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戰鬥是成長養料
五月的人間，明明是花開正豔的時候，但是顏心回到人間的這時，一眼仿佛恍若隔世。她在地獄沒有呆多久吧？頂多也就兩個月的時間，怎麽人間就變成這副她看不懂的樣子了呢？
“嘖嘖嘖……”顏祁毅看著行人間肆無忌憚的陰魂陰靈，那些人類每個人都憔悴的仿佛大病了一場，頹靡的好像整個世界被什麽毒氣給籠罩。
顏心越看越心驚，完全不知道自己不在的時候，人間究竟是經曆了什麽，才會變成這麽烏煙瘴氣的樣子來。
沈家父子呢？風琅呢？她要求幫忙的顏林小逗和伯努呢？還有那些教士呢？他們都是一並被害了麽？為什麽眼睜睜的看著人間變成了這樣？
顏心心情很壓抑，她甚至責怪自己，沒有留下來而是選擇為了父親幾人留在地獄，就算她可能救不了人間，但是好歹她也曾在這裏並肩作戰過。可是現在，她沒資格說別人有錯，因為最先離開的那個人是她。
“怎麽會，變成這樣？”肖家輝麵露癡呆地看著眼前的畫麵，這一切都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如瘟疫一般飛速地蔓延。所到之處，無一不是災難苦痛。
顏祁毅冷漠地看著那些困獸一般的人類，眼裏沒有絲毫的波瀾。他可不是救世主，哪怕隻要拿出天地靈寶就能淨化這些陰魂陰靈，但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他可是要成仙的人啊，怎麽可能將這麽重要的寶物無償地獻給跟他無關的人類呢？
“回家，回家問問哥哥！”顏心朝著顏祁毅嘶吼起來，她要好好問問，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天空籠罩著黑雲，空氣裏有一層層灰蒙蒙的肉眼可見的塵埃。街上的眾多地方可以聽見街頭電視屏幕裏正在緊急地循環播放著一則中央新聞。
“最近空氣質量極速下降，一種新型流感席卷全球，科學家正在解析空氣分子。外出的人們要做好防護準備，不要往人群密集的地方趕，注意分散……”
顏心聽著新聞，看著普通人看不到的陰魂陰靈穿梭人群，第一反應是運起靈力驅趕這些陰晦東西，可是……她的身體早就已經虛弱不堪，哪有一絲靈氣呢？
她失落地看著顏祁毅，眼裏有著渴求，她多麽希望顏祁毅能夠把她封印的靈氣給解除，現在人間正需要他們這群隱士呢！
“肖伯伯……”看著顏祁毅無動於衷的表情，顏心轉頭看向活動自由的肖家輝，語氣淒婉而又複雜。
肖家輝卻沒說話，隻是目光看著顏祁毅，等著他做決定。這次從空間通道出來，他身上雖然表麵上看不出受傷，但其實內裏耗損嚴重，如果顏祁毅真要對他動手，恐怕真的沒有一點自保的力量。
“我好像有了孫子是吧，是該回去好好看看我的乖孫啦……”顏祁毅穿著黑色的長衫，五月的天氣還有一些冷冽。
顏心悚然地看著顏祁毅，生怕他要給自己的侄兒下手。
“你……”顏心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顏祁毅夾在胳膊下麵，竄過了人群，光明正大地回到了她家的別墅裏。
別墅區幽靜十分安寧，家家戶戶都像是沒有出門一樣，小區裏時不時能夠看到有住戶的人下樓來扔垃圾。
即使他們扔垃圾，也做好了全副武裝的準備，隻是他們不知道，這些準備沒有絲毫的作用。
肖家輝吃力地跟著顏祁毅，顏心不經意間看到了肖家輝臉上的倦怠還有蒼白，轉念間就想到了可能他受傷了，而且受傷很嚴重。
到了顏祁毅那幢別墅樓前時，他們看到大門緊閉之外，仿佛這裏未曾住人一樣。
顏祁毅粗魯地將顏心扔到了地上，顏心疼得齜牙咧嘴，但她什麽話也不說地拍拍屁股站了起來，就算沒有靈氣，她還有一把力氣！
“叮咚叮咚……”顏心撥響了一邊的門鈴，大概過了三分鍾，大門被打開了。
“心心！”莫小蘭驚喜地看著顏心，拉住顏心的胳膊滿臉的喜色，臉上卻還是隱約透露出一點掩蓋不去的擔憂焦慮。
“小蘭。”顏心正準備和莫小蘭說些敘舊的話，就被身後顏祁毅一把給掀開了。
“擋著門了！”顏祁毅這動作一下子將顏心和莫小蘭之間的溫馨給打斷了，莫小蘭怒目而視，卻看到自家公公一副不對勁的樣子。
肖家輝跟在後頭，沉悶地走了進去。
“什麽情況，我怎麽看不懂了？”莫小蘭錯愕地看著就像是徹底變了個人的顏祁毅，疑惑地看著顏心。
顏心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不知道怎麽開口解釋，隻好先將話題引到自己關心的方麵。
