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銀河風光
何皚月陪著兒子在銀河灣附近的河邊玩，有了得彪等一群人的保護，她們母子現在安全多了。
看到波光粼粼的湖麵，何小歲激動不已，他想念蘭町村的那條河，他從小玩到大的那條河。已經深秋了，河水涼涼的，但是，何小歲玩心大起，玩了一會，拉著他母親下了河。何皚月站在水裏，不由打了個冷顫，但是，為了不掃兒子的興致，她忍著，和他在水裏嬉戲玩耍。
“媽媽，這裏太美了，像蘭町河一樣清澈。”何小歲撩起一捧水對著太陽撒去，一片金色的花灑在半空畫了個美麗的弧度，落到河裏。
何皚月眯眼看著被小歲洗刷過的耀眼的陽光：“是啊，等你放了假，我們就回去看看奶奶和大傻舅舅！”
“嗯，媽媽，我很富有，有兩個奶奶！”
“兩個奶奶？”
“是啊，爸爸說等過幾天就帶我去見我的親奶奶！說她一定會喜歡我！”
“是嗎？”何皚月站在水裏，怔住了。
遠遠地，趙知秋站在一棵大樹下，望著在水中嬉戲的母子，不禁感歎：“像，太像了，跟秋歲小時候一模一樣！”
“可人！”後麵一聲不同尋常的稱呼讓趙知秋渾身一震，僵直了身子。暮然回首，斑駁的樹蔭下站著一個人，滿臉的正義凜然，剛毅的線條流暢自然，一如三十年前。
她震驚了，張了張嘴，發出一聲驚呼：“守仁？”
秦守仁點點頭：“你，還好嗎？”
她走近他，仰視著他的臉：“這麽多年，你去了哪裏？”
“我一直就在清昳，一直就在你身邊！”
“那你為什麽不來找我？”
“還有什麽意義嗎？”
“有！”她低下頭，淒然一笑，“好像沒有多少意義，你和他一樣，愛的一直不是我！”
“可是我卻為你守了一輩子！可人，你說我傻不傻？”
晶瑩的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滾落下來：“我是一個壞女人，不值得你這樣做！”
順手接住一片飄落的黃葉，他歎了口氣：“一切都是命，任誰都逃脫不了宿命的安排。”
“為什麽，你不來找我？”她拿過他手裏的樹葉，捏著葉柄旋轉著，“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裏！”
他輕歎：“我沒臉見你們，我已經對不起大哥了！”
“可是你大哥的心從來不在我身上。”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可人，你的心一直在大哥身上！”
哦！兩人同時打住，互相凝視著對方，方才發現，這麽多年，不論人在天涯，還是近在咫尺，兩人之間仍然都是心意相通。
趙知秋看著遠處依然在玩得興起母子倆：“那個女人，是何幽蘭的女兒！”
秦守仁怔住：“怎麽可能？”
“是真的，何皚月，是何幽蘭的女兒！”
“那，那個孩子……”
“他們的孩子，如果我猜得沒錯，秋歲在五年前就知道自己不是千行文親生的！”
秦守仁一把攥住她的雙肩：“可人，你說什麽？秋歲他不是大哥的孩子？那他……”
“我什麽都沒說……”趙知秋捂著嘴巴，驚慌失措地逃走了。
秦守仁呆呆地站在樹下，將手裏的梧桐葉揉成碎末：“可人，你怎麽可以如此殘忍……”
“秦爺爺！”何小歲看到了銀河岸邊望著滿樹梧桐，目光呆滯的秦守仁。撒開小腳丫朝他跑去。
“小歲，慢點兒！”何皚月提著鞋子向前追。
秦守仁將何小歲一把撈進懷裏。同時，赤著腳站在沙灘上的何皚月也被背後一雙精壯的手臂撈起，放進了一個堅實的懷抱裏。一陣淡淡的薄荷香鑽進她的鼻孔，她笑了，安安靜靜地窩進他的懷裏，不再掙紮。
“這麽乖，就不怕是壞人偷襲？”
“嗬，我前麵有眼睛啊！”
“前麵有眼睛能看到我？”
“當然，你以為小歲像你呀，對我不負責任，會讓壞人從他眼皮子底下溜到我這兒來？。”
“不負責任？我有嗎？夫人，這帽子你可是給我扣大發了，我戴不上！”他將她放到一片柔軟的草坪上，微慍的目光凝視著她。
她看了看遠處已經下到河裏玩得正歡騰的秦守仁和何小歲，忽然將他的脖子一勾：“戴不上，也要將就著戴，就像……”
“像什麽？”
她歎了口氣：“就像，我不是你的夫人，你非要給我一個這樣罪惡的稱呼！”
罪惡的稱呼？他欲哭無淚！
“在我心裏，你一直就是我的夫人，這應該沒什麽錯啊！”
她搖搖頭：“秋歲，這段時間我漸漸從小歲和天心那裏知道了很多事情，我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和處境。我真的不想破壞你的家庭，你不要和落如離婚，好嗎？”
他凝視著她好久，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何皚月，你什麽時候能夠學得自私一點，哪怕自私那麽一點點，也不會到現在這樣！”
她一驚，從草地上坐起來：“我讓你感覺到累了是不是？讓你感覺到為難了是不是？”
“不是！”
“那就是我現在令人討厭了！”她站起身，想逃離。
他一把將她拽進懷裏：“是讓我心疼了，你知道嗎？越來越讓我心疼！”他將她柔嫩的小手按近他的心口，“我的心，這麽多年你還不明白嗎？”
她仰頭望著他：“可是，落如怎麽辦？我不能當做被人痛恨的第三者！”
他迎著她的目光：“她才是第三者，我們感情的插足者！”
“千秋歲，她是你的妻子，既然你娶了她，你還要對她承載著責任！”
“她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難道你還要將我身心親自奉送給她？”他再次審視著她，好像不認識了她似的：“何皚月同誌，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你在瓦解我的意誌，你在減弱我的自信心，你在消減我的戰鬥力！”
“放過她，放過他的家人吧！”她依舊堅持自己的立場。
他一驚，她真是太聰明了，他真的不希望她有這麽超強的洞察力和敏感的神經，他寧願她傻傻地呆在他身邊就好。
這個話題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在葉家的事情上，他真的不能向她保證什麽，他輕撫著她的背脊：“月月，我也問你一個問題。”
“嗯？”
“你的那本〈歲月並不都是如歌〉被改編成電視劇了？”
“嗯！郝主編給我打過電話，我同意了！”
“哦！”他猶豫了一下，自從找到她們母子，他全部心思都關注在她們身上，沒想到這部《歲月並不都是如歌》被人捷足先登了，今天要不是葉落如拿那張海報挖苦他，他還真被蒙在鼓裏。他想不明白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能耐，敢從他千秋歲手裏搶劇本？
“那，你認識一個叫雲霏霏的女子嗎？”
“雲霏霏？”她搖搖頭，“不認識！”
他略一沉思，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快到十一了，等忙完這陣子，我帶你和小歲去散散心吧！”
“去哪？”
“橫店！”
“橫店，影視基地？”
“是啊，你這《歲月並不都是如歌》的原著帶著家屬孩子去探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