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言靈者
夜裏，一聲聲怪吼吵得張少不得安寧。最後，隻能將窗戶全都關了起來，打開了空調。習慣自然風的張少更加睡不安穩了，騰地一下坐了起來，滿眼血絲地跑到了陽台上。
山城的夜，再也沒那麽寂靜。一道道黑影在街道和巷口來回穿梭，不知道要幹什麽。砰砰！突然幾聲槍響從東邊傳來。張少驚得一扭頭。還沒等他看清怎麽回事，西邊又傳來了更為強烈的機槍連響。山城完了，張少心裏想著。
第二天，張少拿著介紹信帶著小櫻一起來到了山南中學。這是一所高中和初中合在一起的學校。所以，平日裏就有不少讓老師頭疼的事發生。加上現在是非常時期，更是變成了著名的鬼校。但就是這所鬼校，卻是全山城家長的夢想。初升高連讀，高中升大學率90%，每年都有二十幾個苗子考上全國數一數二的名校。試問學子們哪個不向往這種學校呢。但每年都失蹤一兩個學生，每年都死亡三四個學生，卻也讓一些擔心的家長放棄了這個通向象牙塔的金火車。
“大家好！我是插班生張小櫻。原來是在日本讀書的。希望能和大家成為好朋友。”小櫻有禮貌地站在講台前，一點也不生怯，介紹時展示著特有的天然魅力。
“好了，大家歡迎小櫻。小櫻同學，你的書包怎麽是圓的？這樣很不方便吧？”三十多歲的女教師手扶眼鏡仔細看了看小櫻身後的皮袋子。
張少立即歪著嘴瞪起了眼，他一直沒注意，這丫頭竟然把妖刀村正帶到了學校來。話說回來，她好隻有洗澡時才把刀放在一邊，其它時刻，刀不離身。
“那個，這位家長，你可以放心了。孩子交到我們這裏，就會給您一個滿意的成績。”老師看到門外一臉囧相的張少，催著他離開。
“哦，對。”張少尷尬地一笑，離開了。
課間時間，初中部辦公事內，所有老師都到齊了。學年組長是個禿頂的小老頭兒，穿著老教育者必備的深藍色中山裝，一臉的嚴肅。跟蘇牧生氣時有得一拚。
“大家好！我是插校老師張少。原來，從事體育相關事業的。所以，是個體育教師。以後的生活中，如果有什麽需要，請盡管開口。”張少行著禮。
大家歡迎過之後，互相介紹了一下。然後就都忙自己的工作去了。張少早就留意到了忍不住想偷笑的蘇妍妍。一身灰色的職業裝，平滑順直的披散著頭發，淡妝，更像上學時候的妍妍了。
“那個，張少老師。我有需要。”妍妍故做嚴肅，來到了張少身邊。
張少連忙點頭，“好，有什麽需要說吧。”。
“我需要你每天放學送我回家。現在社會治安有些亂。”妍妍變回了調皮的語調，笑了起來。
張少也陪笑著，“這個還用說呀，送老婆回家，天經地義。”。
“呸，臭不要臉，誰是你老婆……，人家還沒過門呢。”妍妍先怒後羞，調頭跑開了。
很快，有趣的教學生涯開始了。而張少的真正目的，卻是來清理這裏的異常。如蘇定山所說，山城的人們開始不斷出現怪現象，雖然沒有了妖魔，但山城卻更加混亂了。
“高一三班的同學們，今天這節體育課，將由我，你們的新體育老師張少先生來上。”張少學著印象中體育老師的樣子，提高了聲調大喊著。
麵前男一排女一排兩排學生排得例勒歪斜，根本沒有一點受過軍訓的樣子。聽完張少的介紹，突然有個男學生走出了隊伍，指著張少像個流氓般問道：“老師，你來上，啊，上，上什麽？上男生還是女生？”。
張少沒反應過來，順口答道：“男女生一起上呀。體育課，又不是上廁所……”。
接著，全場哄笑，張少這才反應過來。而那個走出隊伍的男生更加囂張了，直走到全班麵前，背對張少捂著肚子笑道：“聽到沒有？老師是個雙性戀！男女生他都要上！哥們兒們，洗幹淨菊花吧，老師要照顧你們了。”。
咚的一腳踢在了那男生的屁股上，把他踢得向前一撲趴在了地上。扶地翻身，坐在地上喘著粗氣，男生一指張少道：“大家都看到了，老師打人了！”。
張少麵對他，卻笑著走了過來。一把將一百多斤的男生拎了起來。手一舉，男生兩腳離地。他兩手抓著張少的手，亂踢亂蹦著，但脖子被張少卡住，卻發不出聲音。
“打你怎麽了？老子打的就是你。你父母教育不好你，送你到這來。到這裏，就是我說了算。如果不爽，你就滾回家去，如果你再跟我搗亂，你來學校一天，我就揍你一次。揍到你老實為止。”張少霸道地說著，說完向下一扔，把那學生摔得哦了一聲。
“哇老師真帥！”一些小女生已經開始情不自禁了。
“你敢這麽對我，在山南，沒人敢惹我！你知道我哥哥是誰嗎？”流氓學生揉著被掐紅的脖子嘶啞著對張少凶著。
