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真巧
那邊紀連瑾和那些雜毛說著說著似乎也結束了,於是紫色雜毛招呼了句小弟們,就都上了機車。
紀呈安拉著江暖往角落裏麵藏了藏,順手把布片擋在他和江暖的麵前。一陣的機車轟鳴而過,江暖雖然看不見,但是還是有些興奮。機車絕對是江暖的摯愛,沒有之一!
小小的拉開一個縫隙之後,看和飛車黨已經全部離開,紀呈安放下布片,看著江暖閃閃發光的眼睛,若有所思……
紀連瑾胡亂的扯了身上的衣服,罵了句“見鬼”。
紀呈安示意江暖跟著他離開。
兩人走到快靠近機車那邊的時候,忽然一陣粗獷的鈴聲響了起來。
江暖摸出懷裏的手機,無辜的抬頭。
紀連瑾自然也發現他們了,他警惕的看了過去。
紀呈安和江暖?他們怎麽會在這裏?難道是刻意的跟蹤他到的這裏?他臉色陰沉的回想著剛剛和雜毛說的話,似乎沒有泄露下一次的具體計劃。這樣的認知,稍稍的讓他的臉色緩和了一點點。
猶豫了一下,紀連瑾還是往紀呈安那邊走去,筆挺的身姿,貴族般的教養,但是紀連瑾似乎忘記他現在穿著什麽樣子的衣服了。
紀呈安也看到紀連瑾往他們這邊走了過來,想了想對江暖說,“你的機車在那邊。”
江暖愣了下,明白紀呈安想用機車打掩護,於是上道的往機車那邊走了過去。
紀連瑾狐疑的看著江暖徑直的走向前麵一個塑料紙下麵的大塊玩意,腳下的步子於是停了下來。
江暖嘩啦一聲掀開塑料紙,露出了下麵的戰斧,而後瀟灑坐了上去,點火,發動。
紀呈安臉色黑了下,“你是想現在就走?”
“沒有。”江暖確實想幹脆走了算了,不過終於想了起來她的保鏢身份,考慮到還沒有離開的紀連瑾,於是她幹脆的推著機車往紀呈安的身邊走去。
難道他們是來這兒拿機車?
難道紀呈安他們今早到這裏真的隻是一個巧合?
紀連瑾有些疑惑的看著江暖無比熟練的動作,心中對於紀呈安故意追蹤自己的懷疑又弱了幾分。雖然覺得和紀呈安的相遇真的隻是一個巧合,但是有些謹慎的紀連瑾回去之後還是會讓手下查一下。
這時,江暖的手機又響了。
無奈的看著暴露自己行蹤的手機,江暖一臉無奈的接了電話。
“暖暖……你今天真的不來上課了?”大白站在教室裏,看著一堆的蘿卜頭欲哭無淚。作為一個喜歡娃子的東北姑娘,她是真的真的很想幫江暖代課,但是這些娃娃看到她一點都不友好,嚴詞犀利的表達了對她的嫌棄之情。
其中的某位頗讓江暖驕傲的孩子,還用了一連串新學的成語,一臉鄙夷的看著大白,很完美的表述了一番,江暖至高無上的論調。
大白能說什麽?
她隻能抿著嘴角,苦笑著看著麵前的蘿卜丁,說了一句,你的成語用的真是不錯。
然後說完之後,她就立刻奔出了教室,開始給江暖來了頓連環奪命call……
呃……
她好像看到紀連瑾和那堆雜毛的時候太興奮了,於是已經忘記了她在嘉禾武館的課程。眨眨眼,江暖很是費力的靠著機車。
她的手一隻是纏著大白親手綁的繃帶的,當然昨晚的時候已經被紀呈安叫人換過了,而她的另一隻手舉著手機。剩下的機車頭就靠在江暖的身上,看上去有點搖搖欲墜的樣子。
紀呈安歎了口氣,過去幫江暖把機車支好,江暖就施舍般的看了他一眼,回過頭繼續講電話。
“大白,你現在不能幫我代個一節嗎?我還在山腳下的大排檔這邊,過去的話還要十來分鍾。”計算著時間,江暖看著表和大白說。
大白沉默了許久,很是委屈,“我是真心想幫你上課,但是你手上的那堆蘿卜頭對我進行了慘無人道的人身攻擊,並且措辭嚴謹的讚美了他們江教練的矯健身手,順帶嚴重嫌棄了一番本人和他們江教練之間的巨大差距。”
聽著大白的描述,江暖的眼睛一下就軟了下來,她狂笑著和大白說,“我就知道,那堆小可愛見到除開我之外的人給他們上課,一定會放大招的,但是沒想到居然是毀天滅地級別的大招。”
聽著江暖笑得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豪爽的東北姑娘怒極的掛斷了電話。
紀連瑾這時候也到了紀呈安和江暖的麵前,隻見他神色複雜的看了眼江暖,又看了眼一臉無奈的紀呈安,“真巧。”
真巧?
