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自私
程諾可不覺得宋雨萱是簡單的炫耀才會和她說這一切，肯定還有其他的意思。
宋雨萱聽到程諾的話，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些同情和憐憫，“放棄吧。”她沒頭沒尾的說了這樣一句話。
程諾卻好像聽懂了，麵色變得煞白一片，她的手攥的更緊了，“憑什麽。”程諾咬牙說道，隱藏在倔強的外表下是說不出的狼狽和痛苦。
“勸你放棄韓億琛是為了你好。”對比於程諾的隱忍，宋雨萱看起來就平靜多了，她麵容真誠，真是在替程諾考慮一樣。
“當然了你也可以選擇不聽，但對於我來說並沒有什麽損失，你可以當我什麽都沒說，或者多管閑事罷了。”
程諾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低下了頭遮掩住了眼底受傷的神色，“你覺得憑你宋欣雨妹妹的身份，再加上你之前的心懷不軌，我會相信你說的話麽。”
宋雨萱麵容沒有任何變化，語氣也是一派沉穩。
“你已經相信了不是麽。”
似乎是擔心程諾會誤會，她又繼續解釋說道：“更何況我都已經放棄仇恨準備離開，就更加沒有什麽理由對付你了。”
“也許你是為了你姐姐呢。”
宋雨萱的表情在一瞬間內有些被看穿的尷尬，不過她很快的調整，“我姐姐她已經走了很多年了。”
她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宋雨萱望著程諾，目光充滿了不讚同，“程諾。”她十分鄭重的說道，語氣是微微的憐憫。
“你比不上她的，雖然這麽說有些抱歉，但你確實比不上一個已經逝去的人。”
這句話似乎是觸到了程諾敏感的神經，她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程諾語氣微冷，“如果你今天是找我來說這些的，我想我們沒什麽好說的了。”
她的神態十分平靜，似乎並沒有因為宋雨萱的話而產生任何心理波動，如果忽略掉她微微顫抖的雙手。
程諾轉身準備離開，“謝謝你今天的款待，祝你一路順風。”
她不禁又想起了夢裏的場景，夢境和現實疊加起來，讓她的身體宛如風中飄蕩柳絮，不由自主的顫抖厲害。
“程諾！”宋雨萱再次喊住了程諾，她的身體不由得一僵。
“你沒有發現，你眼睛那裏和我有幾分相像嗎？從第一天認識你的時候，我就和你說了。”
宋雨萱的語氣依舊平靜，可是程諾卻從裏麵聽出了幾分不懷好意。
程諾如同僵硬的木偶，慢慢朝著前麵走去，腦海裏麵一片空白，想不出任何事情。
程諾的背影，透露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悲傷和蕭索。
宋雨萱不禁抬頭望了望天空，喃喃自語道：“姐，我這樣做真的對嗎？如果你還活著，願不願意韓億琛開始一段新的感情呢。”
韓億琛還不知道，宋雨萱無形之中給他挖了一個大坑。
宋雨萱這些話無疑是壓倒程諾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都不知道是怎麽回去的，腦袋裏一片空白。
“你去哪了。”韓億琛麵色陰沉的坐在沙發上，語氣十分平淡，可是目光深處卻在醞釀著什麽。
程諾好似沒有聽到一樣，目光空洞宛如幽魂一般從他旁邊經過。
韓億琛麵色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了下來，“你是不是去過那個房間了。”
此時大廳內就隻有他們兩人，傭人早已察覺到不對勁的氣氛全部退了下去，將所有的空間騰了出來。
聽到這句話，程諾的目光終於有些變化，她楞楞的轉過頭來，身體就像是一個關節老化僵硬的玩偶，木木的點了點頭。
韓億琛終於明白這些天程諾的不對勁是從哪裏來的，正如此時，她絲毫不掩飾嘴角嘲諷的笑容。
他的表情有些奇怪，除了憤怒還夾雜一點點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的慌亂，“我不是說了讓你不要靠近那間房麽，你怎麽就是不聽。”
“不讓我靠近？”程諾反問道，“你到現在還想瞞我多久，難怪你會那麽輕易放過宋雨萱，難怪你對她的態度從開始就那麽不同。”
聽到程諾對宋雨萱的稱呼，韓億琛的神色一變，“你都知道了？”
她聲音幹澀，像是有砂礫藏在其中，“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我全部都知道了，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那是給她和韓億琛之間留下一點最後的麵子。
韓億琛顯然也明白了程諾的言外之意。
過了許久，兩人都沒有再開口。
在商場上韓億琛對於揣摩人心可謂是一把好手，幾乎可以說是算無遺漏，每一塊都會被他考慮到了，可是對於女人心思這一塊，他還是欠缺了火候。
“如果我沒有發現的話，你還打算隱瞞我多久？”程諾看著眼前的男人，有種想哭卻又哭不出來的衝動。
韓億琛有些沉默，他不懂程諾為什麽要揪著過去的事情不放，畢竟現在還有未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是麽。
男人低沉的聲音開口，“我沒有打算隱瞞你。”
韓億琛的平靜卻無疑是惹怒了程諾，直至如今他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好像從頭到尾都是她在無理取鬧。
“那宋欣雨算什麽，宋雨萱又算什麽。”
韓億琛的態度模糊不明，哪怕就是到了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麽想要解釋的地方。
這讓程諾更加相信韓奶奶還有宋雨萱所說的話，如果不是愛到了骨子裏，又怎麽會到現在都還念念不忘。
原本心裏還有些懷疑的程諾，在此刻韓億琛曖昧態度之下，終於確定。
“宋欣雨是過去的事情了。”過了半響，韓億琛才說出這麽一句話。
宋欣雨隻是一場美麗的泡沫而已，高中時期相遇，那個時候年紀小，說愛也完全談不上。
等到韓億琛大學時候，才遇到了那個心尖上的人，他感情生來淡漠缺失，分給程諾一個人就已經足夠。
對於宋雨萱的格外優待，不排除因為那張相似的麵孔，勾起了腦海中往昔的記憶，後麵更多的就是報恩了，畢竟他還欠宋欣雨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