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背道而馳漸行遠,受驚如鼠難撫平(上)
雨過之後,天放晴了起來,清新的味道讓人的心情也難得的好了起來。
溫玉懷中揣上幾個蠟燭,眼底難得不被冷漠所占據。
他如往常一樣,向那個沒有什麽人在的地方走去。
輕車熟路的,似乎閉著眼都能到達,都能慢慢描繪出屋子裏那喜歡上竄下跳的小人兒。
希望,她今天眼裏多一些快樂。
隻是,當他越過那堵牆的時候,迎接他的卻是寂靜。
靜得仿佛連呼吸都沒有。
溫玉有些匆忙的跑到乞錢錢門前,他站了一會,才將門推了開。
聽到聲音的乞錢錢慢慢的抬起頭,臉上有幹了的淚痕,眼中滿是晦暗,麵無表情的看著逆光而來的人。
見到是溫玉,她微微抬了抬嘴角,想笑,卻沒有成功,第二次的時候,才真的露出一個算不上笑容的微笑。
隻是她微微顫抖了一下,雙臂也將自己抱得更緊。
“那個……我今天有些不舒服,蠟燭放在桌子上就行了……”乞錢錢聲音中帶著輕微的顫抖,她盡可能想用愉悅的聲音,反而形成了一種奇怪的聲調。
溫玉的目光鎖在乞錢錢頸間的吻痕上,他慢慢的移開視線,床上破爛的單子揉搓得十分淩亂,卻掩蓋不了夾在在其中的那抹鮮紅。
他的拳頭越攥越禁,唇畔也緊緊的抿了起來。
他鬆開手,將懷中的蠟燭放在已經燃盡的蠟燭前,如往常一樣淡漠的說:“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然後,他仿佛怕驚擾了乞錢錢一般,慢慢的將門關了上。
隻是,他沒有離開,而是倚在門邊,屋內,傳來了輕輕啜泣的聲音。
溫玉死死的咬著唇,直到把它咬破也沒有鬆口,發出一點聲音。
他的心還在安靜的跳著,隻是每跳動一下,就帶動了奇異的疼痛感。
溫玉閉了閉眼,快步離開了這個地方。
隻一會,仍然沉睡著的大街上就傳出了撕裂般的吼聲。
溫玉一拳搗在地上,血順著手流了出來。
錢錢……錢錢……到底是什麽人,對她做了那樣的事?!
溫玉的腦海中閃過了紫色和紅色的身影,他閉上眼,再次睜開,眼中一片殺意。
墨非夜、墨子清!
此時,墨非夜正在喝著那苦澀的藥,他微微皺眉,但並不是因為藥味,他早已習慣這樣的味道。
隻是……今天卻是心緒不寧。
如品茶般將藥喝了下去,外麵突然起了騷動。
他仍然沒有仍然泰然自若的喝著茶,仆人就闖了進來:“大……大人……”
墨非夜淡然的看著闖進來的人,微微一揮手,一個影衛將他拖了出去。
等他喝完了藥,才喚了一聲:“墨。”
人影閃過,轉眼間黑衣人已跪在了墨非夜的麵前。
“啟稟大人,溫玉闖了進來。”
墨非夜輕咳了幾聲,揮了揮手:“放他進來吧。”
這時,內屋的門扉聲響起,墨子清伸了個懶腰,有些朦朧的看著墨非夜:“哥,怎麽了?”
“睡醒了?”墨非夜淡淡的笑了笑,“早膳準備好了,要吃麽?”
墨子清揉了揉眼睛,衣服被睡得皺巴巴的,如小孩子一般:“還不餓……”
正在這時,禁閉著的大門已經被踹開了,溫玉眼中滿是憤怒,他狠狠的盯著悠閑的兩兄弟,仿佛要將他們剝皮扒骨一般。
“溫大人,今天怎麽有興趣來我這國師府?”墨非夜看向怒火中燒的溫玉,仿佛沒有感染到他的情感一般,仍然那樣漫不經心。
溫玉似乎受了他們的感染,眼中又恢複了冷漠,隻是他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來殺你們。”
在一旁剛剛清醒的墨子清微微一愣,殺他們?
那個懦弱的皇帝下與他們雖然一直鬥智,但正麵宣戰從來沒有過,而且他手下的勢力實在不足為懼。
似是來了興趣,墨非夜牽起一抹笑意:“哦?是顧家的小子派你來的?”
眼中的冰霜似乎又多了一層,溫玉冷冷的掃向墨非夜:“不要裝傻了,你們怎麽忍心那樣對待一個弱女子?!”
“你說蘇媚?”墨子清微微抿唇,臉上明顯的不悅給人一種奇異的壓迫感,“那個家夥是自願的。”
“蘇媚……?”溫玉冷笑道:“她的事與我何幹?!我隻是……”
隻是要錢錢好好的!
溫玉握緊手中染血的劍,向墨非夜刺過去,隻是剛到中途就被截了下來,黑衣的暗衛和他纏鬥了起來。
看著難得生氣的溫玉,墨非夜心中異樣的感覺又浮了上來,他輕咳幾聲,拍了拍手。
一個人立馬出現在他身邊,他在那人耳邊吩咐了幾句,起了身。
他不得不佩服溫玉,要知道他的暗衛都是他親自訓練出來的,每一個都是萬裏挑一,而溫玉竟然以一敵五未見落得下風。
墨非夜執起一旁的扇子,加入了戰鬥之中。
他的短器使用的十分出神入化,再加上那透著魅惑的身骨,打起架來,竟如起舞一般美妙。
好似暗夜的精靈,與黑暗共舞,將人引入地獄的深層。
溫玉漸漸體力不支,眼中墨非夜的衣角一閃,他仿佛又看到了乞錢錢床上的那抹豔紅,頓時失了神。
墨非夜趁將他擊倒在地,他微微皺眉。
這次溫玉是認真的,是什麽樣的事情能讓他認真至此?
“溫大人,我們之間有些誤會。”墨非夜俯視著溫玉,淡淡的說。
溫玉慘然一笑,還能有什麽誤會?若不是他們倆,還有誰會錢錢作出那樣的事,還有誰能……
突然間,他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影,但他頓時就否決掉了。
那個人,有自己的妻兒,而且深愛著他們,怎麽可能會對錢錢作出那種事?
他甚至為了那個女子,讓他綁架了與她麵貌相似的錢錢。
溫玉眼簾垂下,他第一次後悔了。
如果那個時候,沒有去綁架她就好了,如果沒有將她帶到宮中就好了,如果那個時候將她帶出了皇城就好了……
他們之間的事情,實在不應該牽扯到一個弱女子。
即使,這樣會被說為婦人之仁,但是……
他不希望出現這樣的結局。
墨非夜也不強求溫玉說話,他轉身,坐回了椅子,這時剛剛出去的那個人,剛好出現在了他的身旁,對他說了些什麽。
“把他帶進來。”墨非夜眸光微微暗了一些,不知為何,他心裏的不安感越來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