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深山小屋
「手藝不錯啊。」
范陽不由誇讚道。
「這算啥。」
趙光明將油布扔在一邊,木門上邊掛了把鎖。
已經銹得打不開了。
三人找來鎚子,把鎖砸了,進門就聞到一股霉味,牆上掛著些東西,也用油布細心的裹了起來,爬滿了灰,趙光明上去揭開一看,是兩副淘金用的滑槽。
檢查了一番。
「還好,修一下能用。」
這兩副滑槽長有兩米左右,寬有三十公分的樣子,看起來就像個長方形,沒有蓋子的盒子一般。
只不過材料有點特殊,是用榆木作的,榆木的紋理較粗,纖維較重,上面布滿了細密的絨質纖維,洗出來的原沙在這滑槽上過一遍,質量大的金沙,就會沾在木質的纖維表面。
藏區沒有榆木,只要這兩副滑槽能用,其他的都好辦。 首發域名m.bqge。org
趙光明放下了心,問道:「累不累?」
「累啥啊,就是玩一樣的。」缺一門答道。
「那趕緊收拾收拾,天快黑了,缺一門你去煮飯,范陽你來幫我打掃衛生。」
兩人忙了大半個小時,這個小屋慢慢的收拾了出來。
趙光明走的時候,在棚子下面鋪了一層石灰,再加上下面墊了那麼高起來,棚子的主體結構還很結實,但空間不大,這河邊是一片冷杉樹林,砍木頭很方便,所以這棚子大部份是原木搭成的。
兩張木頭搭的桌子,上面亂七八糟的放著些工具,坩堝,煤爐,還有些瓶瓶罐罐,看來是個工作的檯面。
另外一張桌子,上面裹著幾床棉被,還有些盆子,鍋鏟,油鹽調料之類的東西。
角落裡搭了張床,上面鋪著兩床棕墊。
第一天晚上,三人就在那床上鋪上棉被,擠著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一起來,就把去年的棉被拿出去曬,接著就開始擴建棚子,以前是趙光明一個人用,現在三個人,肯定是不夠用了。
三人忙了兩天,將棚子擴大了一倍,各處地方該修攏的也修攏一番,吃住的問題還是很好解決,那兩頭羊就拴在棚子下面,以備不時之需。
馬也拴在棚子周圍,埋頭就能吃草。
這裡雖然偏僻,但生活物資的採購,還是很方便的,距離塔公鎮只有三四十公里,騎馬半天也就到了。
只不過深入河谷有好幾公里,平常人很難跑到這裡面來就是了。
所以足夠隱蔽。
一路忙了三四天,這幾天過得就像野人似的,但有得忙,再加上三個人有說有笑,還是過得挺開心,缺一門和范陽還好好體會了一把插魚的感覺。
牧民從不吃魚,這裡的水潭清可見底,兩三斤一條的魚,根本不怕人,真像電影演的那樣,用條木棒削尖,插也能插幾條上來。
但這只是好玩,趙光明用尼龍繩作了個漁網,一網撒下去就是好幾條。
根本吃不完。
藏區的森林,雖不像東北那些森林,野生資源算不上豐富,但就是魚多,木耳,蘑菇也不少。
即便不去採購糧食,也至少餓不死。
安排好生活,趙光明便開始收拾他那些工具,范陽都懷疑趙光明是不是木匠出身,刨子,鑿子,楔頭,都做得像模像樣,篩子,竹編的手藝也挺不錯,兩副滑水槽有點朽了,趙光明索性將水槽拆了下來,用刨子重新刨了一遍,再用一把鋼絲刷,將滑槽表面刮拉得粗糙一些。
準備就緒。
就開始準備淘金了。
帶著兩人扛著鋤頭,鏟子,順著河谷走了幾百米,來到他的礦場。
河面只有幾米寬,由於冬夏兩季水位落差比較大,河面的兩岸都是積沙地。
古法淘金,其實是個體力活,並不是說河邊鏟把沙子,放到篩子里搖就行了。
洗金斗,在水裡淘沙,是第三道工序了。
金沙的密度較高,在水的物理作用下,會自然沉底,就跟挖礦一樣,不深挖個五六米,是接觸不到真正意義上的金層的。
去年,趙光明在這裡挖了四五天,才挖出一個兩三米深的坑,就挖不動了,所以只是淘了個表皮。
隔了一年,漲水把去年挖的坑,又填回去了。
今年還得重新再挖。
看見兩人一臉懵逼的樣子,趙光明暗自得意,今年找了兩個苦力,看來不用自己那麼辛苦了。
趙光明提把鏟子,招呼兩人過來,在去年的那個半坡上,向下鏟了個一米深。
抓起沙子,湊到眼皮底下,對著陽光一看,已經明顯的看得到反光。
又是一陣得意。
這個地方即便對經驗豐富的淘金人來說,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坑了。
「幫我把斗子拿來。」
趙光明手一伸,缺一門便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把洗金斗拿了過來。
趙光明換上橡膠的連體服,伸了伸老胳膊老腿兒,一腳便踏進河水裡,走到齊腰深的位置,凍得打了個噴嚏,把洗金斗頂在腰間的位置,方便借力,兩手一晃,那動作還有幾分好看,就像在水裡打太極一樣,一顛一顛的,力道恰到好處,反覆顛了十多分鐘,盪出的沙子在水面陽光的照射下,竟然有星星點點的反光。
「出了出了。」
趙光明又搖了幾分鐘,半斗沙子便只剩下一捧。
趙光明濕漉漉的從河裡爬起來,架起滑水槽,滑水槽一頭墊高了三十公分,與地面形成了大約25度的角,將那捧沙子攤開,鋪在水槽的頂部,拿起個水瓢,舀了一瓢河水,輕輕的倒了上去。
纖細的水流,將那捧沙子衝散,細沙就順著滑水槽慢慢鋪開,榆木板上粗糙的毛刺狀纖維,能吸附住細如灰塵般的金沙。
而多餘的沙子,則會順著水槽被沖走。
范陽和缺一門兩人越看越神奇,最後張大了嘴,趙光明如此操作一番過後,又用水慢慢的淋了兩遍滑水槽。
此時的水槽表面,甚至出現了兩粒黃橙橙的,米粒一般大的金粒子。
趙光明用一把鑷子,把那兩粒金粒夾了起來,放在手心。
這不是黃金是什麼?
范陽和缺一門一人拿起一粒,在陽光下看了半天。
「這就是金子?」
「就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