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魂歸故裏
半個月的長途行軍後，吞噬者們聚集在了新的目標前。鮮花綠草組成了一片原野，張少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地球。而兩個小家夥更是看得出神，因為這裏正是她們的家鄉。她們已經穿上了張少親手做成的衣服，兩套換著穿的抗魔服毀成了四件連衣裙，兩人各有兩套。穿著這水火不侵的連衣裙，兩個小女孩在草地裏奔跑追逐著，笑鬧得讓人心情舒暢。
“張少大人，這裏是我們的家鄉了。羅利國的領土多美呀，你什麽時候才讓戰爭結束？到時跟我們一起生活在這裏，將會是你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艾兒轉著圈，甩著金色的流水長發，滿臉的天真爛漫。
張少被說得又低下了頭，聞著泥土和花草的芬芳，他醉了。曾經，他家的花園也是這樣美麗的，有著清新空氣的地方。曾經，他的女人們也愛在花園裏奔跑嘻鬧。短短幾個月，已經讓這些曾經的美好遠離了他，他幾乎快要忘了這種感覺。
“你們！動作快些，把這裏的草鏟幹淨。準備進行地內吸附。我們該補充能量了。”幾個不屬於他的吞噬者在不遠處拿著鐵鏟開始對破壞起了花草樹木。
一陣陣喊號聲，花草的屍體飛得到處都是。嚇壞了的艾兒和莫絲連忙跑到了張少身後，像受了委屈的孩子，拉著張少的手偷偷地看著。
“誰讓你們來這裏破壞的？”張少的筋肉抖動，大叫著跑到了那些吞噬者麵前。
大戰中一再樹立的威信讓張少在吞噬者心中有了不可取代的地位。他的一句話，立即讓這些家夥停了手。一群吞噬者們拿著鐵鏟，愣在當地不知道該幹些什麽。有個帶頭的看起來是二級吞噬者的家夥向前邁了兩步，彎下腰對張少恭敬地說道：“領隊大人。我們，需要補充能量了。這就像您吃飯，能量塊是有限的，必須從地下的精脈中重新裝填。您看，不知道打擾了您。這樣吧，我們去別處挖。”。
張少對傲慢的吞噬者能有這樣的態度也不好挑什麽。擺了擺手，把他們直接趕走了。回過身，兩個女孩已經沒有了玩耍的心情。閉起眼，張少的心情也是一陣的煩亂。想想這片美麗的土地，即使現在沒有被這些吞噬者破壞，又怎麽能逃得過接下來的大戰洗禮呢？
當兩個少女回到帳中，張少突然摘下了麵具，飛快地向著遠方飛去。看到他飛走的，隻有副領隊成林，而他，又怎麽會對張少有什麽疑意呢？
遙遠的又不遠的城塞已經在張少的腳下，穿出雲層，張少鳥瞰著這個四方形的古老建築群，同樣看起來結實無比的城牆，這種牆已經在吞噬者們的攻擊中倒下了不知多少麵。同樣正在操練的士兵，在張少的眼卻像是一堆已經死掉冰冷的屍體。退去鬼化，張少降落在了一個無人的角落。
繞出角落，張少裝做平常人一樣走在街道上。這裏果然是莫絲和艾兒的家鄉，除了男人都特別高大外，沒什麽與地球不同的地方。家家戶戶的門框都修得有兩米五左右，就是為了迎合普遍身高在兩米以上的男人們。
“小夥子！來這裏。”一個沙啞的聲音喊著，傳入了張少的耳朵。
張少轉頭一看，終於找到個雄性的個頭兒小的成年人。一個禿了頂的老頭子，皮膚皺褶，兩眼深陷，眼珠是淡藍色的，淡到看起來有些發灰。他指著張少，肯定地眯眼點了點頭。
猶豫了一下，張少走了過去。
“關上門，小夥子。”一米六的小老頭兒幹瘦的手上握著一根拐棍，但卻不用它來支地輔助行走。
關起了門，張少麵對老人的背影笑道：“我不是小夥子了，我已經五十多歲了。老人家，你們為什麽沒人遷走？你們不知道吞噬者的大軍已經到達城外三十公裏處安營紮寨了嗎？”。
“嗬嗬，我老人家已經七百多歲了，我叫五十歲的人小夥子，難道有錯嗎？我不會走的，每一個羅利人也都不會走。做為羅蘭的中心，這裏是我們世代生存的土地，即使被奴隸時，我們也從未走過。你不是羅蘭大陸的人，對不對？”老頭說著話，慢慢轉過了身，兩手拄在棍上，第一次讓棍落了地。
張少這才注意到，這老頭不簡單。他的手拄拐棍的同時，兩腳已經離地兩厘米。隻憑一根棍當成了支地點。平衡極好的老人竟然一點也不搖晃，支了一會兒，也不見他有用力的喘息。單憑這一點功夫，已經說明他是一個十分強大的武者。
“不錯。我就是你們傳說中的死神，蒙麵領隊。”張少一點兒也不隱瞞，對老者如實說著。
“好樣的。果然有氣魄。其實，從你在城頭的天空盤旋時，我就已經注意到你了。看來，你並不是來試查敵情的，那你來我們這裏做什麽呢？”老頭兒說著，麵露喜色，對張少這種行為十分讚賞。雖然小孩子都知道這是送死的行為。
