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送葬金剛鬼神
院牆上站滿了霆剛家的式神使。院內圍聚著各色的式神。正對大門的高大黑麵式神雙手把握著天縱之雲,威風凜凜統領全軍。數一數,足有百十來號。再看空守家,一共也隻有三個人。即使實力相差再多,數量上的差距也足矣補足。
“佑一!你真是不知羞恥,什麽叫跟了別的男人?我隻有張少一個男人,你算什麽,敢來這裏管我。”靈姬羞憤難當,指著霆剛佑一就罵了起來。
“你忘了?你還真的忘了。小時候,你曾經答應嫁給我,你答應過的。”霆剛佑一咆哮著。
靈姬思維一停,仔細想了想,但印象中好像沒有這回事。她二話不說結起手印,隻三秒鍾,白光一閃,那黑色的氣旋中古代武士鬼已經出現。強壯高大的鬼武士,手拿鏳名瓦亮的戰刀,一出現,就看到了拿著天縱之雲的式神。突然,他麵向那式神跪倒,將刀拄在了地上。
“混蛋!你怎麽能不戰就敗?快起來,攻擊呀!”靈姬吵鬧著上前,照著那鬼武士就是一腳。
但任憑她如何打罵,鬼武士就是不起身。如果仔細看去,會發現他的身體在輕微的顫抖,看來他就像見了天敵一樣畏懼著那高大的式神。張少看出些意思,走過去拉住了靈姬,對她搖了搖頭。
“可是,這也太窩囊了。”靈姬不服氣道。
張少將她向身後一推,輕聲道:“保護父親。”。
隨後,緩緩走到了霆剛佑一麵前,“你贏了,說吧,你想要什麽?”。
敵眾我寡,張少隻能先求和。空守大吉看著張少的表現,讚賞地暗自點頭微笑。但他的手卻已經放在了那張充滿了靈力的夜行集上。輕拉著靈姬的衣袖,給了她暗示。靈姬看著父親的眼神,也會意地一笑。
“你有資格跟我談話嗎?我跟靈姬從小就認識,四歲那年,她就答應嫁給我了。你橫刀奪愛,還跟我講條件。我要你的命,你給嗎?”霆剛佑一蠻橫無禮地向張少示威。
張少的汗刷地一下就流了出來,豎起大拇指誇道:“你的記憶力果然驚人,四歲的事現在還記得。”。
“少廢話!不過短短十幾年,有什麽記不得的。本來,明年她滿十八歲,我就打算跟她求婚的。可是……,都是那個人,還有你!是你們!我就先殺了你,等我靈力大成……”霆剛佑一說話時眼神渙散,人像是中了迷術一樣。
“須佐!”
“唔!”
“攻擊!”
“嗯!”
霆剛佑一與那黑臉式神對話著,式神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隻是簡單的做答,已經將天縱之雲高高舉起。
“金剛鬼神,須佐之男?”擋在靈姬身前的空守大吉聞言立即麵露懼色,老手抬起又放下,不知所措。
張少隻是微聽到了一點,沒來得及思考,已經向後跳開。金剛鬼加上天縱之雲,威力他已經領教過了。鬼手化成鬼刀,落地後同時發力,向前一跳刀身已經刺向須佐之男的身子。當!的一聲響,須佐之男身子高大動作卻仍然敏捷,收劍架住了張少的攻擊。
接著,讓人眼花繚亂的攻防開始了。一人一鬼一刀一劍,金屬交鳴聲,發力吼叫聲不絕於耳。霆剛佑一吃驚地看著場中的戰鬥,忘記了其它任何事。他根本沒法想像,被打得命懸一線的張少,這麽短的時間內居然生龍活虎,而且,上一次還連金剛鬼的一招都接不下,現在居然跟它打得不分上下。
“這是怎麽回事?”佑一終於說出一句話,思維卻仍然被僵凍著。
這時,身旁的人提醒了,“少家主,如果不行,就用血陣吧,我們可是都在這呢。”。
說話的口氣並不是十分尊敬那種,反倒有幾分命令在裏麵。佑一回頭狠狠地對視了那插話的人一眼,但隨即眼中的憤怒便被無奈所代替。向後連退直到了大院門外,他一咬牙,再向裏看了看,靈姬仍然被空守大吉擋在身後。閉起眼,他抬起了頭,聲音蒼老地輕聲道:“式神嗜血大陣,啟動!”。
“啟動!”一大群式神使異口同聲,如群狼圍獵,向獵物長嘯示威。
這一聲群吼後,院內的式神們就開始發出陣陣怪叫。不一會兒,它們的雙眼都變得血紅,如黑夜裏的一隻隻魔鬼,天空中,皓月當空,突然,月亮一點點變成了紅色。張少全力對戰著金剛鬼,根本無暇分心。
可空守大吉不一樣,他經驗老道,護著女兒的同時一直注視著局勢的發展。雖然沒聽到陣法的名字,但聽到啟動後,心已經顫抖了一下。再一看那血色的月亮,他立即大叫起來:“張少!快退出來!嗜血陣啟動了!”。
陣法形成太快,張少聽到叫聲時,已經被上百隻紅眼的式神圍在了圈中,根本沒有出路。何況金剛鬼實力與他不相上下,根本沒法分身。偷眼一看周圍,張少的心立即亂了一下。隻這一下,一切就改變了。
金剛鬼看準時機,一個大力橫劈,張少架刀去擋被震得向後滑了五米遠,地上煙塵四起。而這時,四周的式神們突然轉動起來,一個個身影變得模糊不清。突然,晃動的鬼影中有七八個一加速衝向了陣中的張少。
“嗯啊!”
