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 去橫店
十一長假，千秋歲一家包機飛去了浙江金華。
何小歲窩在孫天心懷裏聽她講《七色花》，一會兒摳著小手指漫不經心地問出一句：“這世上真的有七種顏色的花嗎？”
“童話故事嗎！”孫天心笑笑，“不可以太認真。”
“那這寫書的不是在騙小孩嗎？”何小歲偏頭看著何皚月，“那我以後隻看媽媽寫的書！”
何皚月和千秋歲相視一笑：“等小歲長大了也可以自己寫書。”
“那是當然，看是誰的兒子！”小家夥驕傲地翹起嘴角，跟某總裁十足的相像。
“說你胖還就喘了，有這麽不謙虛的孩子嗎？”何皚月撇撇嘴。
千秋歲笑著攬過小歲：“這叫自信，懂不懂？”
“切，真受不了你們！”何皚月看著自我陶醉的某父子倆，起身走出機艙。
“我也去！”孫天心跟上何皚月來到娛樂室。
何皚月順手放上一張CD，一首鋼琴曲緩緩響起，她微微皺起了眉，是千秋歲的《歲月如歌》！
“千總對你真是體貼入微，連飛機上都放上你們共同的回憶！”孫天心歎了口氣。
何皚月微怔，轉過頭望著她：“你聽過這首曲子？”
“你不在的這五年裏，千總裁總是一個人悄悄在辦公室聽，我從總裁辦公室的門縫裏聽到過無數次。”
“哦！”何皚月低下頭，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天心，你說我是不是不該回來？”
“為什麽這麽說？她和葉落如的婚姻本來就是一個錯誤，不會有幸福的！”
“最起碼，他會維持千秋集團的平靜，維持千家的表麵安寧。”
“那有什麽用？千總裁根本不需要那樣的日子，這麽多年，他太苦了。”隨著音樂聲的起伏，孫天心的聲音越來越激動，“這一切對你來說也不公平！歲月再怎麽流失，也改變不了你們彼此相愛的心。”
“可是，歲月並不都是如歌般委婉！”
“但可以如歌般動人！”孫天心將音樂關上，“林雨歌最後不也是跟廖輝有了大團圓的結局嗎？皚月，你不應該再逃避了，秋歲他一直在努力，葉氏日化馬上就要被收購了，勝利馬上就屬於我們了，你不可以再退縮了。”
何皚月驚得長大了嘴巴：“你說什麽？天心，你說什麽？”
一時失言的孫天心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天心你告訴我，你剛才在說秋歲在收購葉氏日化？”
“皚月，不管怎樣，千總裁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你和小歲的幸福！”孫天心逃也似地離開娛樂室。
何皚月跌坐在地上，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恐懼。這次橫店之行一定是場陰謀，千秋歲計劃好的陰謀。隻有她被傻傻地蒙在鼓裏。
怎麽辦？一切還來得及去阻止嗎？為什麽連孫天心都在幫他？難道他真的就是勝券在握了？如果她的回來迫使他走到現在，那她寧願不回來，如果現在還來得，那她寧願再去消失五年。
“你可知道，我有多愛你？……你是我心中最美的天使，你永遠最懂我的心思。你的一句話，使我開心一整天，你的一個眼神，使我快樂一整年。這一生，還有多少天，一輩子，還有多少年？我不去計算，任它花開花落，陰晴圓缺，時過境遷，滄海滄田，我都會，一直、一直，不可救藥地愛著你！……”
何皚月眼裏有淚光閃耀，她抬起頭換CD，卻望進千秋歲深情的眸子裏。他將她扶起來，擦去她臉上的淚痕：“相信我，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給你和小歲一個完整的家！”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我寧願不要再回來。秋歲，我還有選擇的機會嗎？”
“對不起，月月，你沒有，你必須將我們餘下的歲月走完！”
“你這次來就是要改寫這部劇本的？”
“這部劇本來就是喜劇，不是嗎？”他笑望著她，“我是來改變主題的，它必須叫做《歲月如歌》！”
淚眼模糊中，他的笑臉是那麽的不真實，她伸出手，觸摸到他的胸口。他敞開懷抱將她納進懷裏。她在他胸前胡亂觸摸著，抓出兩顆光鮮靚麗的紅豆。
“它們鉻疼了你？”他輕撫著她的頭。
“沒有，是我感覺到了它們的存在！”
“嗯！”他扯著長長的紅絲線，歎了口氣，“回去我就把它們摘下來，珍藏起來。”
“為什麽？”
“因為有你在身邊，我不用再承受無窮無盡的思念。”
原來她不在的這些年裏，他一直戴著這兩顆紅豆，放在胸口離心髒最近的地方。為什麽，她總是這麽後知後覺？還是她早就注意到，從來沒有在意過。
“還記得浮雲山頂那棵紅豆樹嗎？”
“嗯！我將滿身是血的你藏在了那棵樹下！”
“還記得我們的‘一生一世愛你’嗎？”
“嗯，那小盒子的一百零一顆紅豆！”
“還記得‘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嗎？”
“嗯，卓文君的《白頭吟》！”
“還記得‘收紅豆，樹底纖纖抬素手’嗎？”
“嗯！那幅唯美的fliashi動漫。”
“那，你還記得五年前在法國，到底發生了什麽嗎？”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臉色一片蒼白，無助的眼神望著他，顯得異常緊張。
他再次屈服在她憂鬱的眼神裏，在她的眼睛裏，他看到了自己的卑劣，他說過他不會再逼問她，卻一次次的心不由己。他隻是心疼，心疼她所受的苦難，他要找到事情發生的根源，幫她討還！
“對不起，月月，我不問了，就當這五年，我們從來沒有分離過。”他打算徹底放棄了，這些年他一直在查證、搜集，他已經有足夠的證據置那些罪魁禍首於死地。
她偎進他懷裏：“對不起，秋歲，是我太懦弱了，讓你白白承受了五年的痛苦！”她一直就知道他的存在，她卻如此的忍心藏著不出來。她以為她的消失會換來人心的平衡，換來所有人的現世安寧，他的一生幸福。可是，這些年，他承受得痛苦一點兒都不比她少。難道真的是她錯了？
“傻妞兒，隻要能再見到你，再多的苦我也能承受！”他捧起她的臉，笑著，“看我們像什麽，哭哭啼啼的像瓊瑤阿姨劇本裏的癡男怨女。”
她靜靜地望著他：“秋歲，我們放手吧！”
他渾身一顫：“月月，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麽？”
“沒有，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不要瞎想！”他將她的頭埋進胸前，不敢直視她清澈見底的眸子。
“如果……”她猶豫著，是不是該將心裏的想法直接說出來。
“沒有如果，相信我！”他說得斬釘截鐵。
她沉默了幾秒鍾，還是問了出來：“你真的了解落如嗎？”
“我已經給了她五年的時間。”
她想說，有的人你給她一輩子，她都不會反省。可是，她最終沒有說出來。但願，他是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