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吸血
醫院，專家們已經決定召開視頻會議，讓全球的權威都出麵討論一下。莉莉的怪病根本沒人見過，沒見過的病怎麽治？西醫就隻能是根本化驗症狀給藥治療。可憐的小莉莉手腳一起掛了四瓶藥水，退熱的消炎的營養的。但隻能維持著她的體溫不再繼續升高，她的臉色仍然鐵黑，仍然昏迷。
張重的方臉愁得有些發腫，看上去像變成了圓臉。他不停地默默祈禱，希望張少能快點兒回來。手拿著張少的卡，已經刷進去數萬美元了。一切他能做的，都已經盡了最大努力。
當的一聲，病房的門被推開了。光頭大漢，長發大漢，好幾個大漢在一個眼圈黑黑的瘦弱年輕人帶領下，把房間堵滿。
深棕色的直發向後梳起，細長的臉，微青的下巴上滿是胡渣子。還沒說話，他先點起了一支煙。吸了一口，對張重說道：“你膽子不小。連我的錢也敢騙。”。
“你，把煙熄了，這裏是病房，不許……”醫生發著威，卻突然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而他身邊的光頭大漢卻隻對他使了個眼神，沒做任何動作。
“還錢，或者報到會裏除了你的名，然後再找人修理你一頓。自己選吧。”黑眼圈說著，又吸了一口，銷魂的表情像是在吸毒。
張重亮出了張少的卡，金光閃閃，一指門外道：“出去，我馬上還錢。”。
“兩萬！”黑眼圈馬上漫天要價。
“你！好，我給！”張重先一步向外走去。
剛一出門，正遇到了滿身是傷的張少，一邊推著護士一邊向病房走來。
“你再不處理傷口，會感染的！”護士追著張少，以為他神誌不清。
張少卻悶頭就是走，問好了莉莉的病房所在，一路狂奔。雖然被光球所傷之處並不能像正常一樣快速複原，但一路到醫院，他也已經不再感到那麽疼了。
“張……”張重開口就要叫，但想起身後的人，卻又咽了下去。
張少微頓了一步，看了看形式，順口說道：“我馬上就來，你先去吧。”。
張重突然信心倍增，重重地點頭，挺起了胸脯走向醫院大廳的ATM。
病房內，羅絲仍然呆若木雞地坐在那。莉莉艱難地呼吸著氧氣管中的氣體。生命體征的數值很沒規律的亂變著，誰也沒有辦法。張少突然進來後，一指屋外，對醫生和護士們說道：“你們，出去。”。
“你是？”另一個醫生小聲地問著。
張少一瞪眼，醫生和護士們立即乖乖地走了出去。剛剛一位醫生被變成啞巴，已經讓他們不敢再造次。門一關，屋內隻剩下了羅絲，莉莉和張少三人。
鬼手啟動，室內溫度立即升高了幾度。莉莉的頭上馬上冒出了一些汗水。張少看著像岩漿般裂開的鬼手，心裏也沒有底。不知道這會不會給莉莉帶來什麽傷害。他馬上控製起情緒。試著控製鬼手，進入治療的狀態。但白色發光的鬼手並沒有如願出現，反倒是手上裂縫中的紅光更加強盛了。
“莉莉，不用怕，我相信教堂守護的力量，不會傷害你的。”張少輕聲說著，將鬼手小心地伸向了莉莉的頭。
“嗯！！”昏睡中的莉莉突然驚恐慌地睜大了眼睛，肚子一收半坐起來。
張少立即將鬼手按在了她的頭上，一把將她按了下去。因為張少看到了莉莉鼻口當中流出的黑色黏液，上次治療後就流出來過。這一次，光是接近，就已經讓它流了出來，於是張少更加有信心了。
鬼手按著她的頭，莉莉不斷掙紮，但她就像是被綁在了床上，怎麽跳也跳不下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張少的鬼手上就燃燒起紅豔的火來。而莉莉也開始流出黑色的汗和淚。那汗淚一觸火苗立即化成氣體。她的臉色開始好轉，身體開始平靜。
最後，張少鬆開手時，莉莉已經變成了虛弱的病人狀。但張少知道，這才是正常的。一下恢複到健康人的狀態隻是假像。多天被怪病折磨，早就應該虛弱不堪了。生命體征開始慢慢恢複，張少放了心。
一拉門，看到了門外的醫生。他們立即向後躲去。接著，兩個黑人保安拿警棍棒衝了過來。一左一右砸向張少的頭部。張少向前一衝，從兩人身體中間擠了過去。一回身，忙舉起雙手道：“別誤會，我是莉莉的家人。不信你們可以問羅絲。她的醫療費也是我付的。”。
見張少笑著，並不像什麽壞人。兩個保安猶豫起來。醫生拉門一看，莉莉好像比之前好轉了，並沒受到什麽傷害，也就相信了張少的話。接著他們開始緊張地研究起莉莉的病情，保安也被遣走。
張少這才走向大廳，去看看張重那裏的情況。
兩台提款機前，圍了一圈十個人。在他們當中，正是黑眼圈和正在轉帳的張重。刷卡時沒用什麽密碼，隻簽了名。但轉帳時卻需要密碼，這可難住了他。一直慢慢動作，托著時間，等著張少的出現。
“你敢耍我！”黑眼圈突然一拳打在了張重的背後。
張重向前一傾，頭撞在了提款機上。一轉身，張重就想求饒。但他突然看到分開人群走進來的張少，立即又硬了起來。
“你借一萬，要還兩萬。我們都是除靈師，你這是勒索。”張重大聲說著，生怕張少聽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張少走到黑眼圈身邊，並起劍指一揮手：“喲！”。
