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閃耀之器
“退！”張少一咬牙，下達了命令。
一場大戰過後，張少殲滅了茵陳的一半人馬。但卻失去了整個修建好的城區。狼狽地逃出了東營區後，遠行了整整半天時間才停了下來。
所有人都看得出張少心情不悅，也沒人來打擾他。直到安營紮寨，開始做飯，張少才獨自一人遠離了軍營，向著熾熱的地麵走去。偶爾見到一兩具倉惶逃躥的靈魂，張少理也不理，隻是低頭走著，心中滿是不甘與怨恨。他還是頭一次聽說有這種事情，之前想都沒想過，對那團打不爛的大肥肉無可奈何，怎麽能讓張少服氣。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張少一腳踢開一塊足球大小的石頭，恨恨地自語著。
“當然有！”
背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張少打了個哆嗦，立即鬼化，暗龍皮衣被撐得鼓了起來，變得像體型衣一樣。張少爆炸性的肌肉突顯著，兩隻眼睛變成了一片血紅色。
“別激動。我這次來，不是要殺你的。如果我要殺你，也不會跟你打招呼，不是嗎？”變成了強壯中年人的尤金，像張少每次記憶中的一樣，也許，他是故意變成這樣，來引起張少的些許好感。畢竟，這樣的尤金曾經不止一次幫過張少的大忙。
“那麽，你是來幫我的嗎？你已經來到了地獄，我也沒有利用價值了不是嗎？”張少笑問著，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尤金則兩手慢慢伸進懷中，麵色和善地取出了一塊石頭。不規則的綠色晶石，沒什麽特別之處，也感受不到其中的力量。但就是這塊普通的綠色晶石，卻讓張少的心立即一震。
“聖魔碎片你應該不陌生吧？”
張少收斂著眼中的光，點了點頭，“這一定是約翰森神父的，對不對？”。
“嗯，至今為止，也隻有三塊聖魔碎片出現。我把它給你，怎麽樣？”尤金顯然看出了張少眼中的貪婪。
深明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張少並沒有直接伸手去接。反而背起手問道：“你要什麽？”。
“我不旦要送你聖魔的碎片，更要告訴你打敗茵陳的方法。我隻要一個小小的不值錢的東西。”尤金再次加大了籌碼，卻把他想要的東西說得一文不值。
張少一皺眉，“說吧，別繞彎子。”。
“水之心！要你給巴爾女兒那顆。我看得出，你肯定能從她那裏要得過來，對不對？”尤金也不再藏頭露尾，說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張少笑了，“尤金。你什麽時候變得不識貨了？水之心是全地獄唯一的一塊，你竟然說是不值錢的東西。而聖魔碎片，光是你我知道的就有三塊了，誰知道會不會滿天下都是呢？”。
尤金麵色一沉，“聖魔碎片的力量你才知道多少？居然拿來跟這種東西比較。我跟你換它的原因就是因為利利絲想要它。女人對這種東西天生沒有抵抗力。如果她聽我的，現在跟聖魔碎片合為一體，說不定我們已經統一了地獄。”。
“那恭喜你，你去統一地獄好了。我不稀罕。”張少明誌地說著，心裏已經開始暗笑。他很明顯看得出尤金對水之心的渴望遠超過他對聖魔碎片的渴望。
“好吧，我認輸。你還要什麽？”尤金無奈地說著。
張少搖了搖頭，“我不要什麽了，說吧，怎麽對付殺不死的茵陳。”。
“傳說中，有一個特殊的武器，可以殺死天使，魔鬼，一切的一切。但沒人能拿得起它。如果你願意試試，就去遠古的廢墟吧，那裏什麽生物也沒有，你可以很輕易地發現它。”尤金很快講出了自己所知的一切，向張少展示著無比的誠意。
張少一伸手，“拿來。”。
尤金利落地將聖魔碎片拋了過去，眯眼等待著張少的回答。
“現在將聖魔碎片給了我，以後你可能就沒機會對付得了巴爾家了。你不後悔嗎？”張少認定尤金絕對不是個笨蛋，但他很清楚地感覺到了聖魔碎片中的力量，那是真正的聖魔碎片，絕對不是假的。所以，隱藏在尤金背後，一定還有什麽秘密。
“當然。我為了利利絲連地獄都下了，你認為我還有什麽放不下的？”尤金肯定執著的語氣讓人信服。
張少將聖魔碎片放進了皮衣內，笑道：“好了，交易完成。我不會給你那塊水之心的。”。
“什麽？你別得寸進尺。雖然現在巴爾三兄弟力量強盛了，但不代表我就不敢動他的女兒，惹怒了我，我會連你和你的小情人一起解決掉。”尤金立即憤怒了，頭發隨風擺動，全身散發出紅色的氣浪。
