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全球獨一份
風災過後,所有人都動員了起來,自發的組織人手搶險救災。
桑塔納那邊就嚴重了,被衝下路基車廂變形,駕駛員的小腿粉碎性骨折,半截尖銳的腿骨刺破皮膚,自己爬了出來,臉色烏青,但神情還算鎮定。
艾瑞克正在給他按壓止血。看見范陽和艾米莉亞過來了,說道:「按住這裡,叫你的人清理出一片空地,我們需要一個臨時的庇護所和急救中心。」
艾米莉亞看了下傷口,問道:「你問他什麼血型?」
范陽就充當臨時翻譯。
傷者搖頭:「我不知道。」
艾米莉亞問道:「你們誰是O型血?」
旁邊的葉志明趕緊去問,現場只有三個外國人和楊梅他們那一組知道自己的血型,除此之外,就連范陽也不知道自己的血型。
幸虧這次堵車碰上范陽的車隊,也讓范陽見識到了什麼叫專業改裝,可以說方方面面都給考慮到了,艾米莉亞這輛車設計了急救功能,車頂的行李架是可以伸縮的,支出來一個篷布,而車頂的行李箱上還有兩部組合式的擔架。
另外注射器,輸液袋,生理鹽水和葡萄糖,各種藥物更是齊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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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者被艾米莉亞用夾板和繃帶固定,抬到篷布下面,只能掛上葡萄糖補充體液。
另外的傷者也被抬了過來。
范陽也什麼都不懂,就四處幫忙,不知誰吼一聲當兵的來了,就看見一大群穿著綠色軍裝的士兵,在一個中校軍官的帶領下跑了過來。
很快就接手了搶險工作。
一直忙到中午,重傷的那個已經被部隊的摩托車送往醫院,人人都是滿身泥濘,所幸是沒有人員死亡。
人群中有一個中年男人,是精河縣的一個鄉村幹部,帶著那個中校軍官走了過來。
那軍官背脊筆直,看見三輛陸巡眼光就是一亮,向幾個外國人伸出手去:「誰是翻譯?」
范陽上前一步:「我,長官。」
「你好同志,我是第七師91團副團長,廖成軍,辛苦你們了,代我向幾位外國有人表示感謝,搶險和梳堵工作正在展開,今天之內就能通車,你們有什麼財產損失嗎?」
「你好廖團長,我們還好,沒什麼損失。」
「不用那麼客氣,有什麼損失或者需要什麼幫助,可以向我們提出,團部會酌情處理。」
「感謝了,今天就能通車嗎?」
「可以,我們來了300多人,就算是抬,也肯定把你們弄出去。」
范陽給照實翻譯了,幾個外國人挨著和他握手。
完了這廖副團長面色一肅:「你們誰是負責人?」
「還是我。」
廖團長頭把范陽叫到旁邊:「你們的證件呢,請出示一下。」
范陽趕緊把小盧叫了過來,一通交涉。
檢查后發現是幾個英國人,才放心的走了。
小盧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沒什麼,這邊只要是外國人,都會例行盤問的。」
范陽點頭表示理解,這個世界從來不是一個和平的世界,我們只是生活在一個和平的國家,隔壁的厄羅斯已經亂成了一鍋粥,這個龐大的國度正經歷著有史以來最大的混亂,動蕩,腐敗,陰暗,寒冷,人口呈指線型下降,北極地區的人口銳減40%,西伯利亞地區的一萬多個村莊,290個城鎮,先後消失。
而一個接一個的寡頭沐浴著血腥先後崛起。
大批的民眾恐慌性的逃出厄羅斯,光是逃到以色列的人口就達到一百多萬人。
兵團的大部隊都過來了,傷員得到救治,食物和飲水得到補充,一旦鬆懈下來,各種後遺症也接踵而來,范陽他們算是非常幸運了,絕大部份受損的車子,都沒抵過第一波大浪,又不敢下車,關在車裡被鹽水狂灌了半個小時,脫力,感冒,發燒,救援工作持續了整整一天,范陽等人也累到脫力。
