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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意外

  “杜門主,令郎的身手可真是繼承了你的衣缽,令人歎為觀止。”杜長生身邊相貌英俊的少年看著擂台上的比試做欽佩狀,同時說到:“看來這場比試勝負已分,真是青出於藍……”


  “哈哈哈,侯公子過譽了,大家都知道你的功夫在同輩中才是翹楚,犬子照你可是差遠了!”


  看來青年的話很是受用,杜長生說這話的時候麵帶喜色,配著他略顯臃腫的身材,倒是讓人覺得是一個笑態可掬的長者,不認識的又怎能想到這人就是影閣八門中杜門的門主?

  而他身旁的英俊少年也並非別人,正是當今丞相侯靖的長子——侯望。侯望自幼習武,雖說從為拜過師門,但雜學甚多,一身功夫可著實不弱,當然這也得益於他有一個權勢滔天的父親。


  “僅是同輩麽……”侯望喃喃說到,眼神閃過一絲不屑,但一旁的杜長生此時注意力全部在擂台上並未聽清,隻是下意識的扭頭問到:“侯公子,你剛說什麽?”


  “沒什麽。”侯望微微笑了笑搖頭到,杜長生倒也毫不在意,正欲把目光重新投回台上卻又聽他說到:“不過我聽說這姓柳的小子之前曾贏過舍弟和令郎,舍弟學藝不精,輸了倒也正常。”


  “不過令郎究竟是用了何辦法,僅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功力大增,現在反而能在台上壓製對手?”


  侯望其實對杜青今日的勝負毫不關心,如果不是自己的父親讓他陪著杜長生前來觀戰,他根本就不打算前來,不過當聽說柳清河和杜青之前的糾葛,倒也起了幾分興趣。


  一來柳清河的劍法這段時間可算是大火,侯望也想看看這個比自己小上幾歲的青年所創劍法有幾分功力,不過至少看到現在是失望的;二來杜青之前並非柳清河的對手,而且可以用慘敗來形容,不過現在場上的局勢又是一邊倒,隻是這次占盡優勢的人成了杜青,這也讓侯望有些許疑惑。


  “嗬嗬,其實也不是什麽秘密。”杜長生有些神秘的一笑,頓時讓侯望有些惱火,既然不是秘密你這笑得又是幾個意思?

  “其實之前青兒之所以會輸是因為我教給他的功夫不全。”杜長生看著侯望有些得意的說到:“本來想著隻是去玄甲門照顧小少爺,不用那麽多影閣的功夫以免樹大招風,沒曾想竟然會有這麽多事發生,倒也是我忽略外麵來鬧事的宵小之徒了。”


  宵小之徒自然就是柳清河,而小少爺指的就是侯昊。當初杜長生讓杜青來玄甲門主要目的是打好和丞相之間的關係,沒曾想在侯靖眼裏侯昊屁都不是,若不是他有一樁聯姻在身,又有誰會在意他?

  這次來京杜長生也算看明白了,侯靖隻認侯望這一個兒子,除非必須親曆親為的事,不然都是交給侯望去辦,看來以後自己還要和這小子打好關係,不然誰又能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愛奇文學iqiwxm&&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聽到杜長生的話侯望點了點頭,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其實在他眼中影閣外門的功夫也就那樣,但它身後的這個組織可不得小覷,畢竟“三絕”的稱號可不是白來的。


  杜長生看著侯望的表情似乎想到了什麽,有意無意的說到:“對了侯少爺,不知我什麽時候才能從門主……坐到閣主?”


  “不急,這事我父親還在考慮,但這次大會之後應該就能有結果。”侯望抬手打斷杜長生的話說到:“眼下我們還是先看令郎的比試吧……嗯?”


