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妖孽

  儀器搬到公寓后。


  周鳴每天下午的工作，從研究魔法，轉向了研究藥劑的配置。


  對魔法師而言，藥劑還是非常重要的。


  它是提升冥想速度的重要道具。


  也能提供許多戰鬥方面的輔助功能。


  總之對一名優秀的魔法師而言，藥劑這類道具，是不可缺乏的。


  自然，周鳴也希望能在這一塊，節約一些成本。


  甚至想開闢出一條財路。


  因為經過觀察周鳴發現：這方位面，僅以人類世界而言，80%以上的財富，掌握在魔法師的手中。


  魔法師就是金字塔的最頂層。


  一方面是成為魔法師的開銷巨大，幾千、幾萬、幾十萬的金幣投入，都是等閑，算花錢較少的。


  花出幾百萬、幾千萬的也大有人在……每位魔法師，都是用金幣堆出來的。


  而周鳴所在亞都德王國的年財政收入，不知道有沒有超過3000萬金幣？

  另一方面是賺錢厲害。


  一根最低級增益法杖的售價都要破萬。


  一瓶保證3天效果的【安神藥劑】，售價1000。


  一個封裝了1級魔法的捲軸，售價300金幣以上。


  還有各種各樣的魔法書籍、藥劑配方、捲軸製作流程……這些知識載體，獲取難度很大，價格更加高昂。


  掌握了上述這些技術和技術資料的魔法師們，刨除成本后，到底能賺多少？


  反正，周鳴的心裡，只有兩個字的評價：暴利。


  絕對會是暴利。


  周鳴也意識到，賺魔法師的錢，絕對比賺貴族們的錢容易，且能賺的更多！


  他也打算先從「藥劑師」這個職業開始，進入魔法師的市場。


  此後的半個多月，他開始了這方面的研究。


  23味藥物=【安神藥劑】


  他嘗試去實現這個過程。


  但藥劑的配製，絕非一般人想象的那麼容易。


  藥物品質和放入順序。


  酸鹼度的平衡。


  溫度的把控。


  藥劑濃稠度的控制。


  乃至是攪拌的速率。


  方方面面的因素，都是決定藥劑能否配製成功的關鍵。


  一個細節處失手，藥劑配製宣告失敗。


  且藥物種類越多，複雜度越高，失敗概率也更高。


  譬如說有100位藥材，需要進行一百步的配製操作，即便每步的成功率都是99%，一百步走下來，配製成功率也就36%而已。


  但實際情況中，哪怕是十幾味的藥材，配製步驟都不少於100步。


  周鳴想要配製的【安神藥劑】，配方上就記載了236步，每步都不能出錯。


  前面半個月的時間，周鳴消耗了上百份的藥材，卻一次都沒成功。


  而購買藥材也是要花錢的，即便每份藥材的價格，霍爾店長以成本價賣給他——每份35金幣，上百份的損耗，也不是個小數。


  「小子，原形畢露了吧？還一個月，我看你一年都成功不了。」每次周鳴前來購買藥材是，薇妮都忍不住發出嘲諷。


  「那要不要打賭？賭一個月我能不能成功？」周鳴還是這句話。


  「哼~！」薇妮把頭扭到一邊，不搭理他。


  買到藥材后，周鳴繼續做他的實驗，並不斷改進。


  其實一名優秀的藥劑師，一般具有兩種共性：專註和操作精細。


  專註就是說藥劑配製過程中不能走神，必須打起精神，不得絲毫鬆懈。


  操作精細更好理解，就是要求在配製過程中，每一步都十分精準到位，不能出現絲毫差錯。


  這兩點，對周鳴來說，都沒有什麼難度，甚至可以做到完美的程度。


  但為何會失敗那麼多次呢？

  「正規流程之外的細節，宿主沒有注意到，藥劑學的許多基礎和原理，宿主還不了解，無法找到失敗原因。」


  「只有將所有原理都領悟透徹后，才能找到成功的道路。」


  系統解釋說道。


  周鳴點了點頭。


  他這個狀態，就跟不了解牛頓力學公式，就直接去做經典力學試題一樣，即便他知道答案，但還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根本不知道錯出在那，許多沒有記載在配方上的低級錯誤，成了導致他失敗的根源。