紀呈安被紀連瑾如此理所當然的話噎了下,回頭無聲的笑了笑,似乎忽然是發現了什麽,就開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紀連瑾,“沒想到小叔叔也有這樣的愛好?”
紀連瑾愣了下,忽然想到自己現在身上的裝束,於是臉色黑了下來,但也隻是瞬間就笑了起來,和他往日裏在人麵前的熱情大方一樣,“人生在世總要有一兩個讓自己開心起來的愛好,不是嗎?”
“我還以為小叔叔更喜歡私人訂製。”紀呈安說的意味深長。
QP的邊上就是一家私人訂製,紀連瑾買下史密斯手中的股權之後,也去了QP的總部看了圈。可惜以前是在鬧市區的總部,現在隨著當地政府的經濟中心的遷移,已經變成城市的邊緣了。這樣的發現直接讓紀連瑾的臉色黑了下來……
而這件事,還是史密斯當成了笑話和紀呈安說的。
紀連瑾聽著紀呈安說的話,本來還沒有多想,但是對上紀呈安的視線的時候也想到了QP,於是臉色凝滯了一瞬間,就聳聳肩,“難道現在我身上的衣服不算是私人訂製嗎?”
“也是,在外麵可是買不到這樣的衣服。”這一回跳出來說話的卻是江暖,“而且訂製這種服裝,比讓設計師自己做衣服還要貴。”
“江小姐似乎深有體會?”紀連瑾笑眯眯的看向江暖。
江暖就是笑笑說話。
紀連瑾確是接上了話頭,“記得江小姐的家中算不上富裕,沒想到對這些東西的了解倒是通透得很。”
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紀呈安,“看來我這個小侄子對江小姐很是寵溺。”
這話說的倒是誅心,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江暖是被紀呈安包養的身份。而且還隱隱的告訴紀呈安,他已經查過了江暖的身份。
江暖無所謂的聳聳肩,“沒辦法,你知道的。天生麗質的人類,總是要有一堆的追求者。不這樣的話,怎麽能顯示出上帝造人時候的偏愛?就像一堆女人追著紀呈安跑,紀呈安追著我跑,都是一樣的道理。”
紀呈安愣了愣,他追著江暖跑?
紀連瑾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東西,他打量了一番江暖,忽然就笑了起來,“不愧是呈安看上的人,膽子大,這嘴巴也狠毒。”
“哦,嘴巴毒?你嚐過?”江暖應的漫不經心,微微掀起的眼皮都透著一股子恃寵而驕的意思。
紀連瑾心裏忽然軟了一下,等他意識到的時候,麵色僵了僵……
他怎麽會對一個陌生人心軟?但是……這種心軟的感覺真的很熟悉,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經常做過,於是身體已經神經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作出了正確的判斷。
難道江暖是他的熟人?
這樣想了下,紀連瑾又覺得很是不可能,於是嗤笑了聲,對紀呈安說,“算了,你也是好遠,找了這麽個厲害的愛人。”
用厲害這個字眼形容一個女人,這在家族裏麵還真是不是什麽溢美之詞,不過紀呈安顯然是不在意的,隻是淡淡的說了句,“謝謝。”
紀連瑾噎了噎,順勢笑了笑,“我先上山跑兩圈,你們繼續。”
紀呈安點點頭,兩撥人也就分離了。
看著紀連瑾離開的身形,江暖湊到紀呈安的身邊問了句,“紀連瑾會覺得我們和他出現在同一個地方隻是因為巧合嗎?”
紀呈安點點頭,又搖搖頭。
江暖疑惑的看著紀呈安,“到底會不會?”
“他確實會覺得我們可能是巧遇,但是他也會覺得我們是故意的。”紀呈安說的稀裏糊塗的,也算是解釋了。
江暖倒是聽明白了,她偏過頭看了眼紀連瑾,“看來這家夥的戒心很重啊。”
戒心?
紀呈安笑了笑,紀連瑾沒什麽戒心,但是對上紀呈安的時候,他絕對什麽事情都要再三的確定,以免錯漏。還記得他小時候看到紀連瑾的時候很是喜歡,但是紀連瑾隻是淡淡的敷衍他,加上紀夫人不讓他去見紀連瑾,久而久之,兩人也就形同陌路。
知道紀爹死亡的時候,他兩的關係到了一個矛盾的頂峰。
無非是為了家產。
紀呈安撇撇嘴,看向了江暖。
江暖已經戴上了大頭盔,一隻手因為綁了繃帶的關係很是不方便,於是係頭盔下麵的扣子就繞來繞去的扣不上去,急的她直瞪眼。
紀呈安看出江暖的意圖,臉黑了。
“隻有一隻手的殘廢居然也想開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