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 碟仙
淒美的初秋夜晚,又有幾對情侶在運動場的看台上談情說愛。‘年輕’不懂事的張少也拿著本書在光線極差的情況下好像能看清上麵的內容一樣繞場讀經,驅趕著這些傷風敗俗的家夥。
“嘈你媽,你天天在這轉,心理變態?軍訓開始就注意到你了,我看你是找打。”火爆脾氣的男子血氣方剛,忍了一個假斯終於開學見到了,卻不能盡情享受,他怒從襠生,直串到了頭頂。破口大罵的同時,已經揮起拳頭。
身邊的女孩連忙拉住他,勸了幾句。但男的仍然不聽,還在掙紮著要上前毆打張少。
張少笑了,“嗬嗬,這麽多蚊子,讓你那細皮嫩肉被叮得滿身是包,你也舍得。出東門過大橋,大橋底下能洗澡。浴池邊上是旅館,五十一宿不算少,但若比起情和義,再翻幾倍也要搞。”。
“你……”男生明顯有些氣短了,被人說中了要害,自知理虧。
“愛一個人,就給她幸福。就算隻愛她的身體,也要珍惜一下。小姐一次還要一百五十塊呢。人家不要錢,還不給弄張床,說不過去了吧?”張少補充著,繼續拿起手中的書讀著向另一對情侶走去。
在女伴兒幽怨的目光逼視下,男生摸了摸兜兒,不好意思道:“我,我沒帶錢包。剛才吃KFC後就剩下30塊了。”。
“沒關係,我不在乎。我有錢。”女聲正小聲地說著,但由於聲音太小,沒被聽到。
倒是走出了二十多米遠的張少,大聲喊了起來:“招待所,一宿五十。三十兩小時,速度快的話還能洗個澡。”。
‘兩小時?嗯,夠了。’男生想著,拉起了女伴兒的手,向外走去。
“那我們跟老板講講看十五塊一小時吧。能省就省。”女生突然冒出一句來,心中想著,‘洗個澡半小時,脫衣穿衣十分鍾,加上前戲後戲足夠了。反正每次他也隻有三分鍾’。
就這樣,一對走散了。接著,第二,三。所有的人都清走後,操場內又是一片寧靜。除了那些憑增出的肉眼難見的白色霧狀體之外,隻剩下了張少。
來到操場的硬膠跑道上,張少從沉思錄中拿出了一張折起的紙。平鋪於地,上麵寫了常用的一些漢字列於下方,上半張上畫著太極陰陽圖,外掛先天八卦。左邊寫著是,右邊寫著否。而當張少拿出塑料袋包著的血和一個直徑六厘米的小圓碟後,一切準備就緒了。
“來吧,食我雞血,聽我號令,老子今天心情不錯,就不為難你們了。派個代表來,跟我說說這裏發生了什麽。”張少坐在地上,看到周圍像狗聞到肉味兒一樣聚過來的幽靈們,他打開了血包,用手指沾了一點,在碟子上畫了一個點,用來做標誌的方向。剩下的,倒在了操場上,任靈舔吃。
南方的秋夜,風微有些涼也是時有發生的。但突然間刮起能哈出霧氣的冷風來,卻是很少見的。應該說,沒幾個人見過。
張少盤坐在紙張麵前,兩手食指按於碟子的圓環底座上,嘴中唸唸有詞。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看到一個白色霧團狀的東西向下猛一沉,進入了他的碟子中,碟子立即與它溶為一體,外表散發出幽幽白光來。
“你是男是女?”張少隨口問著。
接著,被他按著的碟子,在靈的力量下被驅使著移動了,一步步移向了‘你’字,接著,‘屁’,‘事’。三個字結束之後,恢複到了太極八卦的正下方。
“你屁事?嘈,你是說關老子屁事?”張少不滿地叫著,卻發現手下的碟子向是的方向移去,停了一秒,再次複位。
“媽的,老子雖然給自己下了封印,但抓死你這種低等靈,還是不費吹灰之力。不想試試的話,就老實聽話。我問你,你們來這裏,是被什麽引來的,還是被人召來的?前者說是,後者說否。”張少裝著凶神惡煞的表情,微微加強了自己的靈力外放。
不管是人還是靈,都是欺軟怕硬,一見張少有兩把刷子,它們也都安靜下來。一個個像鬼火般飄在了張少周圍,不再動彈。緊接著,張少碟子向否的方向飄去。證明了他們是被人招來的,看起來,這裏麵另有隱情。
張少滿意地點了點頭,“怪不得我找不到什麽寶,卻總有各路人前來。看來是有人在這裏放出了消息,說這裏有寶。那是什麽人一直要在這裏做手腳呢?難道?”。
說著,張少做出了一個很不好的聯想。他慢慢唸著咒語,最後說道:“公平交易,不許賴皮,快走吧,你已經死了,找我也沒用。”。