車上所有的物資都分發了出去。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那個廖團長又帶著人過來了,要求所有人全部疏散,跟他們撤回91團場。
范陽問道:「路障還沒疏通嗎?」
一個文書模樣的人答道:「那頭的損毀也很嚴重,精河縣的消防官兵和工程機械全都派過來了,路也封了,你看看車子打得著么?」
范陽這才想起這茬,切諾基肯定是別想了,讓艾瑞克等人試一下三輛陸巡。
除了艾瑞克的頭車還能打著之外,另外兩輛也都啞火,一擰著鑰匙儀錶盤就冒煙。
打開引擎蓋裡面全是水,線路肯定是全毀了。
這個鬼地方晚上是肯定不敢呆的,再來一場這麼大的風就不知道什麼下場了。
也只有跟著大部隊往前走,到達對面兩公里處,91團場和精河縣各部門的人都來了,停了幾十輛車在那裡,到了這個時候范陽等人才明白過來經歷了到底怎樣的一場災難,要放到後世,都可以上新聞聯播了。
大約兩百多人全部安排到91團場,那邊的準備非常充分,喝到一口熱湯好多人都哭了,晚上洗澡的時候腳下水全是白的,全是鹽。
倒下床頭髮都沒幹就睡著了。
等到第二天中午時分才睡醒,一身腰酸背痛,差點爬不起床。
枕頭上放著一套乾淨的軍裝,自己的衣服已經被人抱出去洗了,而錢包等隨身物品被放在靠牆的枕頭上,清點了一下,連錢都沒少一分。
還是很令人感動的。
穿上那身軍裝,短了,腳下踩著一雙黃膠鞋,走到食堂的時候大眼瞪小眼,兵團根本沒有多的衣服,全是戰士們勻出來的,杉原京子穿著一套最小號的男士軍服,肩膀耷拉著,頭上還帶了頂軍帽,范陽差點沒認出來。
而艾瑞克身材太過高大,穿著最大號的衣服袖子也短了一截,渾身被肌肉崩得墳起,褲子也只到腳踝,手裡拿著一把勺子正在喝湯,看見范陽作了個鬼臉,樣子非常滑稽。
一大群人哈哈大笑。
「睡醒了?」
「還以為你醒不來了。」
「來坐下吃飯。」
范陽也毫不介意的坐下,飯都已經給他打好了,生活還開得不錯,三葷一素,有回鍋肉,紅燒肉,排骨,還有一碟白菜:「不錯啊,趁這個機會好好體驗一下軍旅生活嘛,其他人怎麼樣了?」
「那些傷員么?都轉到精河縣的醫院了。」
「路通了沒有?」
眾人都是搖頭表示不知道,楊梅在旁邊臉色古怪:「還笑得出來,你們被人舉報了。」
一問,才是真的哭笑不得,那慕斯林一家居然將自己告了,兵團的人還刻意過來了解了一番情況,也覺得不可理喻,最後不了了之。
吃完飯,艾瑞克就要去看車,團場派了輛車將他們送到精河縣,一群修車工人拿這幾輛車完全沒有辦法,只是單純的吹乾了事。
鑰匙一擰,車就打著了。
又回到91團場住了一晚,換上各自的衣服,第三天終於順利的抵達精河縣。
經歷了這個事件,是咋都要去看一下艾比湖的,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
一路問過去,一路都是鹽廠,看到艾比湖的第一印象,就感覺到很失望了,這座湖由於鹽份太高,連魚都沒有,偏偏下午過去的時候沒風,水面上古井不波,宛如一潭死水。
唯獨有一樣東西,叫做鹵蟲,單獨的個體肉眼都很難分辨,可一撈卻一大把,這玩意兒還挺貴,號稱艾比湖的軟黃金,是拿來喂蝦的,沿著河邊飼養了很多網箱。
是真沒什麼看頭,一群人重又出發,當天晚上抵達博樂市,第二天就出發前往阿拉山口。
6月的新韁已經進入夏季,上了連隊公路越往前走,感覺越加的荒涼,偶爾的一片草皮也是稀稀拉拉,道路兩旁的建設卻很頻繁,一路上都在架設開挖管道和架設高壓電線。
經常可以看到天空中掛著的工人,像一個黑點,就跟個螞蟻一樣,攀附在高達百米的高壓線塔上,被風吹得左右搖晃。
旁邊的杉原京子幾乎不敢去看。
范陽問道:「這線路是給阿拉山口供電的?」