“你們才是好氣魄，不怕死的我見過，全國人都不怕死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張少回敬著，對著老者豎起了大姆指。
“如果現在告訴你，你可以解決掉巨泉，但代價很大，有可能你永遠都見不到家人了。你會怎麽選擇。”老人突然一轉話題，問起了這麽個怪問題。
張少一驚，感覺中，那老人灰暗的雙眼刹那間變得了黑洞般無法看穿。他剛要做答，就微笑起來，“你到底是誰？知道些什麽？”。
“我？憑你的聖魔技，竟然會不知道我是誰嗎？”老人含笑，就是不肯直接給出答案。
張少聞言立即鬼化，眼中金光一閃，聖魔技‘洞穿’立即讓麵前的人顯出了真身。幹巴巴的小老頭兒，其實雄壯異常，如果不是知道真身與肉身的差別，張少根本不會相信這種小房間能容得下這麽高大的身體。
純白有粗糙感的皮膚，純白而不會抖動的頭發，純白難辯的眼睛。這家夥至少是跟科維一個星球的，至於有什麽別的聯係，張少就不得而知了。
“審判者？”張少驚呼出來。
“嗯，可以這麽叫我。不過我一直潛藏在這裏，早已經不再做審判者的工作。原始的羅蘭大陸，是上下兩麵相通的，我們，就是光明麵的一族，吞噬者就是黑暗麵的一族。他們憑著強大的武力，一直奴隸著這裏的所有生物。包括同樣具有智慧的各族人類。而不管是四維宇宙還是五維空間，都是受最高維度限製的。也就是說，不會有停止不前的空間存在。當羅蘭大陸的光與暗合於一體，這片巨大的羅蘭大陸就誕生了。在我們的帶領下，吞噬者被逐出了。傳說中的七位英雄，都是審判者的化身。我，就是這大陸上剩下的最後一位。這已經是我的第66884個身體。”老人像一位老爺爺一樣給張少講著神話故事。
“那麽，你們為什麽不把巨泉消滅？除了他，其它的吞噬者根本不是審判者的對手不是嗎？百分百戰力的我都沒能將科維打傷，你們肯定有著超強的破壞力。”張少的心中產生了希望，激動地抓住了老人的瘦弱的雙肩。
“你聽我說完。審判者之所以強大，就是因為我們的力量是固定的。真正能產生巨大破壞力的，隻有聖魔心。那是宇宙爆炸之初產生的物質。沒人知道它真正的潛力有多大。但我可以肯定，聖魔戰士的戰鬥能開化到200%時，有著足夠毀滅整個宇宙的能量。而且，同時具備了創造一切的聖魔技能。根據我們的推斷，聖魔心就是五級宇宙和四級宇宙的起始點。就是由它創生了宇宙空間，時間，心靈際軸。所以，巨泉並不能到各片星際中為害，因為那裏有神的存在。如果他與神正麵衝突，將造成的後果就是整個宇宙的毀滅。當然，他本身也有這個實力。所以，要打敗巨泉，隻有靠毀滅宇宙這一個辦法。”老審判者說著，兩眼再次變得無神。他這個等同於沒有辦法的辦法，是他也不願意想的。
“我的戰鬥能隻有125%，等我到達200%不知要何年何月了。如果你們肯聯合起來，有限的力量，難道不能組合成無限的力量嗎？”張少的心情也低落到了極點，剛燃起的希望，又瞬間被澆滅了。
“你是我知道的唯一一個有兩顆聖魔心的戰士。你的潛力應該是不可限量的。現在，你就像是一隻趴在玻璃上的蒼蠅，前途一片光明，隻是找不到出路。”老審判者用了個形象的比喻，說著話，已經從拐棍上跳了下來。
“那我要怎麽做？”張少堅定的語氣，釋然的表情，讓審判者心生信服。
“不斷開發自己的戰能，毀滅宇宙！但同時，你也可能被毀掉。畢竟沒有人做過，沒人知道後果。一切隻是我的猜測，也是唯一可能消滅巨泉的方法。”審判者很不負責地說著，將重壓給了張少。
張少正猶豫著如何是好，突然聽到門外一陣亂響，憑他的耳力，一下就猜出，這房間已經被包圍了。至少有上千人聚集在了這個小屋子的周圍，用壓的，也會把這房子壓扁。
“走吧，記得我的話。你有的是時間。羅蘭遠比你想像得大得多，一百年內，無人抵抗的讓他們殺，也殺不光我們的人。就像當年趕走吞噬者一樣，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給你足夠的時間準備。”審判者說著，突然以拐杖指向棚頂。
一道讓張少感到熟悉的金色光柱射出，屋頂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感激地看了審判者一眼，張少振翼飛向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