角高有兩米,兩眼帶著和智慧的目光,掃視著眾人,似乎它才是高等生物,在看一群野猴子喝酒玩樂。全身的毛色金黃,脖子處向下兩條雪白的毛色向下一直到了肚皮,奇怪的梅花斑點竟然全都一般大小,沒有一點雜亂之處。整個身子就像是畫好的一樣,根本不像是天然形成的。
“這神鹿卻是產自定南山一帶的迷霧林中,可是聖皇七品大修士前去降伏的。老夫前些日子進貢的神域金發女子一千名,個個兒都是一流貨色,這才得聖皇賞識,賜了一六色神鹿與老夫。啊,如果不是我這閑侄做了我的頂頭上司,我也舍不得獻寶出來。這下,可算是寶馬配英雄了。哈哈哈。”獨孤縣尉大笑著,圍著神鹿走了兩圈兒,對著在場眾人誇耀著。想必,再沒有人能跟他爭這次的頭光了。這神鹿卻是好寶貝,根本就不是那些珠寶玉器可比的。武士得良騎,如猛虎添雙翼,這才是最好的禮物。
這時,坐在正中最後一排兩個座案其中一個的銀甲男子才大笑起來,“唔哈哈哈……,生我者父母,知道我者,獨孤文叔父。隻是,我真正想要的,卻不是這神鹿,不知道我熬申現在已經升為了縣令之職,又是大東聖國的四品武修,可算得上人中之傑?”。
張少早已經注意到了他,隻是懶得看他一眼。那人不是旁人,卻正是要接手由張少帶人打下的千裏之地的狂徒,獨孤熬申。越想越是生氣,張少一使勁兒,手中的羊角形銅尊被捏成了一個鐵片。酒水灑了一桌子都是。
“當然,當然算得上是人中之傑。想我大東聖國,三十一歲就有四品武修的年輕人,可是不多的。能出身名門,小小年紀已經身居一縣之縣令,更是了不得呀。將來的前途,將是無可限量的。”清瘦的獨孤文連忙又舉起了酒杯,好頓拍馬溜虛。
他一表態,所有人就都跟著附和起來。當然,張少也更加氣憤起來。不管這人武修再高也好,身家再強也罷。一郡的兵部員外郎,一縣的最高縣令,一個四品的武修,沒有一個足夠好的人品,就像是給一坨屎包上了金子打的外殼,裏麵卻還是臭不可聞。
“那好,我就正式提出,我想娶紅葉妹妹為妻之事!文叔父,該不會覺得我還不佩吧?”獨孤熬申一雙虎眼圓睜,咄咄逼人的看著獨孤文,在所有人麵前,給他出了個大難題。
頓時,獨孤文的老臉一沉,全場近百名官員的語柄子也全打住了。場麵好像是大雨來臨之前,悶得讓人喘不過氣來。這滿園春意的院子,原本讓冬天裏多了幾分暖意,現在卻是熱得人透不過氣來。
半晌,獨孤文才笑道:“閑侄,玩笑,真是個玩笑。哈哈哈。”。
說著,獨孤文用手連連點著獨孤熬申,輕搖著頭,打起了哈哈。以為這樣就能混過去算了。也暗中表了態,他怎麽可能在大廳廣眾之下,跟這家夥開這種玩笑?雖然他是旁家,卻也是姓獨孤的。他的女兒,再怎麽說,也是這獨孤熬申的唐妹,而且,兩人年齡相差何止十歲?這簡直就是個天大的笑話。如果他同意了,才是被在座的人笑掉大牙。
不料,獨孤熬申卻是兩眼一瞪,哼哼了幾聲,怪聲臭臉的叫道:“叔父,這可不是個玩笑,我是認真的。我就是要娶紅葉表妹為妻,難道您老真的認為我不佩?”。
獨孤文一聽,冷哼了一聲,揮袖子就向後走去,“老夫身體不適,要休息了。各位,失陪了。”。
眾人全都低頭吃菜,哪還敢再說一句話。這在場之人,一個是三品聖修士,一個是四品武修士。這且不說,就是他們的身份,縣尉,整個府的主人。縣令,整個縣的主人。兩邊之人,哪個是他們這些小鄉官得罪得起的?
