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劍掌相交
範蠡話還未說完,很明顯,朱丞更技高一籌,三兩下就直直地將阿匠打倒在地。
阿匠不敵,蹲在地上嗚咽:“你們這些有錢人,就仗著自己有幾個臭錢,就成天欺負人。這什麽世道阿,我自己的兒子被搶,還要被人打。”
朝露瞅見阿匠使出的那幾下子,認定他一定是蜻蜓穀的人。並且她也覺得阿匠的樣子怪可憐的,於是朝露立即道:“咦,我覺得梵梵與阿匠長得有幾分相似呢!俗話說啊,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哪有兒子不像爹的?大家說是不是這個理?”
眾人聽朝露這麽一說,都不以為然。但範蠡曾經見識過眼珠子與朝露的“冷落冰霜掌”,隻有他知道朝露的心思。
朝露的一番話,將原本不分伯仲的爭論,一下子就有了些偏頗,那朱丞氣惱起來道:“你們根本不是來評理的,壓根就是合夥欺負人的。我看你們還是別管這事了,趕緊回房休息去!”
阿匠裝出可憐的模樣道:“群眾的眼光是雪亮的,朱丞!你把我打得好慘啊,我絕不會任你欺負的,我要去報官!”說著便緩緩地站起身子。
朱丞見此情形,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說他打了人,內心中也有些愧疚,於是掏出三百兩銀子遞給阿匠說道:“拿著吧,這些就當是我給你的補償。”
哪知,阿匠不但不要銀子,還一把將那些銀子打翻在地。
“有錢了不起啊!?有錢就可以隨意羞辱人了!?我不會要你的銀子,以前不會,現在更不會!”
阿匠走到梵梵身旁,拉著他的胳膊說道:“走,梵梵,爹帶你去報官,看看衙門大人是不是會將你判給我。”
實際上,他心裏早打好了算盤。隻要梵梵肯跟他走,他便帶他去一個朱丞找不著的地方。
等安頓好他們母子,他再回來找朱丞報當年的褻妻之仇。
然而,梵梵雙眉緊緊蹙在一起,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朱丞以為兒子不走是因為心疼他,便越發氣憤地道:“阿匠,你別給你臉你不要臉,兒子都不跟你走,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聽了他這番羞辱夫君的話,小辮子不依了,舉起掌來便朝馮乖乖拍去:“你們都死了,就沒人跟我們搶兒子了!”
馮乖乖看起來,根本不會武功,又不知如何躲閃。朱丞連忙抱住馮乖乖,閃到一旁,而後揮出劍來朝小辮子刺去。
阿匠趕忙衝了過去,與小辮子聯起手來,使出“冷落冰霜掌”一同對抗朱丞。
轉眼間,他們以二對一再度次打了起來。這一次電光石火,難分難舍。
屋裏的桌椅板凳,飯碗杯子,全被他們打翻在地。
範蠡擔心事情鬧大,就更加難以收拾了,於是便縱身一躍,跳到他們的中間。
隨後運起十足的功力,左手為掌、右手為指,迅速使出“了如指掌”。
“砰砰砰”幾聲,範蠡左掌分別接了阿匠與小辮子各一掌,那冰淩花在他手裏碎成了冰渣。而朱丞的來劍也被範蠡的右指刺穿了一個洞。
四人俱傻了眼。
想不到,這人年紀輕輕的,居然有這等好功法,實在歎為觀止。
這時,範蠡皺緊眉頭大聲嚷道:“你們鬧夠了沒有!?”
頓時,全場一片默然。
梵梵從小被他的兩對父母,吵得不厭其煩,見到好不容易出現了一位能夠阻止得了他父母的人。本不愛說話的他,竟然走到範蠡跟前說道:“大哥哥,你的武功好厲害,我想拜你為師,跟你一起勇闖天涯!”
此話一出,那兩對夫妻再一次傻了眼。
自己爭搶了十多年的兒子,要跟一個才見過一次麵的人走了?
那怎麽行!
“兒子,不可以!”朱丞和阿匠幾乎是異口同聲。
梵梵不耐煩地瞪了他們兩眼,然後對一人喊了一聲爹,說道:“你們不是一直都說想要我學武功嗎?這位哥哥的武功是我看到過最高強的,你們怎麽就不同意我拜他為師了?我就要拜他為師!”
兩人啞然,馮乖乖溫聲細語地道:“梵梵,你的爹爹們不是變卦不要你學武了,而是我們連這位公子的姓名來路都不知道。爹娘也是因為擔心你啊。”
範蠡雖是沒有打算認徒弟,但是他們這樣一說,他就有些不高興了。
左右他這麽堂堂正正的人,居然被他們懷疑成了壞人了?
“在下範蠡,師從計然真人。本人雖沒有多了不得,但絕對不會是你們懷疑的樣子。”他明明是不甘心被人懷疑的,開口一說,讓人聽來反倒像是他想要收這徒弟了。
朱丞瞪大雙眼道:“你就是越國的大恩人“範蠡”公子!?”
阿匠不解地道:“什麽!?什麽大恩人!?”
朱丞瞥了阿匠一樣道:“你這村夫!孤陋寡聞!虧你還是越國人,範蠡公子都不知道,他可是殺了吳王闔閭的兩位公子,並且令吳王闔閭因此吐血身亡的英雄啊!”
阿匠連忙急急巴巴地道:“啊,是啊.……果然是我們越國的大恩人啊!”
範蠡尷尬地說道:“我才不是什麽大恩人呢!其實那兩位胖公子不是我.……”
平常沉默寡言的梵梵,見此情形竟不等範蠡說完,便“撲通”一聲跪到地上,衝著範蠡連磕三個響頭,然後叫了一聲“師傅”。
拜師禮都給了,就由不得他不答應了吧?
梵梵臉上露出些得意神色。
方才還爭論不休的兩位爹,這會兒像結成了統一戰線,全都勸他道:“範公子,你就答應了吧。別看我的兒子平常不愛說話,但其實是很聰明的,一定不會給你添亂子的。”
小辮子也笑道:“對啊,要是他不聽話,你就將他給我們送回來。他有兩個爹管他,還不得把他的腿打瘸了!”
範蠡心裏雖是毫無準備,但還是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
他性格就是這樣,心太軟。隻要別人一放下麵子求他,他一準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