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路遇紀連瑾
車子一路穩穩當當的停在大排檔的邊上,因為大排檔都是白天關門,晚上開業。這時候外麵空空蕩蕩的一片,江暖的戰斧被擱在原來的地方,估計是有人怕夜晚天涼,車子外麵上露水,所以用塑料紙蓋了一層。
“到了。”紀呈安回過頭,就看見江暖瞬間收起了臉上的感慨和無助,整個人似乎都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了一種朝氣,不由得的眯了眯眼。
之前他隻是簡單的查了查江暖,但是和江暖相處的越久,他就越覺得江暖很是不簡單。或許他有必要仔細的去調查一下江暖了。
江暖推開車門的時候,手上忽然就頓了下來,她小心翼翼的靠近紀呈安,很小聲的說,“紀呈安,那個是不是你小叔叔?”
紀連瑾?
順著江暖的目光看了過去,大排檔旁邊的小道上弓著身子站著的,可不就是紀連瑾?
“他怎麽穿成那樣?”江暖又問。
等了許久,沒聽見紀呈安的回答,於是回過頭看了紀呈安一眼。
紀呈安的麵色上有些凝重,他的眸子黑沉黑沉的,像是下一秒就要落入輪回,江暖看得心驚了一下,不由的叫喚了一聲,“紀呈安?”
紀呈安似乎這才回過神來,疑惑的看向江暖,“怎麽了?”
江暖搖搖頭,心裏卻有些疑惑紀呈安剛剛的那副表情。紀呈安在江暖的麵前有很多種性子,像是無賴、流氓、混球……之類的,但是江暖還是第一次看見那樣的紀呈安。似乎隻要江暖一個不對,紀呈安就會衝上去扭斷她的脖子。
江暖被自己的形容嚇到了,於是打了個寒蟬看著紀連瑾。
也是無聊的,於是就開始和紀呈安搭話,“你說紀連瑾怎麽會到這地方來?”
大排檔這地方,著實不是紀連瑾這樣的身份會過來的。江暖隻是狐疑這一點,但是對紀連瑾很是了解的紀呈安則更是一臉的疑惑。
紀連瑾是紀呈安老爹的私生子,之前倒是一直被樣在J市。不過紀連瑾和別的家族的那些私生子很是不一樣,他很驕傲,似乎是天生的傲骨。而且他也不是那種謹小慎微的性子,表麵上是熱情大方的,實則手段過硬。
紀呈安覺得能讓紀連瑾放下他的驕傲穿成這麽破敗的樣子,肯定是有大原因。於是他皺了皺眉,打算等著江暖拿走機車之後,回去讓崇山查查。
江暖倒是開始興奮了,“你說紀連瑾來這兒到底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看著摩拳擦掌的江暖,紀呈安眯了眯眼,“你還要去上課。”
“怕什麽?”江暖用了十分囂張的聲音把先前她說的‘遲到論調’又說了一遍。
不過……
有一點很讓紀呈安不解,於是他就順勢問了出來,“你為什麽一直用一種很小的聲音說話?”
江暖回過頭愕然的看著紀呈安,也是啊,紀連瑾明明還在一百米開外,她怎麽就用了這麽的小的聲音?忽然明白過來的江暖,無語的撓頭。
眼珠一轉,“其實我覺得這樣比較襯氣氛……”
紀呈安沉默半晌很是無語,回過頭也就不搭理江暖,隻是看著紀連瑾。
江暖突然扯了車紀呈安,分貝略大,“快看快看,飛車隊。”
看著被江暖扯著的袖口,紀呈安無奈歎息,江暖能看到,紀呈安自然不會看不到……
“你這麽興奮做什麽?”
江暖眼睛亮晶晶的,“已經很久沒去賽車了,看到飛車黨習慣性的興奮。”
習慣?很好,很強大的理由。
就在江暖和紀呈安半是玩笑半是偷窺的狀態下,機車一個漂亮的穩穩當當的停在了紀連瑾的麵前。第一輛停下來的機車,跨步下去的男人一把摘掉了偷窺。
那男人皮膚白的近乎透明,人畜無害的麵龐上就連微笑也是讓人如座春風的。但是一頭狗啃般的殺馬特頭發,和耀眼的紫色則是將這份感覺破壞的一幹二淨。
江暖愕然,“原來真有人喜歡把自己往醜裏整?”
紀呈安隨意的看了眼江暖,若有所思的看著那個紫發男人。
他的眼中暗芒掠過……
如果他記得沒錯,第一次見到江暖的時候,追殺他的人有一個是紫色頭發的。而且在大排檔刺眼的白熾燈照耀下,那人的肌膚幾近透明。那個人會不會就是眼前的這個人?但是如果是眼前的這人,也就是說這些飛車黨都是青青PUB的人?
紀呈安默默的摸摸下巴,但是如果是青青PUB的人,為什麽紀連瑾會單獨一個人跑到這裏?難道不該是那些人去見紀連瑾?