“你是誰？”黑眼圈叼著煙問道。
張少一推張重，按下密碼，將兩萬美元轉進了另一個帳戶。取卡後回身笑道：“我是一個無名小卒，不值一提。重要的是，我已經將錢轉過去了。你們的帳清了。不是嗎？”。
愣了一下，黑眼圈突然笑著伸出了右手，“你一定是個高級除靈師。你好，我是本地會長，旦丁·奧斯坦。剛剛，是個誤會。我隻是懲罰一下這個借別人名號騙錢的家夥。你知道嗎？他騙了錢，竟然去給了一個貧民窟的人看病。哦，媽的，他真是腦袋有病。”。
旦丁伸出的右手一直懸在那，張少卻背起了手。 “張重，我們走吧。人家說你有病，還不跟我去治一下？”張少說著，向旦丁一笑，繞過了他，向外走去。
眾大漢都憋不住想笑，而旦丁，則叼著煙愣在原地。收回右手，他轉身看向張少的背影，將這個狂妄的小子記在了腦中。畢竟，洛彬基是他的地盤，想治張少，有的是機會。
“走！”旦丁一揮手，帶著一眾手下離開了醫院。
互相介紹之後，張少客氣了幾句，便借口有事要走。張重的臉立即拉長，“你是不是看不起我？雖然我現在隻是一個E級除靈師，但我早晚會跟你一樣的。你的介紹中不也說過，你原本也是個連除靈方法都不知道的笨蛋。”。
張少止步，笑道：“對，我現在也跟你一樣，是個笨蛋。不過，我並沒有看不起你。我是真的有事。我的聯係方式你也有了，去吧，莉莉母女還需要你的照顧。”。
“啊？哦！好的，包在我身上！”張重伸出右拳，用左手指了指上麵的惡魔之眼。
張少搖頭笑著離開了。
連夜回到聖紅太陽教堂，已經到了淩晨。張少毫無困意，想著要跟那神父見麵。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要見自己，但光憑那一手能讓不死之身的他受了重傷的功夫，就值得連夜跑來見他。
輕輕敲門，卻發現小門沒關。張少推門進入，走到了正中的十字架前。手扶胸口，張少低頭閉眼，對這裏的主人在心中默默問候。
“你來了。我一直在等你。”神父從側門走出，看到張少就高興起來。
張少點頭示意，跟隨神父一起到了教堂外，坐在了路燈下的長椅上。
“不知道為什麽，你身上散發出一種邪惡的氣息。但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神父首先開口評價著。
張少想了想，啟動了鬼手，“是因為它嗎？”。
“不！聖魔手不是邪惡之物。它的力量用在正處即正，用在邪處卻邪。不屬於任何一方。”神父極快的做答，否定了張少的猜測。
“你知道這手？”張少詫異地問著，期盼著。
“當然，一開始，尤金就是在聖紅太陽教堂成為了第一個有聖魔手的人。”神父回憶著，抬起了頭，仿佛那些事就寫在天空中。
張少暗歎道：“而我，是第三個。”。
“你怎麽知道？”神父驚疑地問著。
“我見過尤金了。”張少說著。
“你見過他？那……”神父又開始對張少產生了懷疑。
張少從懷中取出巴掌大的死亡之書，晃了晃，“他的跟班偷了這書，成了一方的惡霸。我除了他，得到了這書。”。
“你用沒用過？”神父恐慌地問著。
張少想了想搖了搖頭，他沒敢把用還魂術的事告訴神父。接著，張少岔開了話題。
“你也是活了很久的人嗎？跟尤金有關嗎？”
神父的表情僵住了。回想了好一陣，才對張少說道：“我是活了很久，但跟尤金無關。因為，我就是第二個聖魔碎片的主人。”。
說著，神父拉開高領，露出了脖子上被拉成長條形的惡魔之眼。不同於張少和尤金，他的惡魔之眼被拉成了一圈，像是一條項鏈般圍著脖子。
“最開始，我什麽能力也沒有。接著，我向神祈禱，神好像真的聽到了。我能用光罩防住一切攻擊。有一次隕石砸向一座大樓，我擋下了，毫不費力。我能呼喚神的聖光，那傷害力，你也嚐試過了。我一直想去找尤金，阻止他繼續的行為。但我沒能走開。業火的紅蓮鎮守著這個教堂，讓尤金也發現不了我。他一定不會想到，我就在最開始的地方。”神父的故事講得很精彩，把張少帶了進去。
張少好像親身經曆了一切，雖然隻有短短幾句話，卻讓他明白，尤金和這個神父之間，有著很多往事。
“聖魔手會在你的使用中進化，你早晚會變得跟尤金一樣強。但這並不是什麽好事。尤金正計劃著一些邪惡之事，雖然我不知道具體是什麽，但他會想辦法找到你，我。他知道的更多，可惜他的心變了。原來，他曾經是除惡揚善的大英雄，我一直很崇拜他。不知道是什麽改變了他，再遇到他時，你小心些吧，那本書好好保管，千萬別用裏麵的法術。”神父說完，笑著拍了拍張少的肩。
一夜過去了，張少跟他聊了很多，也懂了很多人生哲理。張少感覺自己一下變得成熟了。但直到離開，他也忘記了問那神父的名字。
“見信速回曼切斯特！張重字。”
張少收到了信息，突然心驚肉跳，不祥的預感再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