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你喜歡的到底是誰
程諾一副不想解釋，隨便你怎麽理解的態度，徹底讓韓億琛心底的憤怒爆發出來，“讓你和我解釋幾句就這麽困難。”他語氣冰冷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
程諾微微偏了偏頭，“不然呢，你想讓我怎樣，我在你的眼中就是一個這麽不值得信任的人。”
韓億琛的不信任還有他和宋欣雨之間的事情，宛如一捆鐵索，將程諾牢牢的束縛在裏麵動彈不得。
許多話卡在喉嚨裏說不出來，隻能堵在那裏無法疏通，任由它在心裏徘徊不定鬱結下去。
看著程諾這樣的態度，韓億琛莫名覺得有些煩躁，今天的程諾很不對勁，他眉頭一皺。
“你如果想要讓我信任的話，私下裏就不應該和林銘有那麽親密的來往。”
程諾的手腕十分纖細，被韓億琛握在手裏，輕輕一掐就會斷掉。
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一幕，林銘也是這樣攥著程諾的手腕，韓億琛目光一沉，手下的力氣不禁用力起來，“他之前也是這麽抓著你的對吧。”
程諾的目光落到了韓億琛的身上，夾雜了說不出的受傷和失望，“那你呢？你和李雨萱的事情。”程諾點到為止，相信韓億琛知道她要說什麽。
韓億琛的目光一頓，黑眸飛快的劃過一抹流光，“我和她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他無法和程諾解釋太多，畢竟事情複雜也解釋不清楚，但是他對李雨萱絕對沒有任何想法。
韓億琛避重就輕的回答在程諾的意料之中，她有些失望的移開了眼神，“那是什麽樣的。”
程諾露出的嘲諷笑容顯然是刺激到了韓億琛，“你不要轉移話題。”黑眸之中湧動著層層的怒氣。
麵對著韓億琛的憤怒和不信任，程諾說不出任何辯解的話來，最終她無力的垂下頭，修長的脖頸在此刻看來像是一隻垂垂等死的天鵝。
“你要是認定我和林銘之間有什麽，那就有什麽吧。”喪氣一般的話默認了某種事實。
程諾在此刻身心俱疲，麵對著韓億琛的不信任還有宋欣雨這件事的刺激下，終於是支撐不住，一陣天旋地轉，程諾緩緩的倒了下去。
韓億琛正準備說什麽的時候，看著程諾倒下的身子，心像是被人撞了一下，“程諾。”他不由得大聲喊道，將人抱在了懷裏。
等到程諾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日落西山了，天空中隻剩下一輪殘影，搖搖欲墜的掛在那裏，將下不下。
房間並沒有開燈，一半的殘陽落在了她的身上，照亮了眸子裏的難過和沉默，也照亮了她過分蒼白的臉頰，像是大病所致沒有絲毫血色。
程諾收回了望向窗外的視線，目光怔忪的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好一會仿佛才熟悉了房間內的昏暗。
邁著沉重的步伐，程諾來到了衛生間，臉上澆了一把冷水，腦袋裏被利器鈍擊的感覺這才好受了許多。
抬起頭，鏡子當中是一個蒼白的女人，臉上的水珠順著精致的下巴落了下來，在半空中留下一個好看的弧度。
程諾怔忪的看著，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描繪那無比熟悉的輪廓。
最後停留在眼角的位置上，“這裏和她最相像嗎？”
空氣中是一片寂靜，沒有人能夠回答她這個問題，可程諾卻好像是明白了答案一樣，癡癡的笑了起來。
“你到底是因為喜歡我，還是因為我和她相似。”
笑著笑著程諾的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看著鏡子當中哭泣的女人，她看起來是那麽弱不禁風，需要人好好嗬護著。
眉眼之中卻透露出幾分厭惡，還有說不出的掙紮和痛苦在裏麵。
“程諾永遠都隻是程諾，不會是別人的替身。”壓抑的聲音從喉嚨裏溢出，宛如瀕死的人發出最後的掙紮和呐喊。
眼眸裏浮現出熟悉的倔強神色，她一巴掌拍到了鏡子上麵，像是要說給某個人聽一樣，“我隻是程諾，不是宋欣雨，也永遠不可能成為她。”
數不清的裂縫突然出現，像是她多出來的煩惱一樣。
稀裏嘩啦的聲音響了起來，鏡子終於是承受不住，爆發出碎裂的響聲，落在了地上，成了無數個小碎片。
一滴血滴在了上麵，瞬間綻放出一朵最燦爛的花來，襯著那些鏡子碎片的光華，交相輝映，看起來是那麽的耀眼，又是那麽的脆弱。
鮮紅的顏色，讓程諾的腦袋再次有些發暈，抬起了手，那裏一大條口子正潺潺流著鮮血。
理智告訴程諾應該采取點什麽行動來，可是程諾卻好像被定在了原地一樣，做不出任何反應。
韓億琛不過是出去處理點公司的事情，因為心裏擔心程諾所以很快便回來了。
房間裏麵靜悄悄的，韓億琛的眉頭皺了起來，果然床上空無一人，程諾這個時候回去哪裏。
他摸了摸被子，還有些餘溫，顯然程諾也是才清醒不久。
韓億琛目光一動，視線朝著緊閉的浴室大門看了過去。
大門猛地被人打開，程諾並沒有上鎖。
看清楚裏麵的場景之後，還有鼻尖飄過來充滿鐵鏽的味道，韓億琛的瞳孔不禁一縮，“程諾！”幾乎是無比暴怒的喊道，“你在做什麽！”
浴室裏那碩大的鏡子碎了一地，原本應該懸掛鏡子的位置，那裏空蕩蕩的看的讓人有些不安。
韓億琛的看著鏡子上的血跡，眼中的目光更是變得有些可怕，看著程諾還在流血的手臂，他一把將程諾拽了出來。
“你流了這麽多的血都不知道處理一下嗎？”
看著程諾單薄的身體，韓億琛的目光充滿了不悅，他不過是出去了一會，程諾清醒過來就把自己弄成這樣。
本來身體就不好還這麽折騰，她這是在懲罰自己呢，還是借此表示對他的不滿，韓億琛眼中的幽光不禁加深。
程諾輕飄飄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似乎受傷的人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