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用針刑

  荷歡殿,正殿。


  雖然是夜晚,卻一片燈火通明。


  花公公命令所有的奴才,一個不落的站在正殿的兩側,他們戰戰兢兢的垂下頭,不敢抬起去看滿臉怒火的,坐在高位上的唐月。


  “花公公,你來說說看,宮中對待不忠於主子,陷害主子的奴才,都是如何處置的?”


  花公公不假思索道:“輕者,掌嘴,送去奴隸房做苦力。重者,上刑具,直接處以極刑,送上西天。”


  “很好,那麽上刑具,一般都有哪些呢?”


  “這個……奴才並非刑部之人,了解的不全麵,略知一二的刑罰有,火刑,鞭刑,水刑,夾指邢,炮烙刑,還有針刑等等。”


  “很好,不錯,這幾個足夠了。”唐月撚起旁邊花瓶裏的一枝花,輕輕扭斷,聲音穩穩地,抑揚頓挫響徹在整個房間的上空,“我以前啊,對你們太仁慈了,以至於你們不清楚自己的身份,竟然敢陷害我險些喪命。


  刑罰的‘刑’字,一個開一個刀,今個兒,我正好拿你們開開刀,對於謀害我的,心懷鬼胎的,不忠不義的奴才,我要好好的整治。否則,你們總覺得我是過去的月貴人,能夠被你們耍弄欺負。”


  “……”奴才們個個都心驚膽顫,夾緊了腦袋,不敢支吾半句。


  “婉兒啊,咱們就挑選一個最簡單的懲治辦法,‘針刑’如何?聽著名字就讓人興奮。你去房裏取一些繡花針過來,越多越好,我要……紮一紮這群不知天高地厚,吃裏扒外的東西!”


  “是。”婉兒淡淡的應了聲,去拿繡花針的路上,渾身不自覺的打了個冷哆嗦。她第一次看到如此可怕的主子,咬牙切齒的連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一時間有些不適應。


  唐月目光冷淡地掃視著整個大殿的所有人,數目不多,比她在公司裏開辦公會的時候,人數少一大半,今晚對付他們,還是搓搓有餘的。


  “花公公,派人看緊了,誰都不許逃走。”


  “是。”花公公揮手示意,幾個奴才立刻關上了正殿的門。


  “現在,我說一下規矩,荷歡殿是我居住的地方,我的性格是容不下背叛者。如果現在,誰覺得不願意留在我的身邊伺候,或者想要另謀他主,可以主動的站出來,我二話不說,立刻放他走人。過去的恩怨,也可以既往不咎,全當做是主仆一場的恩情了。”


  殿兩側的奴才們麵麵相覷,一個個臉色蒼白,驚嚇得毫無血色,卻不敢移動半步。


  “誰都不願意走嗎?很好,為了證明你們的忠心,伸出你們的雙手吧,我會命令婉兒用繡花針,隨意的刺穿你們的手臂,如果能忍受得了這種針紮般的痛苦,我便相信你們,允許你們留下。


  但是,如果受不了,哭嚎著求饒,隻能打發去奴隸房,老老實實的做苦力去好了,我會特別吩咐,讓你們打掃便器之類的,似乎更合適。現在,我數三個數,給你們最後三秒的選擇時間,想要留下的人,必須要通過我的考驗。”


  唐月機敏的目光環視四周,微微頷首,示意婉兒走到他們中間去,一手握著一盒子的繡花針,另一隻手已經拿好了一支針,佯裝躍躍欲試。


  “一!”


  沒有人動地方。


  “二!”


  依舊是沒有人敢動。


  唐月抿唇笑了,笑得弧度詭異而慎人,語氣變得輕飄飄的,好像幽靈的告誡一般:“你們想好了嗎?我要數最後一個數了……婉兒,準備好針,不要手軟,不紮出血,不算數……”


  “主子!貴人!”


  突然,一個宮女雙腿一軟,噗通一聲的跪倒在地:“奴婢……奴婢身份卑賤,恐怕不能伺候好貴人,奴婢想……”


  “準了,花公公,放她走吧,以後不得踏入荷歡殿半步。”


  唐月打斷了宮女結結巴巴的話,厭惡地擺擺手,直接允許她離開。


  “貴人,奴才也……”


  “不必多解釋,不想留可以走,去吧。”唐月瞄了說話的公公一眼,尖嘴猴腮的蠢樣,一看就是一副小人的嘴臉。


  “多謝貴人!”


  有人開了頭,緊接著,殿內的奴才們接二連三的選擇離開荷歡殿,他們有的直接灰溜溜的嚇跑了,有的象征性的向唐月磕個頭,再閃人……不一會兒的功夫,正殿隻剩下了一小半的人數。


  唐月麵無表情的望著眼前的一切,深邃的眸子越來越窅然,她凝望著最後一排的角落,瑤兒縮著脖子,提心吊膽,偏偏不動地方。


  “沒有人想走了嗎?如此忠心耿耿,實屬難得啊。婉兒,動針刑!”


  “是。”


  婉兒緊緊地握著針,從頭走到尾,從尾走到頭,剛想動手,唐月叫停:“第二個奴才,你不適合留在荷歡殿,麵色繃緊,眼神飄忽,思緒左右不定,分明是有事隱瞞,故意留下,我不要無誠心之人,在我沒有仔細‘調查’你的來曆之前,你自己選擇。”


  那公公遲疑了幾秒鍾,還是乖乖的退下了。


  “紮吧!從最後一個開始。”


  瑤兒大驚,立刻抬起頭,迎上了唐月陰森的眸光,她動了動慘白的嘴唇,想要開口辯解什麽,最後,還是吞咽回去了。


  婉兒的手有點發抖,閉上眼睛定了定神,緩緩地吸了口氣……抬手!對準瑤兒的胳膊,落手!一針,直接刺入她的皮膚!向裏……又向裏……


  猛地拔出繡花針,紅色的鮮血順著針尖向往淌,瑤兒疼得呲牙咧嘴,她不叫疼,繼續強忍著痛苦。


  唐月輕輕地皺了皺柳葉眉,到底是什麽原因,讓這個丫頭死撐著不讓步?難道,自己的直覺錯了嗎?不可能,她的行為舉止鬼鬼祟祟,勢必是有見不得人的醜事。看樣子,還需要加大恐嚇的力度。


  “婉兒,紮手吧,都說十指連心,依我看,紮手的效果,遠遠勝過刺痛手臂。”


  “主子?”婉兒都嚇得一哆嗦。


  “動手。”唐月強勢的命令道。


  婉兒打了個冷顫:“是。”


  捏起瑤兒的手指,婉兒豎起繡花針……


  其他的奴才們都心驚肉跳,他們側過頭,避開慘目忍睹的一幕,無法正視瑤兒可悲可憐的處境。


  此時此刻,婉兒的針,剛剛落下……


  殿外,一陣通傳:“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唐月‘噌’地從椅子上蹦起來,麵色惶恐,倏地,又恢複了平和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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