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千年秘密一朝揭
顏祁毅怒到極點反而平靜了下來，臉上看不出來任何異色，看起來平淡極了，仿佛李非義嘴裏說出的那些非人手段用在的那個人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倒是肖家輝，左腳向前一步，臉上的怒氣怎麽也掩蓋不住，唯一的那個胳膊手中微動，一股夾雜著利刀的靈氣飛向了李非義他們。
瞬間二十個人，其中十幾個重傷。隻有李家老祖宗和李非義兩人完好無損，楊毅的表情倒是奇怪，沒想到這個厲害的老祖宗竟然沒有救這群人，如果他抵抗的話，他們必然不是這種重傷的結果。
“噗……”李家四兄弟有心無力，即使他們想要阻擋肖家輝的這一擊，奈何自身實力有限，還是受了傷。出人意料的是，李仁胥竟然護住了自己懷裏的兒子李誠藝。
“真沒有想到，我李家竟然會在今天如此消亡……”李家老祖宗麵帶惆悵，但是眼神卻無波無瀾，仿佛一句無心的感慨，並不帶多少真實情緒。
“老祖宗，那些長老背叛了我們。”李非義自從老祖宗嗬斥以後，就一直沉著臉不發一語，直到現在，突然開口。
“嘿嘿，他們可沒有背叛。不過都被我弄成傀儡了而已，還別說，底子好的傀儡就是不一樣，用起來特別順手，至少這次行動有七成的成功原因就因為他們。老家夥們，你們沒想到吧，我能將他們變成傀儡。唉……就是不知道如果他們成為了我的傀儡會是什麽一種模樣？”楊毅的臉上陰暗並且帶著詭異的笑容。
不過，李家老祖宗和李非義並沒有什麽反應，在他們看來，那些對他們出手的李家傀儡長老已經非我族類，都是敵人了。麵對楊毅詭異熱情的眼神，他們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老祖宗。”風琅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顏祁毅的另一邊，一張臉在陰影裏晦暗不明。
老祖宗聽聞這熟悉的聲音，混濁的眼珠開始隨之轉動，看到風琅以後，眼神突然就出現了一種恍然大悟的冷嘲熱諷，抽風一樣咧開了滿是皺紋的老臉，笑得歡暢。
“難怪，難怪。”他的嘴裏喃喃自語，眼神漸漸地染上了瘋狂的顏色。還沒等到風琅問出自己心底的疑惑，他竟然絮絮叨叨不知道打開了什麽屬性一樣，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你怕是不知道吧，你身體裏有一半流的是我們李家的血。”老祖宗說著眼神追憶，竟然難得慈祥和藹。
“你的媽媽叫李蝶，是李家嫡係。她一出生就眾星捧月，因為你的外公對她甚是寵愛。說起你的外公，也真是怪人一個，我們李家這麽多年也就出了他一個怪胎，一點也不像個李家人，竟然真的做到了潔身自好、專情一人。”李家老祖宗說著說著臉上說不清是什麽表情，大概是鄙夷……還有羨慕？
風琅一句話也沒說，隻是靜靜聽著，現下，還真沒人插話，也任由老祖宗陷在自己的情緒中難以自拔。顏祁毅和肖家輝也歇了心思，讓風琅來‘求’一個真相。楊毅，更不用說，他可不敢惹風琅這個不像人的人。
“哦……對了，你那母親大抵是隨了你的外公，竟然也是個癡情種，也怪那人風華絕代容顏非常，才勾的女兒家心思浮動，春心萌動。”老祖宗說著說著眼裏就出現了感慨，現在想起，他記憶裏的那人依舊分明，他的眼神也隨之落在了風琅的身上，看了半天，還是搖了搖頭。這孩子竟沒有承的那人的一分顏色，終究是天選之人，連容貌都不得留下。
風琅嘴角動了動，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麽，他看向他們的眼神，如死人一般冰冷，卻又多了一點複雜。
“你的父親，名叫風少遊。千年前，曾在這個大陸風靡一時，絕代天驕並不足以配上他的稱號，他的天資出眾到以一人之力抗當時還有數百家的隱士。他很狂妄，也很肆意，怕是這世界上沒有他不敢做的事情……可是這樣一個超凡出眾的人還不是被我李家所算計，到頭來，一身成就皆為我李家做了嫁衣。”他的臉上已經陷入了狂想，那樣嘲諷得意的樣子大概是當時每一個李家人心裏的真實情緒吧。畢竟那時候李家在隱士家族之中確實不怎麽突出，怎麽看都與這種人物毫無聯係。
