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收穫
已經死去的甄老頭，怎麼憑空消失了？
細思極恐。
倏然，一滴黑血滴落在貼符的桃木劍上，瞬間被蒸發的滋滋作響，化為黑氣升空。
不好！
張道敬心頭激蕩，猛地舉頭望房梁，攀爬在房頂的花甲老鬼撲殺過來。
進入身體感知領域之後，身法要比以往敏捷，迅速後退撤步。
就在那隻老鬼撲空著地之時，凌空一記掃腿，將那隻老鬼的頭顱踢得粉碎，咔嚓作響。
這隻老鬼比想象中的輕盈許多，身體橫飛，砸爛了茶桌。常人遭此重擊，必定立刻身亡。
但這老鬼依然沒有生命，即便頭顱凹陷，脖頸骨折，但身體依然能活動自如。
果真是甄村長那個老東西，看來昨晚陰氣太盛，鎖魂符壓制不住他體內的怨氣，滋生為怨屍。
不對，張道敬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既然全村被屠，甄老頭都已滋生為怨屍，那他兒子甄虎呢…… 一秒記住ｈｔｔｐ://ｍ.bqge.org
倏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在胸膛炸開。
毫無防備之下，張道敬背後遭受一股強大的衝擊力，將自己重重撲倒地面。
倒地的那一刻，張道敬順勢翻身，只見那甄虎像條瘋狗似的亂咬。
張道敬極力掙扎，以免甄虎咬到自己。與此同時，甄老頭也撲咬過來。
千鈞一髮之際，摸到了藏於袖中的甄家傳家寶。
抽出魚腸短劍，奮力一刺，猛地插進甄虎的腦袋。
甄虎七竅黑血，抱頭哀嚎，黑血從他口中狂涌。身體如同暴露在陽光之下那般，開始皮肉腐爛。
只消片刻，便化作一灘黑血之上的白骨。
張道敬趁機鯉魚打挺，起身拔出甄虎腦門上魚腸短劍，像貼符那般，反手一甩，飛劍釘入甄老頭的額頭。
這老鬼便與甄虎一樣，骨頭零散一地，徹底魂飛魄散。
見識到這魚腸短劍的威力，張道敬心中大喜，這劍身鐫刻的符紋，果真殺鬼利器也！
黑色道袍沾了不少腥臭的黑血，心情大為不快，為了發泄心中憤懣，兩腳踩碎了甄老頭和他兒子的頭顱。
本就是死人，何必過多計較，還是尋些錢財寶物要緊。
走進甄老頭的裡屋，環顧四周，並未發現能讓他眼前一亮的地方。
打開陳舊衣櫃的門，但結果讓人大失所望。隨意翻動，發現儘是些發霉的陳年衣服。
不過倒有『意外之喜』，這甄老頭的衣櫃之中，竟擱置了些女性褻衣之類的貼身衣物。
張道敬嗤之以鼻，在加上之前陰神出體時聽到甄家父子的交談，這父子倆沒一個好東西。
這老頭還真是老襠益壯，花甲之年，也不怕自己釋放時心死身亡。就是不知此類褻衣的主人是村裡的哪家寡婦，又或者是，甄秀兒的？
翻了翻其他地方，並無所獲。
這可真是奇了怪哉，一方村長家中竟無任何財物。甄老頭若貧苦清廉，張道敬打死也不相信。
莫非是在甄秀兒的房間？
……
來到甄秀兒的閨房門前，身體並無感知到鬼怪的存在。
推開門，一股黑氣撲面而來，剛接觸到陽光便蒸發消散。
仔細嗅了嗅。
嗯？這個氣息……
張道敬眉頭緊蹙，察覺到這個迎面而來的黑氣，並非是那個老漢的怨氣。
自己的身體不僅能感知鬼怪的存在，還能分辨出各種鬼怪特有的氣息。
目前為止，身體只開發到了這種程度，可以預知鬼怪的存在，辨別鬼怪的氣味。
張老頭要拿自己煉丹，絕非這麼簡單，他肯定發現了自己身體的其他秘密。可惜他已經被自己所殺，所有的秘密只能靠自己逐步發掘。
張道敬沉思片刻，既然這怨氣不屬於那個老漢的，莫非是甄秀兒的？
進去之後，一團類似於黑霧的東西漂浮在空中。
嗯？這是何物？
既然身體沒有感知到鬼怪的存在，這團久久不散的東西是為何物？但它又不是怨氣形成的。
掏出一張驅鬼符，甩向那團未知的黑霧之中，結果符籙沒有任何作用，直接從霧體之中穿過，掉在地上。
並非邪祟之物？
張道敬用道袍欲將之揮散，還沒觸碰到，只見這團詭異的黑霧直奔張道敬而去。
後者來不及防備，被黑霧侵入腦髓。
頭痛欲裂，苦不堪言。
腦袋裡不斷湧現出記憶片段，又快速閃過。
「賠錢的貨，端茶倒水都干不好，老子打死你！」
一個畫面伴隨著聲音浮現在腦海之中，這是甄老頭的聲音，只見甄老頭拿起棍棒朝『自己』揮舞過來。
張道敬本能的用手去擋，結果身體並沒有任何疼痛感，但腦海里不斷聽到有女子凄慘的哭聲。
……
「現在爹不在，你敢叫，老子就打死你。」
這是甄虎的聲音。
只見甄虎面相猥瑣，朝『自己』撲了過來。記憶中的『自己』極力反抗，結果被被一記重重的耳光，打沒了聲音。
接著甄虎將『自己』的衣服扯掉……
……
這是，甄秀兒的記憶？
果然，屋中怨氣是她的。
根據『記憶』了解到，甄秀兒經常被自己的父親，兄長當做丫鬟使喚。而且夜夜甄老頭會把她喊過去暖床，當然也僅限於此。
但甄老頭不知，自己那禽獸兒子早將自己的妹子甄秀兒破了瓜。
還有一段記憶是關於她和老漢的，老漢對她很好，非常疼惜她，這讓甄秀兒感到前所未有的溫暖，而且還將這種感情扭曲質變，心生情愫。
只是她倆的事被甄老頭髮現了，後面發生的事情也就是如他所說的那般，老漢慘遭折磨致死。
還有一段記憶，解開了所有的疑惑。
在張道敬離開祠堂之後，甄秀兒也去了那裡。只不過在她走到時，甄老頭已經被野貓殺了。
但甄老頭被懸挂於房梁之上，是甄秀兒所為。還有甄老頭的下體，也是她割下來的。
……
「他媽的，甄家父子到死都沒說實話！」
頭痛消失，張道敬恢復正常，罵了甄家祖宗十八代。
他並不是罵甄家父子禽獸不如，而是這甄老頭對自己從頭到尾的欺騙，把自己當猴子耍。
對於甄秀兒的遭遇，也沒有感到任何惋惜。這本就是黑暗的世界，不要去談可笑的人性。
在甄秀兒的房間確實收穫頗豐，七百餘兩銀票，金銀之物若干。這應該是甄老頭為了不讓村民看到，特地放在甄秀兒房間的。
七百餘兩銀票放在尋常百姓家，算是一筆巨款。對於張道敬來說，頂多能買八九張上等符籙而已，一個最次的餓鬼法器也得大幾百兩銀子。
千兩銀票，金玉少許，四具怨屍合計百兩，那個怨童最值錢。一把魚腸短劍，符籙若干，一把桃木劍，一個掛著招魂鈴的桃木杖。
還有那顆寄生餓鬼的『屍鬼舍利』。
這便是自己目前所有的資產了。
目前來說，就差自己成為餓鬼道士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