張少搖了搖頭，“校長？市長？你哥是誰我不管。聽著，老師上學的時候，就遇到過你這樣的人。而現在，他的骨頭在下雨天還會或疼或癢，我敢保證他這輩子都不會好過。我也發過誓，我再不會向任何人低頭。如果你有本事，就跟我較量下試試。我一定盡全力滿足你。”。
“……”學生再也不敢囂張，老實地回到了隊伍當中。
“看呀，呂雲起被收拾了。完了，可憐的老師，呂超肯定會拿他開刀。”知情的學生在下麵散布起謠言來。
“嗯，明天就看不到他來學校了。真是可憐。”另一個學生附和著。
不管學生們的小聲嘀咕，張少開始了自己的授課。
“今天，做下肢力量訓練。為你們的立定跳遠考試做準備。首先，老師先示範一下。”張少說著，在畫好的線處站立，微蹲下了身子。
“老師，能不能讓我來示範？”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純書生走出了人群。
“好呀！那就你先來，然後老師再來。大家看好！”張少沒教過書，對學生的自告奮勇很是鼓勵。
留著中分的小男生脫掉了運動服，穿著個小白色背心，更顯得骨瘦如柴。但他隨意地走到了立定跳運的線邊，自信地笑著問道：“老師，跳多遠滿分？”。
張少拿出一個小綠本，看著教案上的紀錄說道：“你們是高一新生，規定是兩米六五一百分。不過在我的教導下，我要求你們向更遠挑戰，男生我要看到兩米八以上的成績。”。
“哼。”瘦男生不屑地哼了一聲，兩臂一蕩，兩腿一拔，嗖的一下就飛了出去。
“老師，來量一下成績吧，然後由您做示範。”男生站在遠端回身看了看張少。
張少卻被驚得差點沒拿住手中的綠本。跑了幾步到了男生身後，又回頭看了看剛剛畫好的三米長的標線。張少湊在他耳邊問道：“你什麽時候開始能跳這麽遠的？”。
男生明顯一驚，慌張地說道：“我，我不知道。”。
見男生躲避自己，張少腦筋一轉，隨口道：“那老師如果能跳得比你更遠，你可不可以對我說實話？”。
瘦男生看著壯得像頭牛的張少，點了點頭，在他的印象裏，張少這種人根本不可能跳得很遠。而他接近六米的成績，就是助跑跳遠，高中生也沒幾個做得到。
“這位同學做得很好！他就是你們的榜樣。我直接給他記滿分，期末不用考了。下麵，由老師來做示範。”張少高喝著，走回了起點。
“看，老師要丟臉了。小剛的彈跳力是怪物級的，我一直懷疑他爸是袋鼠。”學生們又開始議論紛紛。
張少突然鬼化，一個縱身跳到了七米遠處，落地後，嘰嘰喳喳的學生們都住了口。
“好了，接下來，分組訓練。每二十次一組，女生做五組，男生做十組。開始吧，解散。”張少下達了口令，同時拉著爆跳男生來到了一邊。
“說吧，知道什麽都告訴我。放心，有老師在，一切都沒事。”張少看出了跳男的擔心，對他保證起來。
剛剛露的一手，也已經征服了跳男的心。他想了想對張少說了起來。
“大概一個月前，整個山城就變了。很多人都變得有了特別的本事，幾乎所有人都開始變得暴力。我在被一群高年級學生追打時，一急之下竟然跳過了一條十多米寬的小河。從那以後，我就發現了我的能力。我試過，立定跳遠，我最遠可以跳十三米左右。為了不被當成怪物，我才特意收斂著。”
聽了男生的話，張少沉默了片刻，後說道：“你這已經不是收斂了。以後要注意，別再用能力顯擺，不然會有大問題。還有，你有過什麽特別經曆嗎？知道你的能力跟什麽有關嗎？”。
“不知道。”男生很誠實地回答著。
一天很快過去了，放學時，小櫻跟妍妍一起站在了門外，等著張少。張少一見她們倆，心裏的憋悶就一掃而光。送妍妍回了家，帶著小櫻回到了公寓，張少像家長一樣關心地問著小櫻的一天。
“……，就這些了。對了，我聽說了一件有趣。高中有一位學長，專門收集校園裏的怪事。聽說他收全了所有校內怪事，寫了一本校園奇聞怪事錄。”小櫻邊做著飯，邊跟張少聊著。一些老生常談的學校生活都沒什麽特別的，隻有這件事引起了張少的興趣。
“哪個同學？叫什麽名字？”張少急迫地問著。
“不知道呀，你不是在教高中部嗎？你問一下就知道了嘛。”小櫻答著，不再理張少。
“奇聞怪事錄嗎？好，就從它入手，先將學校裏的怪事解決掉，也許對蘇牧的工作也有幫助呢。”張少自言自語著，聞著飯香靠在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