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媽媽不在天上
這個夜晚，江小魚過得很充實，在杜威還沒對狼幫和自己下手之前，先端了他們的賭場，重創了杜威的元氣。
不但保安隊和狼幫受益頗豐，還幫助警花姐姐又立新功。
江小魚回到教授華園的房子裏，安安穩穩入睡了。
此時，在望江山莊薛梅的別墅裏，沐雪正在受著巨大的精神煎熬。
客廳裏，燈光明亮，薛梅、李四方和沐雪坐在沙發上，薛梅目光沉沉地看著沐雪，沐雪不敢看薛梅的眼睛，低頭看著地麵，兩手交叉在一起，不安地扭動著。
“小雪，你眼裏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養母？”薛梅的聲音不大，但很有威嚴。
沐雪怯怯地輕聲說：“媽，從我4歲來到咱家，我就一直把您當做自己的媽媽，您對我的養育之恩，終生難忘。”
“那好，四方也出來了，那天我和你說的事情也該兌現了，選個合適的日子，你們就把事情辦了吧？”
沐雪渾身一顫：“媽……這……”
“這什麽這？你現在有錢有地位了，翅膀硬了，四方配不上你了是不是？媽說話不管用了是不是？”薛梅的聲音很冷。
“媽，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
“說什麽？”
沐雪鼓足勇氣：“我的意思是，我從小到大，一直把四方哥當做自己的親哥哥，我……”
“你和四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你這是自欺欺人呢，是親哥哥嗎？是親哥哥媽還讓你和四方一起嗎？”
“可是……媽……”沐雪用求援的眼神看著一直沉默的李四方。
聽著薛梅和沐雪的談話，李四方心裏很矛盾，他從小就喜歡沐雪，在他眼裏，沐雪不僅僅隻是自己的妹妹，還是他最喜歡的女人，他對沐雪一直帶著深深的愛慕之情。
可是，沐雪剛才那番話，分明是表明她對自己隻是兄妹親情，沒有那種感情的。
這讓李四方心裏湧出淡淡的失落。
但薛梅對沐雪的步步緊逼，又讓李四方很不滿，從小到大，他都不能看到沐雪受一點委屈，現在沐雪被薛梅逼到這個份上，他不能不說話了。
“媽，這個事情，你不要逼迫小雪，我和小雪都還年輕，我們的事情，不著急。”
李四方這話一方麵在幫沐雪解脫，另一方麵卻又顯示自己是讚同薛梅的想法的。
沐雪稍微鬆了口氣，但卻又感到一陣壓抑，李四方是喜歡自己的，不僅隻是兄妹親情，他是想讓自己和他一起的。
薛梅衝李四方一瞪眼：“什麽不著急，你都30多歲了，小雪也不小了，正是成家的年齡，你們要拖到什麽時候？”
李四方抬頭看著牆上父親的遺照，緩緩地說：“起碼也要等我查清父親去世的真相之後，不然，父親死不瞑目。”
李四方的聲音不大，但語氣十分堅決。
聽到李四方這話，薛梅打了個寒蟬，眼神直勾勾地看著牆上的遺照。
快3年了，自己每天都要麵對那雙深邃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切割在心裏。
薛梅突然就沒了剛才的銳氣，沉默片刻：“那……好吧，既然你非要這樣，那就隨你……”
沐雪大大鬆了口氣，壓抑自己多日的擔憂，終於可以得到緩解了，暫時不會再遭到養母的逼婚了。
沐雪不由感激李四方，到底是自己的哥哥，想出了這個緩兵之計。
沐雪其實不知道李四方的真實想法。
李四方剛回到江城，肩負鷹幫東山再起的重任，在這樣的時候，為了沐雪的安全，他不能讓外界知道自己和沐雪的關係，薛梅的想法雖然合自己心意，但此時絕不能付諸實施。
而且，李四方也不願意勉強沐雪，雖然自己愛沐雪，但他不想讓沐雪為難，希望能給沐雪時間，來逐步培養和自己的感情。
同時，李四方對父親的死因一直帶著巨大的問號，他不相信父親是意外事故死去的。
李四方的父親李碩，生前是華夏國製造軍艦的高級工程師，掌握著高度國家機密，一直是境外敵對分子關注的目標。
李四方暗暗發誓，不管有多大的困難，一定要查清父親的真正死因，讓父親在九泉之下瞑目。
還有一件事，李四方晚飯後在父親書房，整理父親遺物的時候，偶然發現了一本日記，日記裏記載了一件事，那件事和小雪的身世密切相關，和小雪媽媽也有關聯。
一直以來，李四方一直以為，小雪的媽媽早已不在人世，可是父親日記裏記載的東西卻表明，小雪的媽媽很有可能還活在人世間，隻是不知在什麽地方。
看著眼前楚楚的小雪，李四方心裏湧起無限疼憐，小雪雖然這些年在自己家裏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但沒媽孩子像根草，誰不希望見到自己的親生媽媽呢？