  說到這侯望突然疑惑的“嗯”了一聲,讓一旁的杜長生有些詫異,隨即順著他的目光向擂台上看去,卻見場上的比試似乎發生了轉變,本來局勢占優的杜青眼下卻是被柳清河逼的節節敗退,看樣子還有些招架不住。


  柳清河之前的絕技“流星”被杜青擋了下來,一時也明白自己太過在意招式的流暢,反而忽略了清河劍法的靈動,眼下也不再多想,左手緊握“青鋒”指東打西,看似使得沒頭沒腦,卻讓杜青是心驚膽戰。


  清河劍法本來講究的就是變化,而“無極”更是給變化添了一筆“無窮無盡”,柳清河左手用劍雖說不如右手那般自如,少了些許瀟灑,但劍意仍在,依舊威力不俗。


  而且當柳清河左手用順了之後杜青也發現了另一個問題:平日裏習慣了右手的敵人自己自然能做到得心應手,但眼下麵對一個“左撇子”防守起來卻是極為別扭。


  之前頻頻進攻讓杜青還未察覺,這下對手不知怎得竟“劍法大增”,讓杜青感到壓力巨大,但又不得不防。


  但久防之下必有破綻,柳清河抓住一次機會順手使出“破空”,讓杜青心中一驚,隻得慌忙使出陰訣想要避開,沒曾想卻正中柳清河下懷,反手一掌擊中杜青背部,打得他腳步踉蹌,跌跌撞撞連邁數步才穩住身形。


  若自己是右手持劍,那這一擊使出的就不再是掌而是劍,說不定還能就此分出勝負,想到這讓柳清河心裏有些遺憾。但如果是這樣,杜青也不會從他的右邊而過,畢竟在這種時候所有人都會下意識的遠離“危險”。


  杜青站穩腳步,回頭怒視一眼柳清河,隨即轉過身子提筆朝他刺去,也就在兩人快要接觸到的一瞬間,杜青又消失了。


  “哼,又是這招,看我給你破了!”柳清河心中冷哼一聲,隨即凝神戒備,眼看兩人又陷入了僵持之中,場邊的觀眾倒沒有任何不滿,反而興致頗高。


  “你看清了嗎?剛才那小子的劍法?”一個年輕弟子興奮的朝身邊同伴說到,看衣著應該是來自雪山派。


  “嗯……剛才有幾招好像是我派的‘雪山劍法’,但之後銜接的又像是‘璿璣劍法’……”雪山弟子皺著眉回應道:“可又不對,這幾招看著像但又覺得哪裏不對,而且劍法這樣使豈不是破綻百出?”


  那弟子說完還順手比劃了一下,發現根本形成不了連招,就更別提進攻了。


  “我就說這小子的劍法厲害吧,你還不信,這下可來對了!”


  “別急,等回去我問問七師兄,他習劍成癡,估計能摸透裏麵的秘密。”


  ……


  眼下覺得不可思議可不光是這些看熱鬧的弟子,遠處的嚴睿見柳清河的左手劍法竟都能如此厲害,心裏也是實打實的佩服與高興,隨即扭頭看向楊武說到:“楊大哥,我說什麽來著……”


  “噓!別說話,我看看這招他如何破。”楊武急忙打斷嚴睿的話,且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看來已經專注於擂台之上了。


  杜青“消失”於場上,這時的柳清河倒也不急,他明白像上次交手等杜青體力不支已經不太可能發生,但隻要能破了這招一次,那杜青也就是強弩之末。


  “來了!”柳清河隻覺得一陣風聲而過,隨即扭頭望去,卻見杜青手中的銅筆已經朝自己刺來,連忙抬劍去擋,此時柳清河的劍法已經比之前強上不止半點,劍筆剛碰撞到一起,第二劍已經使出,迅疾且靈動。


  杜青並非什麽弱者,彈指間已經連避五劍,但卻沒想到柳清河的劍招越來越快,一時也有些手忙腳亂,正想要繼續使出陰訣配合著隱匿術暫時拉開距離再做打算,卻發現根本沒有機會,隻覺得劍光一陣閃爍,隨後便是“嘶”的一響,左手的衣袖竟然被柳清河劃破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差不多行了,你已經輸了。”柳清河看著杜青破損的衣袖平淡的說到,剛才這一劍他留有餘地,並沒有真傷到對手,見已經有了成效便也順勢收招,二人雖說有著舊怨,但嚴睿既然無恙,教訓下他便是了。


  杜青此時有了趁手的兵器,陰訣也不可同日而語,但一身功夫畢竟出自影閣,並不適合正麵應敵,能一路走到現在其實運氣也占了一些成分。再則柳清河經常與小月切磋,對這些功夫早已了如指掌,眼下杜青敗的倒也正常。