“千年前，這個蠢貨……是的，他就是一個蠢貨。”仿佛覺得這個詞真是太適合不過的老祖宗眼神發亮，完全像是一個得到玩具的頑童一樣。這個時候，再看不出來他不對勁的情況，顏祁毅和肖家輝也妄為高級隱士了。
“老祖宗……”李非義其實也看出來了老祖宗的不對勁，但他並沒有什麽想法，畢竟那麽多年的討巧賣乖他從來都沒用過什麽真心。李家，又有什麽真心可言呢？他也隻是迷茫地喚了一聲罷了。
“那個蠢貨啊，喜歡上了我們李家的道祖奶奶，他可真是不知死活啊。他還真以為我們道祖奶奶會看上他，不過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罷了！道祖奶奶一直是個神秘莫測的人物，她老人家一眼就看出來了那個小子的不對勁，哪有人能厲害到與天一般呢？這不明擺著有秘密嘛，還真沒想到那時候其他的隱士家族竟然真的蠢到什麽也沒發覺，倒讓我們李家撿了個便宜。都是蠢貨啊，一群傻逼還想成神，媽逼都滾他們犢子吧……”說到後來，老祖宗眼神有些渙散了，但還是繼續說故事一樣說著。這些話他都悶心裏許久了，這個世上也沒有活的跟他一樣長的人了，有些秘密藏在心裏久了，不舒服……
顏祁毅和肖家輝倒是皺起眉頭，看著這老不死的眼神裏滿是危險，家族榮譽其實放在哪個時代都不算落後。
“道祖奶奶飛升以前說啊，天地趨同啊，隱士都快滅絕了，可是我們李家啊，不能這樣被滅絕，怎麽辦呢？道祖奶奶可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人，這個小問題怎麽可能難到她老人家呢？從此，計劃生育什麽的，多生多育，我們李家就人口壯大起來了。”老祖宗越說越起勁，麵露崇拜，那副花癡死忠粉的模樣瞬間閃瞎在場一幹人的眼睛。
“老東西，還真能說。”楊毅不耐煩地推了推眼鏡，媽逼真不知道這老東西怎麽這麽能鬼扯，這群日了鬼的人竟然還聽得津津有味，難道這裏隻有他一個是正常人嘛，他快被老家夥念經給煩死了！
風琅隻是瞟了楊毅一眼，差點讓楊毅沒嚇尿，立刻噤聲，他是知道風琅是有能力弄死他的，自然不敢在這放肆。
“那個蠢貨風少遊啊，被我們李家關了一千年呢，整整一千年啊……”說到這老祖宗狠狠擰了擰眉毛，“就說他肯定不是人，怎麽可能有人活了一千年還一點變化都沒有，甚至身體自產靈氣，永遠也不會幹涸，這哪是人，明明是怪物！怪物！”老祖宗說著憋紅了臉，臉紅脖子粗還真是形象的形容。
“原本，研究了一千年也沒什麽進展，倒是意外的知曉了這人背後的一些背景。永遠有足夠靈氣的世界，甚至可以輕易成神的世界，就在他的家族所在地。成神啊……誰不想啊！”他猩紅了眼，眼睛裏仿佛已經看不到現實，全是妄想。
聽到這裏，所有人的呼吸都一滯，除了風琅。就連顏祁毅和肖家輝的眼裏也不由自主地帶了些火熱與向往。
“我的母親呢？”風琅聽到這個老家夥說到自己母親春心萌動，然後就扯到父親身上回不來的樣子，讓他心裏悄然地燃起一把火，毫無疑問，在他腦海裏留下記憶碎片的母親占了他內心很大一部分的比重。
被風琅打斷，聽到他的問話，李老頭有些不滿，但不知為什麽，他本是什麽人也不理的狀態竟然真的順從了風琅，回答起他的問題來。
“你的母親啊，隻是對你父親的驚鴻一瞥，從此就芳心暗許，追著不放。她不知道的是我們一直在監視她，她也隻是我們手中的棋子。首先，她是個天真的性子，對你父親全然一副愛意，最重要的是，她與千年前的道祖奶奶竟有八分相似……你父親最後還是落入我們的算計之中，和你母親在一起了。從你母親懷上你的那刻起，你的父親就再無價值了……”李家老祖宗李老頭說的冷漠極了，火熱褪去留下的蒼白和濃重的黑暗，極端地體現在他的眼神裏。
“……我的外公外婆呢？”風琅沉默了一會，問出的這個問題讓李老頭一愣。
“死了，你外公外婆都是護崽的主兒，知道我們拿你母親做棋子，違抗家族命令，被家族給清除了。”他毫無波瀾的說著，其實說起來他外公還是他的兄弟，不過他是尊者，而他外公頂多是個長老。
“我媽的屍體呢？”風琅冷靜地問，雙手微動。他想也許李家保存了她的屍體也說不定，就算沒有屍體，也可能下葬了吧，他……想去看看她。
“葬在後山了。”李老頭有氣無力的說了這最後一句，臉色由青轉白，徹底失了血色，失去了氣息，頭一歪，死了。
風琅收手，一轉身利索地出了門走向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