李四方暗下決心，一定要找到小雪的媽媽沐巧珍，隻要她還活在人世，即使天涯海角也要找到。
愛一個人未必一定要得到，即使小雪最終還是視自己為親生哥哥，即使小雪最終對自己建立不起那種感情，隻要她過得幸福，李四方覺得自己也是欣慰的。
當然，要是小雪能真的愛上自己，那是李四方最希望看到的事情。
但感情的事，是無法勉強的。
李四方感覺自己此時在猶豫中帶著矛盾，在希冀中帶著糾結。
當晚，沐雪沒有回自己城裏的宿舍，住在了別墅裏。
夜深了，沐雪毫無困意，李四方的歸來，讓這個家多了幾分生氣，但也帶給她無法排遣的煩憂，她明白李四方對自己的心，可是，可是，她真的無法將親情化為愛情，她無法說服自己，無法接受這一點。
這時，外麵傳來一聲輕輕的咳嗽，李四方正靜靜地站在院子裏抽煙。
沐雪披上外衣，走出去，站到李四方身邊，輕聲說：“哥……”
“小雪，你還沒睡？”
“嗯，睡不著。”
“是不是見到哥興奮的？”李四方笑了下。
沐雪也笑了：“或許吧，你怎麽還不睡？”
“3年了，第一次見到自由世界的夜空，我想好好感受一下。”李四方仰臉看著深邃的星空，“小雪，還記得嗎，小時候你唱的那首歌：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沐雪也抬頭看著繁星閃爍的夜空：“記得，我曾經問爸爸，媽媽在哪兒，爸爸指著夜空告訴我，天上最亮的那顆星星，就是媽媽，她正在看著我……”
李四方的心裏一動：“小雪，你媽媽或許從來就不在天上。”
“那會在哪兒呢？”
李四方猶豫了一下：“在你的心裏。”
“在我的心裏？”
“是的，每個孩子的心裏，都有自己最美的媽媽。”
沐雪輕輕點頭：“是的，在我的心裏，有兩個媽媽，一個是生我的，一個是養我的，生我的媽媽去了天國，養我的媽媽在我身邊。”
聽著沐雪的話，李四方心裏歎息著，決定先不告訴沐雪自己現在的想法。
一會兒，李四方說：“小雪，你那個司機，身手如何？”
“江小魚啊，他身單力薄，手無縛雞之力，一個女孩子都能把他打趴下。”沐雪笑起來。
李四方皺皺眉頭，沒有說話。
沐雪這時說：“哥，你這次出來，需要錢不，我劃撥一個億給你先用著。”
李四方笑起來：“我們家小雪好厲害，一出手就是一個億，不錯，很有氣魄。”
“我說真的呢。”沐雪認真地說。
李四方擺擺手：“我現在不缺錢，你辛辛苦苦創立起一個集團不容易，把自己的生意做好就行，不要擔心我。”
“那你以後還是要帶著那幫人打打殺殺？”
“男人的世界，你不懂，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沐雪撅起嘴：“不告訴我算了，睡覺去。”
沐雪回了房間。
李四方看著沐雪的背影，笑著搖頭。
隨即，李四方又看著深邃的夜空，神色變得冰冷起來……
第二天一早，江小魚開車過來了，接沐雪去上班。
李四方出來送沐雪。
江小魚衝李四方笑了下，李四方沒有笑，眉頭緊鎖。
江小魚覺得挺奇怪，這家夥怎麽這麽看著自己。
“哥，我走了。”沐雪衝李四方揮揮手。
江小魚發動車子，離去。
看著車子走遠，李四方點點頭，摸出手機……
江小魚正在開車，接到了衛亞男的電話。
“小色鬼，把你銀行卡號給我。”衛亞男說。
江小魚把卡號報給了衛亞男，然後問了一句，“多少？”
“20萬，今天就打到你賬戶上。”
“哈，很好，謝謝警花姐姐。”
“別，我還要感謝你呢，沒有你提供線索，我們怎麽能破獲那個地下賭場呢。”
“那你怎麽謝我？”
“不是給你打20萬。”
“別糊弄人，那不是你給的。”
“哼，我知道你又要不正經了，不和你說了，拜拜。”衛亞男掛了電話。
沐雪看著江小魚：“這是怎麽回事？”
“昨晚衛亞男端了一個賭場，我給提供的線索，衛亞男給我發獎金呢。”
“你哪裏來的賭場線索？”
“哎，就是我那100萬一夜輸光的賭場啊，我熟悉裏麵的地形，畫了張圖給了衛亞男，她昨晚帶人去把賭場搞掉了。”
沐雪點點頭：“怪不得亞男要感謝你，這麽說，你那100萬回來20萬了。”
“是啊，好歹回來一點，不容易。”
“以後可不要去賭了，好不容易賺的錢，都送給賭場了。”
“老板，你心疼我呢還是心疼錢？”
“心疼錢。”
“那錢是我的，愛屋及烏，那你等於也是心疼我咯。”
沐雪臉一板：“不許再調戲我，我哥回來了，你再不老實，我讓他打你。”
“額，好怕怕。”江小魚吐了吐舌。
到了集團，沐雪直接去辦公室，江小魚在門口溜達。
這時一輛吉普車停在他跟前，車窗搖下，梁天坐在駕駛室。
“江小魚，跟我走一趟，有人要見你。”
“誰？”
“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