鬼影像風一樣,衝擊著張少,透體而過。這是靈體的直接打擊,張少想躲也沒得躲,中招後痛苦地大叫著,兩腳一軟坐在了地上。大口喘息著,卻迎來了另一次攻擊。
“呀!”張少向邊一滾,卻還是沒能躲開幾乎全方位的攻擊。再次被擊中,全身有如被上萬隻螞蟻啃咬著,又疼又癢。
凝視張少的痛苦狀,佑一陰狠地笑了。
“下一次,就將你的全身血液都抽幹!”一字一句如冰冷的箭,他的恨意像火般燃燒著,張少不死,此火不熄。
與此同時,靈姬在空守大吉身後緊張地結著各種手印,準備招喚百鬼夜行。但聽到張少一次次的慘叫,她的心亂了。咬著嘴唇,突然跳出了父親的掩護,“可惡,隻差一點兒了。”。
“夫君!以吾之靈為供奉,召喚強力的戰鬥夥伴,噬鬼之靈獸,雲獅現身!”眼見張少被打得滿地翻滾,卻還是躲不開血陣中的式神攻擊,她急了。咬破中指流著血在自己的白色巫女服上畫著各種符號,以極快的語速完成了召喚。
隨著最後一聲現身出口,一隻乳白色的閃著光的橢圓形物體飛出了靈姬的手心。那光球撞向了圍成一圈的式神們。轟然巨響後,一隻高大的式神消失了。同時,一個站在牆上的式神使口吐鮮血一頭栽下。
“嗷!”一聲雄獅般的吼叫響起,群鬼天生的恐懼,就像是鬼武害怕金剛鬼一樣。
它們漸漸分開,眼中血光也慢慢變淡。
“雲獅,地府的守門獸,專吃惡鬼的雲獅!”空守大吉心喜若狂,指著剛剛成形的一隻跟石雕守門獅差不多的發光怪獸叫了起來。
“是的,對付嗜血陣,用雲獅最理想。”靈姬掐著出血的手指,欣慰地笑了一下。
“靈姬,你!你怎麽變得這麽強?這才幾天,你已經超越父親了!”空守大吉對女兒讚不絕口,老臉激動得表情不斷變化。
這時,張少一扶地,站了起來。剛剛的狼狽相一瞬間恢複,氣色好得跟沒受過傷一樣。這就是鬼手的新能力,張少已經適應了從鬼手中傳向全身的治療氣流。局勢逆轉,本以為勝券在握的霆剛佑一吃驚得合不上嘴。
上前一步,他伸手拿出一把小刀,在手掌上刻了起來。一個三條彎組成的奇怪符號形成,血水染紅了整個手掌。以血手對準金剛鬼,他吼道:“雲獅可對付不了日本武尊吧!以吾之精血為供奉,召喚金剛鬼神,現身!”。
“你這個瘋子!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最後一個前字出口,靈姬一揚手,一連九張白色棱形符紙飛舞著排成了一條直線。
符紙進入血陣中央,突然爆炸開來。在空中,一個白光寫成的臨字足有一人多高,字的周圍被黑色光球包圍著。光球炸開,立即有很多式神被炸得仰翻在地。緊接著,兵,鬥,者……,一連九個大字接連向前躥著炸開。
九字過後,能站在牆上的式神使已經所剩無幾。地上橫七豎八倒著的式神也已經全都失去了戰鬥力。隻有須佐之男仍然手持天縱之雲站立著,但他的身上也已經像被強酸燒過一樣冒著白煙,如烤肉般發出呲呲的響聲。
“九字真言!”空守大吉的心都要停跳了,他瞪大著眼睛指著女兒。
張少緊張地盯著受了傷的金剛鬼,也聽到了大吉的話,從他的語氣中,張少就能聽出,這是一件很不了起的事,很值得驕傲的事。
“我?我做到了?”靈姬也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的手。
召喚出了連他父親也召不出的靈獸雲獅,沒用真言靈玉卻使出了九字真言咒,一晚上,她創造了兩個奇跡。
“你們的奇跡到此為止了吧?再厲害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內連放兩次九字真言咒。接下來,看我的金剛鬼神吧!”霆剛佑一手中血已經滴了一地,他陰冷的臉已經不似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