接著,碟子上的靈依依不舍地飄了起來。慢慢升到空中。張少揮著手,向天邊一指,一張黃紙飛了出去。不一會兒,操場上遊蕩的靈也都隨著黃符飛向天空。隨後他們要去哪,就不是張少知道的了。為了過新的生活,他用聖魔技反加在自己身上。現在的他,隻是一個普通的有靈力的人。何競,有聖魔之力時,他幾乎無敵,哪有心學這些鬼怪知識。現學現賣的請碟仙,能完成就算是不錯了。
一翻與鬼魂的對話,讓張少心中起疑。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終於有了些眉目。收起碟仙紙夾於書中,他開始向外走去。如果不是寶,向反方向尋思,應該是什麽?憑張少現在的實力,並不能直接查出些真相來。他必須借肋一些實用的工具來。
但他沒注意到,一些像他一樣有毅力來操場蹲坑的家夥,已經把他的施法過程都錄了下來。並且用的是最新形的夜攝高清設備,連張少紙上的字都照得一清二楚。張少不知道的情況下,被人學會了這種不應該出現在凡人間的技術。
當天晚上,三個準備夜戰的男生在宿舍中圍著一台電腦看了一遍又一遍。接著,坐在中間的留著莫西幹頭的男子向兩邊的室友問道:“不如,我們也來玩玩看吧。聽說這個很邪乎的,如果弄好了,我們就可以用來問問彩票的中獎號碼,得了一千萬的高額獎金,還用得著幹這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嗎?”。
“就是我同意老三說的,老大,我們也來問問吧。看他弄得有模有樣的,這小子天天在這麽黑的操場一個人玩,我看他有點神。賣一段視頻才五百塊,我們天天累個半死為蚊子的繁殖大業做了那麽多貢獻,應該考慮轉行了。”一個腦袋像西瓜一樣圓的家夥一拍桌子叫了起來。
“噓,小聲點兒。別他媽的叫喚,我們跳窗戶回來已經驚動別人了,再大聲喊被舍管知道,我們就要被通報批評了。”被叫做老大的人站在右手邊,一頭都短到不足一厘米的頭發,就頭簾很有性格地留了十厘米長,看起來很另類,但卻是當下流行的頭行之一。長方形的扁臉上,一雙小眼睛寒光內斂,給人一種老謀深算的感覺。
“說幹就幹,我來畫圖,老二,你喝酒用來裝花生那小碟,大小就差不多。隻是這包裏的東西是什麽?聽不清呀。”舞弄電腦的老三開始將音量不斷放大,連張少的一連串咒語都聽清了,就是開始時那些關於雞血的話沒聽清。
“我看,沒準是血。就放點血吧。”老大猜著,他們的排行自然是按生日來的,他晚入學一年,比兩人都大一歲,自然懂得也多點兒。
“放誰的?”老二吃驚地問了起來,摸著那大西瓜頭。
“當然是你了。你最胖,血最多,你看,才那麽一點,不怕的。來,為了我們的一千萬,來吧。”老三誘惑著上去一把抱住了老二。
老大也很同意老三的觀點,取出切西瓜用的水果刀,在他的手腕外側劃了一個大口子。血一下就止不住了。這下可好,一直放了小半碗來。看張少那量,用來做四五次都夠了。
一切準備就緒,再次溫習了一下過程。沉穩的老大開始在燭光下玩起了碟仙問話。他們不知道的是,張少可不是一般人。用的也是通靈的雞血。用人血在沒有靈控製力的情況下,這種遊戲是很危險的。運氣好弄到個飄浮靈還成,運氣不好,可是要出大事的。
張少長期以來第一次回宿舍睡覺,突然一進屋,他的室友們嚇了一跳,還以為來了賊。直到張少亮出了學生證,才放過了他。張少在自己的床櫃中翻了半天,找出了一部手機。為了完全與原來的生活脫節,他不得不改頭換麵。這手機也是前兩年才買的。各種功能一應俱全。而跟他聯係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近十年來,他隻聯係了兩個民間的除靈者。都不是掛牌注冊的除靈師,也不接什麽大任務。所以,生活都比較清苦。但他們所修的教派法術,卻十分有意思,對靈和妖這方麵,他們的造詣讓張少豎起大姆指。
“喂,費老,是我,張少。嗬嗬,不好意思,我知道晚了點兒,但我需要七星針。”張少在衛生間裏小聲說著,不是怕吵了室友,而是根本不想讓人聽到他的話。
“哦,好的。錢我會想辦法,這針我必須明天就要,我來這學校算來對了。有人在這裏放引子,看來,有不太好的事就要發生了。”張少輕聲說著,俏臉上已經眉頭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