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回 歸
別以為她顧安夏不知道這幫狐狸們打的什麽如意算盤!
隻要有她在,他們的陰謀就別想得逞!
顧安夏尋了處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視角正好能見到顧懷明的一動一靜,文森也來了,牽著她妹妹的手站在顧懷明的身邊,一臉悲色。
她不禁覺得諷刺,心裏暗自冷笑,牽著新歡來悼念舊愛,不,他對她從沒有愛,或許說她姑且隻算一個舊人,這樣的事情,也就他文森能做得出了。
這時,就見顧懷明忽然嚎啕大哭起來,步步走近墓碑,撲通一跪,就哽咽說,“安夏啊,你怎麽就說走就走了,叫爸白發人送黑發人,今後怎麽辦哦。”
說著,又轉向另一頭,哭著抱住墓碑,悲切的大喊,“老婆,安夏下去了,你要照顧好她啊,你們娘倆都一個樣的狠心,丟下我這個老頭子和安然,安然如今沒了媽媽又沒了姐姐,我又老了,以後誰還能細心的照顧她啊。”
眼淚不斷的順著顧懷明那溝壑縱橫的老臉上淌下來,好不悲傷,在場的人無不跟著低頭拭淚,暗暗替這個剛痛失愛妻又跟著痛失女兒的可憐人感到難過。
一旁的顧安然鬆開文森的手,也瞬間淚流滿麵,一邊抽泣著一邊將顧懷明扶起,她透過模糊的雙眼看了看那塊寫著“愛女顧安夏之墓”的漆黑牌子,嘴角卻快速的翹起一抹冰冷的笑,似在得意,更是炫耀。
不過一秒,下一秒,她又恢複了之前的悲傷,拭淚的紙巾近乎可以擰出水來。
“姐姐,我.……我不能接受.……你怎麽忽然就走了。”
文森也上前跪在墓碑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又移著膝蓋上前輕輕吻了一下顧安夏的遺照,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好不叫人心疼,圍觀的人驀然唏噓起來,鏡頭上的閃光燈哢擦哢擦閃個不停。
過了許久,他才站了起來,隨手抹了下根本沒有淚水的眼角,默默退到顧安然身邊,攬上她的肩,文森看著顧安夏的遺照,眼中絲毫沒有愧疚的神色,臉色絲毫不變的扯淡說, “安夏,伯母,你們在泉下有知,都安息吧,以後我會替你們好好照顧安然的,我們已經訂了婚,她的一輩子我都會負責的,也算是,不愧於安夏你了。”
說著,文森忽然低頭硬是擠出了幾滴眼淚,悲痛不已的表情,簡直到位極了。
待在他懷裏的顧安然用衣袖輕輕為他擦眼淚,抬頭時兩人四目相對,互相交換了個眼色,她會意的點了點頭,猛的哭的更大聲了,一邊哭一邊大喊道,“姐姐,文森會照顧我的,你就安心去吧……”
顧安然虛偽的哭聲傳遍整個墓地,顧懷明像是也不甘示弱,趕緊提高了哭聲,一時間,整個葬禮都是他們父女倆的哭聲。
顧安夏將這一切盡數看在眼裏,眸中的寒色越來越深,藏在寬大袖子的手暗暗收緊,堅硬的指甲深深扣進手心肉裏,她也渾然不知疼,不一會,她鬆開手,捏上了喉嚨,偽裝了聲音,幽幽的說,“好啊~妹妹~”
冷不丁的聲音忽然傳來,所有人都被嚇了一大跳,幾人立馬停了哭聲,驚恐的看著四周,尋找著聲音的來源。
顧安然趕緊往文森的懷裏使勁縮了縮,顫著聲問,“文,文森,我怎麽好像聽見了姐姐的聲音。”
文森本就心虛不已,被這麽一嚇更是腿都開始有些發軟,卻仍強裝著冷靜嗬斥顧安然,“你胡說什麽,是你聽錯了吧。”
“可,可是我……”顧安然顯得有些委屈,慌慌張張的支吾了半天也沒能說出話。
就在這時,又聽陰森森的女聲說道,“看到我了嗎~我看到你了哦~文森~妹妹~爸爸~我看到你們了哦~”
頓時,在場的人都無不毛骨悚然,似是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立了起來。
顧懷明的臉色霎時變得蒼白無色,下意識的往後踉蹌幾步,恰好碰上顧安夏的墓碑,刺骨的寒從他的手襲向他,一下子將他整個人都包圍住。
“爸爸~你很想我嗎~我們很快就會見麵的~嘻嘻……”
笑聲在空氣中幽幽地飄蕩著,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地刺進了每一個人心裏,就像來自地獄的頌歌,令人不寒而栗。
“不會真的有鬼吧……”不知誰忽然喊了一聲,更是將惶惶人心嚇得不輕,整個葬禮都雜亂起來。
“別害怕.……光天化日的.……哪裏有鬼……別,別自己嚇自己……”文森雖然嘴上強說不怕,但是,額頭上那幾顆豆大的冷汗和他微微顫抖的身子出賣了他。
畢竟,他也參與了那件事。
“我還會回來的,哈哈哈……”又是陰森森的一陣冷笑,跟著一個白影快速的在大家麵前跑過。
沒有人趕去追究那個白影是什麽,四周的空氣就像被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呆了,記者們快速的拍了幾張照片,匆匆離去,似乎再走慢點,就會被一起拖入地獄,而其他人一看有人離開,也連忙跟著離開,很快,墓地就隻剩下了他們幾人。
顧安然徹底被嚇哭了,一個勁的往文森懷裏縮,這時的文森自己都快顧不上了,哪還有心思去搭理她,隨手將她一推,提起發軟的腿便落荒而逃。
“文森,你個混蛋,等等我。”顧安然顧不得摔得膝蓋都傷了,狼狽的站起身,看了看一旁的父親,急急忙忙的猶豫了下,趕緊拐著腳朝文森追去。
顧懷明嚇得整個人都回不過神了,頭上的冷汗一滴又一滴,見整個墓地就要隻剩他一人,趕緊也想提起腳跑,卻怎麽也使不上勁,他的表情從來沒有這麽難看過,看的暗處的顧安夏心情大好。
“哼,一群蠢貨,這點膽都沒有,還敢做壞事!”
顧安夏扯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哼,敢做,就不要怕遭報應!看著吧,這才剛剛開始,更大的好戲還在後頭呢!既然回來了,怎麽能不準備點“大禮”呢?畢竟他們對她可是“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