「對。」旁邊的小盧答道:「這邊的基礎設施很差,90年才開始重建,之前這邊就只有一座邊防所,連電都不通,從第五師小河水電站現拉的,去年專門成立了國家電網阿拉山口供電公司,從精河火電站拉了一天35千伏的線路,那邊還有一座變電所。」
「這個條件是真的艱苦。」
小盧深有感觸:「的確艱苦,剛開始這邊什麼都沒有,就一條廢棄的鐵軌,第五師整建制的拉了過來,建立海關,邊檢,國門,修通公路,還要鋪設鐵軌,可僅僅一年時間,就開始過貨了,真覺得不可思議。」
「那這樣說,現在那邊的主體是第五師了?」
「也不準確,第五師只是負責邊防和基礎建設,那邊是國家一類口岸,歸烏魯木齊直轄,有鐵路局,公路局,變電站,氣象站,邊防站,邊檢站,還有貿易市場,差不多一個鎮的規模吧,但基礎建設已經很不錯了。」
「那這條鐵路呢?」范陽問道。
312國道偶爾看到鐵路,可走上連隊公路,就幾乎是挨著鐵路在跑了。
「蘭新鐵路啊,這邊是歐亞大陸橋。」小盧還以為范陽不知道,介紹道:「從你們連雲港出發,走隴海鐵路到蘭州,再轉蘭新鐵路到烏魯木齊,一直到阿拉山口,出去就是哈薩克,沿途經過7個國家,到達荷蘭鹿特丹港,你們這趟也是走對了,過去幾百公里就到歐洲了。」
楊梅忍不住打開了一下窗子,風一下就狂灌了進來,趕緊關住,不解的問道:「這些鬼地方真的是,為什麼越往邊境走,風就越大了?」
而這個時候正是夏天,轉過一個山頭,視線陡的開闊起來,戈壁上連接著一條條山脈,6月的天氣,上面還依稀可以看到皚皚白雪。
這個感覺還挺震撼的。
楊梅又問道:「喂,快看,那是雪山嗎?」
小盧答道:「是呀。」
「這是什麼山?恐怕是哈薩克境內了吧?」范陽問。
小盧點頭道:「是哈薩克了,應該是烏拉爾山脈。」
楊梅奇道:「這些雪都不化的嗎?」
小盧答道:「哈薩克和烏茲別克,都號稱雪山王國的,雪山特別多,那些雪一年四季不化的。」
說到地理,范陽就比較在行了:「要不要我給你講解一下?」
「切,誰要你講。」
「呵呵,這個真的難不倒我,你來新韁多久了?」
「比你久。」
「那你去過西臧么?」
「去過啊。」
「那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這邊和西臧那邊的情況很像?」
「是又怎麼了嘛。」
「這就是地理條件,你知道咱們這個地方是屬於什麼嗎?大陸中央,板塊的碰撞和擠壓比必然形成造山運動,所以整個歐亞大陸,也是一個山峰的形狀,中間高,四面低,越到沿海海拔越低,而第二圈,內陸省份形成各種丘陵和盆地,河流經過的地方形成平原沖積平原,在我國是邊境,可在整個大陸來說,就是板塊的中心地帶了。」
不知道為什麼,那天晚上看見范陽和杉原京子抱在一起,楊梅就有點不太對勁了,說話總是氣鼓鼓的:「講這些有什麼用?」
「那可有用了,越往板塊的中心,海拔就會越高,山脈一層套著一層,像新疆的地形三山夾兩盆,屬於山間盆地,草場也是沿著山腳延伸的,而到了海拔2800米以上,就是雪線,海拔5000米以上積雪就終年不化,你能在這裡看到雪山很正常的現象。」
小盧拍了下手:「范總見聞這麼廣博,受教了。」笑笑又說道:「范總說得很對,咱們這裡是屬於大陸中心了,但嚴格的意義來講,哈薩克才是真正的中心,那邊全是山,比咱們這邊的氣候條件還要惡劣一些,從阿拉山口過去幾百公里,穿過阿拉木圖,到達卡拉干達州,就進入歐洲了。」
范陽笑著點頭,他又怎會不知道呢。
要知道以後的哈薩克足球,可是全球獨一份。
既打歐洲杯,也參加亞運會。
這個獨特的地理條件,也為以後哈薩克的飛速發展提供了便利條件。
既可以參與歐洲的各種貿易,也積極的參與亞洲的各種事務,金磚四國的業務做了個遍,歐盟華沙的關係也保持得不錯,全靠轉口也能維持一個相當不錯的經濟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