獨孤熬申卻也是認準了這一點,跳過了一米多高的條案,一把抓住了獨孤文的手腕,不依不饒的叫了起來:“叔父,你這是明顯的看不起我。怎地我還配不上你家紅葉了?我堂堂主家第六子,將來少說也是要封候的,這踏雲郡怕不都我的。在這踏雲郡內,我就是最大的。你可知道?”。
“閑侄,你快快放手。”獨孤文三品,聖修, 熬申四品,武修。肉體實力的差距不言而喻。他哪受得了這等狠握?
“放手!獨孤熬申,你個不識好歹的東西。我父為你設宴,為你慶功。你卻反咬一口,為難我父,這是何道理?”院子後方,圓形拱門裏,掙開了丫鬟拉扯的美少女如一片粉雲飄飄然來到了二人身邊。
伸手一打,玉臂已經壓在了獨孤熬申的手臂上。怒氣之下,更顯得嬌豔動人。那小臉嫩得,仿佛要滴出了水來。
“我就要你,你跟我,我就放了他。要是不然,這老匹夫辱我無用,我怎能放他?”獨孤熬申說著話,手上再加了一把力氣。直把獨孤文疼得臉色發白,已經就地跪倒暈了過去。
“爹爹!”獨孤紅葉兩個小兔辮子一跳,已經蹲下身去,哭了起來。可她的衣服上明顯隻繡著兩隻狼龍頭,比她爹的實力怕是還要不如。跟四品武修的熬申比起來,當然是沒法比較的。
“咳!我看,不如比武招親吧。如何?”
就在所有人都裝石雕的情況下,突然,在中下流的長案處,一人站了起來。看了看他那明顯不是聖國標配的衣著,再看了看他那嫩嫩的孩子臉,已經有不少人在暗中為他叫苦。怕是又有人要受傷了。這人卻正是張少,他忍了又忍,終於在看到美人受欺時,他再也忍不下去了。拍案而起,兩眼中已經充滿了血絲。
誰曾想,這獨孤熬申卻笑了起來,“哈哈,好,好提議呀。自古美女配英雄,不比武招親,還怎麽顯得出我的威風來?”。
“不,我不同意!在場哪有四品之人?根本沒有人是你的對手,你這是無恥的行徑。”獨孤紅葉突然歇斯底裏的叫了起來,小兔耳辮兒甩了雙甩,滿麵淚流。
這時,張少已經走了過來。看了看已經昏倒的老人,蹲下身來,將一道聖魔之力緩緩輸入了獨孤文的體內。對著獨孤紅葉點了點頭,滿麵自信之色。
再次起身時,獨孤文已經醒了過來,手腕上一陣冰涼,卻也不再疼痛了。張少向他微笑了一下,繼而大聲宣布道:“各位,既然是比武招親。就要由我獨孤家派出擂台,我是獨孤文縣尉大人新招收的門客,入穀鄉的一名亭長。聖國踏雲郡的一名護軍。不知道我有沒有資格守擂呢?”。
“有,當然有。叔父家的門客,還是九斧戰士。誰敢說他沒資格,就是跟我獨孤家做對。哈哈,哈哈哈。來來來,快快上擂,不如就畫地為擂吧。我要是贏了,這親事?可就不由得叔父反毀了。”獨孤熬申狂笑著,已經揮手向兩邊,張少有幾斤幾兩,他自然知道。要不是自己的座騎不濟事,現在張少就已經是一個鬼魂了。
“好啊,那不如就這兩丈方圓的條案為界好了,我們點到即止。如果你技高一籌,我們小姐自當與你成親。如果我冬炎僥幸勝了,那麽,就再等有高人來挑戰我吧。你,從此不得再提這門親事。”張少越說語調越冷,聲音卻是更高了幾分。
在場之人聽了個真切,都已經在指責著張少,有的也在可憐他。想他一定是個白癡,一個斧級戰士,竟然要與四品武修為敵,這不是找死,還是什麽?
“那麽,領教了。”熬申兩眼一瞪,已經跳下場中,兩臂一振,全身的銀甲已經隨著他的氣息向外放出了一尺有餘的護體氣勁,氣勁銀亮如雪,濃得連光都透不過去。大院四周的火把照得院子通亮,卻還是被他的護體光氣給比了下去。
“大人,請了。可別輕敵。我下手重。”張少暗笑著,也已經擺了個起手勢,卻是什麽護體光也沒有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