  學習。


  先把理論知識學習紮實。


  他找到霍爾店長，借了多本關於藥劑學方面的書籍。


  另外，他又通過魔法蛋糕、炒菜、酒等食物，賄賂魔法書店長卡洛茲·佩奇，希望他行個方便，讓他看看他店裡的關於藥劑學方面的書。


  每頓美食，只換一小時的借閱時間，並保證不損壞書籍。


  卡洛茲本來根本不願搭理他，但食盒打開后，從裡面飄出的菜肴香味，總是讓他心神搖晃，不自覺被吸引了過去。


  某天他實在忍不住，就品嘗了一口。


  之後他便成為了美食的奴隸，對那些美食，如同上了癮一般，一天都離不了。


  自然「佩奇魔法書店」里的豐富藏書，也對周鳴放開了閱讀許可權。


  而周鳴的閱讀速度非常快，十五分鐘看完一本百萬字的書，讓系統快速充實著資料庫。


  如此，經過大概十天的「充電」后，學習了大量藥劑學理論的周鳴，終於發現，他之前的配製實驗，犯了太多不該犯的低級錯誤，才導致了一次次的失敗。


  理論知識學習完畢后，周鳴再作配製實驗，只失敗了兩次，部分失敗了一次，第四次時，終於配製出了一份「完美級別」的【安神藥劑】。


  將藥劑倒入玻璃小瓶中，一共得到了10小瓶10ml的【安神藥劑】（這次配製，他投入了十份的原材料）。


  也就是說，周鳴這一次的成功，就把之前的投入，全部賺了回來。


  看著眼前十小瓶【安神藥劑】的純凈度完美的金色藥液，周鳴頗為感慨。


  「不管在什麼世界，技巧只是外殼，知識才是核心，不把知識學好，外殼再精緻華麗，也只會出一堆的bug。」


  「這個魔法世界更是如此，只要掌握足夠的知識，你幾乎可以創造出無數的不可能。」


  所以，以後不管周鳴想進入什麼領域，拿下什麼職業階位徽章，先把該領域的知識學紮實再說。


  ……


  12月10日。


  時隔一個月。


  周鳴背著一個大包，再次來到「甘尼斯藥劑店」。


  櫃檯前的薇妮見到他后，照例開始了嘲諷。


  「怎麼？又來購買藥材了？這一個月來，你採購上千份的【安神藥劑】藥材，店裡的原材料都快被你買光了，請問你的藥劑配製成功了么？」


  「其實你真該跟我打那個賭，你錯過了一個好機會。」周鳴看著她道。


  「是啊，我應該答應跟你賭的，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從一無所知的新手，到能夠配製出【安神藥劑】的人物，不可能存在。」


  薇妮懊惱地搖搖頭，如果一個月前她點頭答應了的話，今天，應該就是取眼前這可惡小子的性命之日了。


  只是這小子別的本事沒有，就是唬人厲害，上過一次當的她，那敢再上一次？

  周鳴則徑直把背上的包取了下來，放在櫃檯上，嘴裡嘟囔著道：「幸虧你上次請我喝的那瓶【龍血藥劑】，讓我力氣增大不少，不然這500瓶的【安神藥劑】，我一個人真背不動。」


  說完，他打開背包，敞露出了包里的東西。


  裡面是堆放的凌亂不堪，沒有任何單獨包裝，全是一個個盛放金色藥劑的玻璃小藥瓶。


  足足500瓶的【安神藥劑】！

  「轟~」


  薇妮的腦中一聲炸響，陷入了一片空白狀態。


  500瓶【安神藥劑】？

  「這……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這是你配製出來的？這怎麼可能是你配製出來的？」


  薇妮喃喃叫道，彷彿遇到了這世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周鳴的一句話，卻又幾乎把她打入深淵。


  「這500瓶是我根據約定，給甘尼斯藥劑店的分成，我的家裡還有500瓶，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去我家看看。」


  不錯！


  五天時間，憑藉幾乎100%的配製成功率，周鳴配製了1000瓶【安神藥劑】出來。


  「轟~」


  薇妮白眼一翻，幾乎快要暈倒過去。


  這時，霍爾店長走了過來，了解到周鳴所說的情況后，他也大吃一驚！

  首先藥劑配製速度上的誇張程度，已經讓他產生了「這不可能」的感覺。


  其次他一共就買了1000多份藥材給周鳴，除去失敗的部分，他是怎麼做到用不足千份的藥材，配出足足1000份的【安神藥劑】？

  哪怕是100%的配製成功率也不可能啊！

  「我改進了配方，通過改進提純工藝，提高了藥材的利用率，讓原本1000份的藥材，可以做到配出1200支的藥劑……藥材利用率提高了20%。」


  「另外我還減少了配製的步驟，把配方上的236步，精簡到了171步，並保證藥效完全一致。」


  「霍爾店長，這是經過我改良后的新配方，您可以看一看。」


  周鳴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份資料，遞到霍爾店長的手中。


  接過資料，看著面前的妖孽，霍爾店長已不知道說什麼好。


  「啊~！」


  一旁的薇妮，彷彿受到極大的刺激，尖叫一聲，如瘋了一般，跑到自己的房間。


  在周鳴這頭妖孽面前，她似乎一秒都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