江暖突然小心翼翼的打開了車門,從背對著紀連瑾的那一麵下車了。
等紀呈安發現的時候,她已經無比囂張的偷偷藏到了旁邊,目測離著紀連瑾也就剩下五十米的樣子。
紀呈安張了張嘴,眨眨眼,他怎麽不知道江暖這麽能惹事兒?他本來是想著車上等著,等到紀連瑾那些人走了之後,就讓江暖拿走機車。之後他自然會讓崇山他們來查這些事情,但是……
看著那邊偷偷摸摸還不時回頭往車子這邊看的江暖,紀呈安真怕這家夥一不小心就被紀連瑾直接的幹掉。畢竟紀連瑾也是認識江暖的,而且據紀呈安對江暖的了解,隻要他逮到了將暖就沒道理放過的。
江暖興致勃勃的看著紀連瑾和那堆雜毛飛車黨說些什麽,大排檔是在山腳下。這時候又是早上,剛剛好有些風,順著風能讓江暖勉強的聽清楚紀連瑾和那些人說的話。
“你們既然連……任務,沒完成,報酬……”
“說好的……你居然……”
斷斷續續的聲音,傳到江暖的耳朵裏,急的她直皺眉頭。
忽然,一隻手搭上了江暖的肩膀。
江暖心頭一緊,差點一個過肩摔解決掉身後的人。她猛的回過頭,見識紀呈安,狠狠的鬆了口氣,開始比口型的告訴紀呈安,“嚇死我了。”
紀呈安點頭,麵上一本正經。他本來就是故意嚇唬她的,免得下次遇上這樣的情況她又不聽他的話,一個人亂跑。
江暖見紀呈安點頭,目光越過她看向紀連瑾那邊,以為紀呈安是想告訴她——別說話,看清楚紀連瑾那邊的情況。於是了然似的點點頭,轉過頭就看著紀連瑾了。
那邊的聲音依舊是斷斷續續的,江暖就開始腦補某些事情。
想著想著的時候,江暖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回過頭認真的比口型,“你剛剛的點頭是不是在說你是故意嚇我的。”
紀呈安瞄了她一眼,眼中掠過笑意,裝作聽不懂。
於是江暖小心的看了看紀連瑾那邊,又回過頭趴到紀呈安的耳邊,很小聲的說,“你是不是故意嚇唬我的。”
恰巧的一陣大風刮過,這回紀呈安是真的什麽都沒聽到,於是茫然的看向江暖。江暖挫敗的看了眼紀呈安,回頭繼續看向紀連瑾。
於是江暖自然不知道她回頭的時候,紀呈安笑的有多惡劣。沒錯,剛剛確實是有大風吹過,紀呈安確實也沒聽清楚江暖說的話,但是按照紀呈安的聰明程度,他又怎麽會猜不出江暖在說什麽?他隻是故意裝著不懂罷了。
就在紀呈安逗江暖的時候,紀連瑾那邊情況似乎有些變化。
那些人依舊在說話,斷斷續續的江暖還是能聽到一些。
似乎是說紀連瑾毀約之類的事情,但是聽的也是斷斷續續,不多江暖覺得大致的意思應該就是這樣的了。
忽然紀連瑾不耐煩的擺擺手,那堆雜毛裏出來一個人就給他端了一個凳子,凳子上麵鋪著幹淨的衣服。
紀連瑾就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
“若是……你就可以,滾……”
結合上紀連瑾的動作和斷斷續續的聲音,江暖覺得紀連瑾在那件事情上麵是有恃無恐的。但是到底是什麽事情?
想著上回紀呈安和她說過,別人的話都能聽,但是遇上紀連瑾的時候直接離開就好了。江暖皺了皺眉頭,難懂紀呈安和紀連瑾有仇怨?為了家產嗎?
再加上她隱約的記得第一次遇上紀呈安的時候,就有一隊的機車黨手抄鐵棍的想要揍她,但是最後被她狠狠地修理了一頓。這時候想想看的話……
江暖回頭狐疑的打量著紀呈安,難道那時候那些人是衝著紀呈安去的?要真是這樣的話,那時候她硬是和那些人打了起來,她豈不是超級吃虧?想著想著,江暖的麵色就開始不對了。想她江暖這麽多年了,除了趙岩和李笑,她在誰手上吃過虧?
怎麽現在想著,她就算是在紀呈安的手上也吃了一個啞巴虧呢?江暖越想越不是滋味,於是回過頭瞪了紀呈安一眼。奈何紀呈安沒看她,這算是扔瞎子媚眼了,江暖更不爽了。
也是幸虧江暖不知道她根本沒有對紀呈安做什麽不好的事情,要是她知道第一次醉酒之後的事情,並且紀呈安還很是不要臉的給了她一堆的不平等條約……江暖大致是會直接把紀呈安先奸後殺的。
先奸後殺?
為什麽還有這個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