“外麵是怎麽了，還有，我哥他們呢？”顏心示意了門外，語氣裏的焦灼和純然的擔憂明白地擺在莫小蘭的麵前。
莫小蘭立馬變了神色，警惕地看了一眼屋外，將顏心給拉進了門，一下子關上大門，臉色蒼白地看著顏心。
“你知道這兩個月發生了多少事情麽，你絕對想不到，就像是外星人入侵地球一樣，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人間就已經變得如此千瘡百孔了。”莫小蘭目光呆滯，走到了屋子裏抱起了孩子，一臉苦澀。
顏祁毅和肖家輝坐在沙發上，顏祁毅抬起腳放在玻璃桌上，那一副大爺的模樣，還真是令莫小蘭驚呆了。
顏心跟在莫小蘭身後，靜靜地聽著莫小蘭訴說。
“你哥前些天剛回來，就立馬去跟那群怪物作戰了，可是沈逸軒他們都被抓去了，那群國外的教士也撈不著好，你哥就這麽一去不複返了。”莫小蘭說起顏尚的時候，臉上滿是悲愴和倉皇，她真的擔心，在這混亂的時刻，顏尚會出點什麽事情。
顏心聽到這裏已經忍不住握緊了拳頭，也就是說，現在人間沒有人能夠站出來拯救這淪落的地域了麽？
“那些陰魂陰靈……你可知具體的狀況？”顏心下意識地這樣問，話剛出口她才反應過來莫小蘭隻是隱士入門，這些事情她未必知道，臉上便露出了幾分失落。
“知道。聽說那個羅義是所有魔頭的頭領，還有人間那群陰魂陰靈每時每刻都在以一個穩定的數值增加。最可怕的是，人類內部也開始了墮落的旅程，所有心靈有間隙的人都被引誘成了心魔的飼養者。”莫小蘭說著這些，臉上已經麻木了，畢竟她在人間感受了兩個月的變故，不像顏心一無所知。
顏祁毅卻在聽到“羅義”的名字時，皺起了眉頭，他的心裏雖然已經祛除了感情，但還剩下厭惡。顏祁毅心裏最厭惡的人，非羅義莫屬。
“你剛剛說什麽？羅義現在成了外頭那群魔頭的首領？”顏祁毅麵色不善地問道，眼睛雖然沒有變色，但在莫小蘭看來，他跟外麵那群墮魔的人類沒什麽兩樣。
莫小蘭木楞地點了點頭，她完全不知道此刻的顏祁毅是好是壞，反正再壞，也壞不過那羅義了。
“小蘭，小逗和伯努呢？”顏心隱約還有一些希冀，例如已經升級的顏林小逗和伯努。
“他們剛剛出門解決那些魔頭了，大概一會兒就回來。”提到顏林小逗它們，莫小蘭的表情鬆懈了一下。
顏心眼神一亮。
顏祁毅仿佛陷入了沉思，肖家輝卻在努力恢複自己的傷勢，哪怕傷勢過重，他也有辦法治愈自己。
在這裏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不久，門口一陣響動，顏心看了莫小蘭一眼，飛快地過去開門關門。
人形的顏林小逗和伯努走了進來。
之前，顏林小逗中途回地獄的時候，根本沒跟顏心說人間的這個事情，一是不想讓顏心卷進這些危險當中，而是當時的她已經很累很不堪重負了。
顏心此時也沒有質問過去的心思，她還在想該怎麽解決外頭這群魔鬼。
“小逗。”顏心語氣溫和，但是顏林小逗和她有契約相連，所以第一時間知道了她體內的靈氣被封印的消息。
“你的靈氣？”小逗驚疑不定地看著顏心，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況且他還沒有想過就這樣把人間的事實告訴給顏心，乍然在這裏看到顏心，頓時心裏一片慌張。
“沒事。”顏心輕描淡寫地給了兩個字，她低頭看向了顏林小逗腳邊的伯努，看到它身上的皮毛都亂作一團，尤其是原本小狗的身材如今已是成年獅子的體型時，眼裏顯然多了幾分驚訝。
“伯努？”顏心還有些不習慣麵對寫完的伯努，那個瞬間她還不明白為什麽當初風琅帶著伯努在外遊曆大半年都沒讓它長成這樣，怎麽就兩個月的時間，它就變得麵目全非。
“戰鬥才是我們成長的養料。”顏林小逗哈麵露疑惑的顏心解釋了一句，他與顏心心意想通，哪怕顏心沒有問出來，他也能夠感受到顏心的心裏話。
“心心啊……怎麽我的主人沒來麽？”伯努一直被林陌扔給顏心，而顏心也是個不管事的，就讓伯努跟著顏林小逗的，所以伯努壓根不知道林陌的消息。
誰叫林陌單方麵屏蔽了他與伯努的聯係。
顏心愣了下，想起林陌，心裏又複雜地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他，還在地獄……”顏心隻是愣愣地說了這麽一句，不知道在表達什麽，反正她心裏的情緒就連她自己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