“急什麽？我是說，不給你那顆了。這個比那顆還大，你既然偷看了我在萬聖會上的表演，應該記得我說過，那顆是拿不出手的吧？你送我兩件東西，我也還你個公道。告訴你，這是高級的魔晶，但連地獄的業火也不能煉化它，隻能是這個形狀，做不了武器，做不了盔甲，最多做個項鏈。你要是覺得值得，就拿走吧。”張少伸進皮衣裏的手將聖魔碎片放下，一拿出時，手裏已經多了一個水藍色的大塊晶石，大到可以跟聖魔碎片相比，足有鵝蛋般大小。比起卡卡莉戴的那塊，這塊就是爺爺級的。
“這！你在哪弄到的這高級魔晶？這是不可能的，數千年來，不，萬年來也沒有出現過的高等魔晶，竟然在你手裏出現了這麽多。你還有比這更大的嗎？”尤金驚訝了，對張少也是另眼相看。
聽著尤金的疑問，張少生氣地將水之心拋了過去，“愛要不要！難道你認為聖魔碎片不配換最好的？還要大的，這已經比低等魔晶裏最大的都大了，你到底識不識貨？”。
“好！我相信你！張少，如果有機會，我希望我們可以合作。”尤金拿著大塊的水之心，表情一變，又跟張少商量了起來。
“沒機會了。像我這種小角色，再過一千年也到不了你的程度了，你夠強，可以統一地獄。那麽，下次見麵時，希望我們不是敵人就好。”張少手放在頭上，向外一揚，做了個再見的手勢，向營地的方向走去。他要安排好魔鬼們，準備去找傳說中的武器。
“做為回報！我告訴你！並不是誰都能吸收聖魔碎片的力量，即使是我，也不能吸收約翰森的這塊。臨時用了一次後，我險些爆炸，這就是我不得不將它取出的原因。還有，提醒你一下，在地獄，沒有公平的交易，自己小心吧。”尤金說出了實話，變成了骨白色魔怪，快速逃離現場。
而張少則眯著眼心裏涼了半截兒，他就知道尤金肯定不會這麽輕易將東西交給他。原來，聖魔碎片有等於沒有。張少愣了一會兒，聽到了營地裏傳來的號角聲。又有敵人來襲了。
迅速趕回營地的張少立即組織起魔鬼們開始逃躥。他早就料到茵陳會追來，但沒想到會這麽快。帶著三千名暗戰士，就是帶著三千個不吃不喝不反叛的惡魔。臨行時，張大的機動力讓張少可以一下將東營區裏所有的資源都帶走。給他們留下了一座空城。憤怒的茵陳搜遍了全城連一口食物都沒找到，當然不肯善罷甘休。
“快速轉移，一直向遠古的廢墟進發！不到不許停！”張少大手一揮，下達了死命令。
“什麽？去那裏做什麽？那有四天的路程呀。不到不停……”阿裏斯特還想解釋，卻發現張少已經帶頭跑出了很遠。他也隻能一歎氣，追了上去。
一連三天的逃亡中，張少的隊伍把茵陳的軍隊落得越來越遠。已經完全沒有了危險後，張少卻仍然不讓部隊停下來，在行動中吃，在行進中拉，三天三夜沒合眼。卡卡莉被兩個暗戰士抬在床上，全部落就她輕鬆自在。
帶著滿眼的血絲，張少跑上了前方的高地，舉目望去，向前一指，“那不就是遠古的廢墟嗎？快，加速前進。我們要在茵陳追上之前找到神秘的武器。”。
“什麽神秘的武器？我也要！”卡卡莉一聽，來了精神，一下閃到了張少的身後。
張少卻不理她，隻是一加速向目可及的最遠處跑去。
殘破的乳白神殿上，一尊尊不完整的魔神像倒塌著，片片瓦礫訴說著這裏曾經發生過的一切。在死氣沉沉的地獄中，這裏還是能讓人一進來就產生更加強烈的虛無感。沒有魔力的波動，沒有任何生機，如果說地獄裏哪最安靜，應該就是這了。
“茵陳，我會記住你帶來的屈辱，等我拿到了神秘武器，我將一百倍的還給你。”張少連日不睡，早已經有些昏沉，但卻仍然叫著看向身後。
“主人，來到這裏有什麽用？這裏隻是廢墟，並不是庇護所。”阿裏斯特在碎片中散步，向張少解釋著。
“庇護誰？我們還剩多少將士？”張少反問著，指著所有到此的追隨者。
三千名暗戰士，一個不少。上千名魔鬼卻都不見了蹤影。連一直跟隨著卡卡莉的惡魔也沒剩下幾個。
“偉大的主人，您的神威自然強大，但他們是普通的魔鬼。即使是惡魔，也跟不上您的腳步。如果是從前的我，我肯定，我也會選擇掉隊，投降。這才是生存之路。”阿裏斯特實話實說著。
張少卻一握拳，“也罷，這些不中用的東西，要多少都是白吃飯的。看護好卡卡莉，讓剩下的人吃飽睡好，吩咐暗戰士們隱伏起來，隨時準備戰鬥。”。
“嗯，我這就去。主人，您也小心。這裏雖然是廢墟，卻是當年神魔交戰的結束地。一個天外之物墜落，擊殺了所有廢墟內的神魔，而那東西，到現在還沒人能拿得起來。它被所有神魔所敬畏。”阿裏斯特也知道這裏的傳說，對張少解釋著。
“放心吧，是金子遲早會放光。我就把它挖出來看看。”自信地回答著，張少向著唯一的發光處走去，感受著不屬於任何一種已知物體的波動，張少的心也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