  這也正是為何柳清河之前左手劍法未能融會貫通,也能在場上和杜青鬥的互有來回,雖說劣勢,但也沒有因此輸掉。


  “可笑!”杜青聽了柳清河的話麵露不屑,但他知道眼前這個吊兒郎當的小子其實劍法驚人,隻是眼下又不可能認輸,便趁著這停手的空當打算再次使出陰訣。


  可沒想到柳清河似乎已經猜到他有這一手,隨即腳下發力,和杜青使出了同樣的步法,就在杜青身形開始模糊時,一柄長劍竟如同憑空一般出現在他的肩上,讓杜青本在消失的身形又慢慢恢複原狀。


  “這……這是?”杜青一臉震驚,有些不可思議,這一招他見過,正是自己之前擋住的那招,可明顯這次裏麵蘊藏的奧妙又和上次不可同喻。


  柳清河這一劍使得正是流星,雖說此時自己的氣力已經差不多到了極限,但杜青並不知道,再加上勝負已分,其他的都已經不重要了。


  “我管這招叫‘流星’,是不是就像真的流星一般?”柳清河笑了笑,看著杜青說到。


  杜青沒有說話,眼中卻閃過一絲怨毒,他不允許自己輸的這般窩囊,而且還是兩次。


  “逸劍居柳清河勝,晉級本次大會八強!”


  隨著場下觀戰弟子的一聲驚歎,柳清河緩緩收起架在杜青肩頭的長劍,轉身朝張秋雲等人的方向笑著走去,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覺自己的左手已經完全脫力,就連並不算重的青鋒劍此時都有些握不穩了。


  “我就說不必擔心吧,這不是贏了?”張秋雲笑著朝身邊的柳貌然說到,卻換來對方一個白眼。張秋雲也不在意,在他心裏柳清河和蘇婧都進到八強已經遠遠的超過了他的預期,現在看來去爭奪下冠軍又有何不可?


  而另一邊的杜長生臉色則有些難看,與其說是尷尬但更多的還是惱怒,他沒想到場上的局勢竟會急轉直下,到最後輸的一方是自己的兒子。


  侯望倒也沒有察覺到這些,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柳清河的劍法著實給他帶來一種前所未有的驚訝,一時有些技癢,都想著上台去和他過上幾招。


  當然現在可不是時候,侯望明白這點,正想著什麽時候能有機會,卻傳來一聲清脆的“咣當”聲,定睛一瞧原來是柳清河的長劍掉落在地上,但緊接著侯望竟有些詫異的“哦?”了一聲。


  柳清河表現的很自然,就像是一時沒有握穩長劍掉落在地上一般,他不想讓其他人看出此時自己已經精疲力盡,因為接下來的每場比試可都是硬仗。


  正當柳清河準備彎腰去撿地上的長劍之時,卻傳來眾人的一聲驚呼:“啊!小心!”


  突如其來的聲響讓柳清河下意識的頓了頓,緊接著頭頂就是一陣疾風而過,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卻看到杜青重重的摔在地上,表情還有些痛苦。


  原來是杜青心裏惱羞成怒,打算趁柳清河不備給他一擊,卻沒想對方竟然突然彎腰,讓自己全力一擊揮空,一時竟沒能穩住身形而摔倒。


  隨著杜青身下一陣鮮血散出,包括柳清河在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好在場邊的裁判反應及時,匆匆躍上擂台前去查看,卻赫然發現杜青的判官筆竟插入了自己的腹部。


  本次大會的裁判都是知星樓的人,雖說會些功夫,但並不會療傷,此時也隻能慌忙捂住杜青的傷口,想要讓血流的慢一些,可哪裏又能止住?

  正當他焦頭爛額之際卻猛地被人拽了一把,隻見是杜長生身邊的兩名隨從已經趕到,並在杜青身上連點幾下,看來是想先替杜青將血止住。


  可此時的杜青口中不斷湧出鮮血,應是插入腹部的判官筆已經傷及了內髒,除非有神醫再世,不然回天乏術。


  場邊閣樓中的杜長生此時已經站了起來,額頭直冒冷汗,他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看表情有些發懵。


  過了不過十息,隻見自己的兩名隨從有些遺憾的轉身過來,衝著自己這邊搖了搖頭,杜長生一時腳軟跌坐在椅子上,心頭隻有一個問題在不停的問著自己:青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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