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騫兒哥
正是因為呂后和竇后的這種區別,燕銘才看到了消弭儒道之爭的契機。倒是趙綰王臧這兩個貨,自身不太乾淨,燕銘簡單的提醒了一下劉徹,讓他注意一下。
劉徹對這兩個二貨正是用人之際,倒也沒把燕銘的話放在心上。他現在一門心思就想讓燕銘證明李少君的真偽。
在年輕的劉徹心中,隱隱的真的希望燕銘證明不了李少君是個欺世盜名的騙子。這樣他長生成仙的希望至少還存在。
晚上,田文家是回不去了。因為田蚡在皇帝劉徹的授意下,張羅了一個酒局。這個酒局原本要定在武安侯府的。
可燕銘和劉徹研究了一下,覺得西市酒樓應該開業了。那裡面還有劉徹的股份,這樣一頓大餐,不再酒樓吃,有些浪費。
於是,田蚡就破財,給燕銘的酒樓開了個張。
劉大廚已經是正經的廚師長,在他手下也培養了一批從茂陵帶過來的小徒弟。這是燕銘授意他的法子。
漢朝人,大多數是質樸的。尤其是鄉里鄉親,都默認了燕家,對燕家忠誠度也高。從茂陵帶人過來,是最好不過的選擇。
茂陵和長安城雖然近在咫尺,可有些農民的孩子,若是沒有燕銘給的這個機會,恐怕一輩子都沒有機會來到長安。
在家裡人看來,這些隨著劉大到長安燕家開的酒樓跑堂的孩子,都是出息人的。因為燕家給的錢的確是多。而且燕銘還規定,每年到了耕種的時候,年輕力壯的後生必須回去幫助爹娘耕種。
孝順,不只是說說。燕銘從來不把孝順掛在嘴上,可就是這樣的一條規定,也讓人暖心。讓跟隨他的人自然而然的端正行為,暗自規範。 一秒記住http://m.bqge.org
田蚡這次宴飲是奉詔舉辦,邀請的都是當朝的大臣。當然,也有許多舉薦上來的賢能。有一個人,在燕銘一上來的時候,就被他吸引。
此人方面黑膚,一副農耕糙漢的摸樣。長的一臉老實,身材不算長大,卻是很健碩。一身寬大的朝服竟然掩蓋不住他鼓鼓的胸肌。
燕銘正打量著,竇嬰已經過來,看他望著糙漢的臉,小聲說道:「這傢伙叫張騫,別看表面長的老實,嘴皮子麻溜的很。他正勸說皇帝派遣使團出使西域諸國呢。尤其是大月氏,那是匈奴的死敵,只要說通了,將來可以和大漢夾擊匈奴呢!」
竇嬰的話有些玩味,顯然並不看好張騫。
燕銘也笑了笑,這種場合,遇到張騫倒是正常。他既然想要出使西域,這種和胡人打交道的機會,怎麼會錯過。
遙遙的和張騫拱了拱手,燕銘就被竇嬰拉過去,坐在了主桌之上。張騫看到燕銘和他主動拱手打招呼,倒是受寵若驚。
雖然他們都是有功名在身的,可和燕銘比起來,自然不如。畢竟燕銘現在是皇帝面前的紅人,一般人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就是田蚡,看到燕銘也是一臉堆笑。
田蚡是個最會見風使舵的人,歷史上,竇嬰有權有勢的時候,他可以子侄禮來巴結竇嬰。後來他做了丞相,竇嬰落魄的時候,不但看都不看竇嬰一眼,甚至還害死了竇嬰和灌夫。
這種人是典型的小人,可滿朝堂里,不可能都是正人君子,這樣的朝堂不是良性的。小人也有可取之處,只要放對了地方,也有其應有的作用。
比如今日所有的大臣配合,一起忽悠李少君其人,就非田蚡不可。
「燕侯,快過來,今天的主位是您的。我和魏其侯左右作陪。」田蚡滿臉堆笑,一點兒也看不出太尉的架子。
燕銘微微一笑,這傢伙害的大哥東方塑即將遠走極北。又開了製造糙紙的作坊和田文搶生意,從那個方面說,都是自己對立面的。可這種情況下,也只能笑臉相迎。
「武安侯客氣了呢。今天的局是陛下讓您主持的。燕銘不過是個列侯,還是各安其分的好。咱們都是跑腿兒的,把事兒做好最重要。」說著,燕銘眨了眨眼睛。
田蚡若有所悟的笑了一聲,說道:「既然如此,燕侯自便。我可就不客氣了呢!」
燕銘和在場的熟人一一打招呼。其中就有趙綰王臧、韓安國、王恢、灌夫等人。倒是汲黯好久沒見蹤影,這老煙鬼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既然說好了是田蚡唱主角,燕銘就往後一撤,坐在了一群剛剛舉賢幸進的人之中。恰巧這桌子上就有張騫。
看到燕銘過來,張騫立刻熱情的招呼。對燕銘的身份他有所聞,但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既然是混跡官場的人,哪一個不是七竅玲瓏。即使不確定,也都不敢怠慢。所以,燕銘儼然成了這個桌的主人。
剛剛落座,外面就傳來了一個人的笑聲,緊接著,一口流利的漢語就說了出來:「太尉宴請,少君來遲,罪該萬死。」
說話間,一道筆挺的身影從大門口與走進來,在他身後,緊緊跟著兩個鬍鬚毛髮濃密的胡人,眼睛爍爍有神。
看到李少君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燕銘一口剛剛入口的水差點兒噴了出來。
從古至今,這種江湖神棍的騙子伎倆似乎沒啥變化。每一個出場的人物都是一副道貌岸然、仙風道骨的樣子。不知道的,看他們衣冠楚楚的樣子,就會先相信幾分。只要相信,人的心理是極為詭異的。
所謂信則有,不信則無。說的神乎其神,有的時候不過是心理學的課題而已。幸好有個兄弟是學心理學的,給燕銘介紹過《心理學與生活》的書。燕銘才對這種江湖騙子的伎倆有了深入的了解。
所有人,看到李少君出場,都站起身來,畢恭畢敬。這群朝臣都是聽說小皇帝求仙求長生的心思很重,很有可能會對這李少君委以重任,這才上趕著巴結的。
除了燕銘之外,只有張騫一人面色冷漠,對這李少君似乎一見之下很是失望。不過他還是客氣的站了起來。
張騫一低頭,卻看到坐在位置上,淡然喝水的燕銘。不禁莞爾,不知道這少年是因為皇帝的專寵而驕傲自大,還是真的不在乎這李少君和自己一樣不信鬼神。
「騫兒哥,坐!」燕銘拍了拍身邊的座椅,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配上他的年齡倒是真有些紈絝的意思。
張騫對『騫兒哥』這個稱呼顯然不太適應,不過他也是意志堅定,心志成熟之輩。面不改色的坐在了燕銘的身邊,低聲問道:「燕侯覺得這個車師國師李少君如何?」
「跳樑小丑罷了。我估計他這個車師國國師的頭銜都有待商榷呢!」燕銘喝了一口水,笑著說道。
「娘的,這群蠻夷來大漢,不過是為了討取些便宜。還裝神弄鬼,有朝一日老子非要懲治他們一下。」燕銘和張騫正說話,邊上的一個矮胖的漢子卻發了脾氣,嘟嘟囔囔的小聲說道。
燕銘和張騫不禁深有同感的望向矮胖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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