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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嶺上開花

  將麵前立著的麻將扣倒,夏夜很平靜的呼出口氣。


  現在第一局的南四局結束,最後的南四局是以四家全部沒有聽牌結束,老實說這個情況還真的很少見。


  用力的伸個懶腰,發出很舒服的呻吟聲。一局半莊打下來,夏夜感覺沒什麽特別的地方。不說沒有特別的地方,夏夜甚至感覺自己平時打的麻將要難很多。


  這邊不僅能夠輕鬆的做牌,而且對別人有沒有聽牌也很好把握,根本不像是和花咲葵、海朧月、蕭虹雲她們打的那樣艱難。


  不過說起來,全國賽的話,自己的對手應該沒有那麽容易對付吧?


  最起碼每個對手都會有特殊的打法吧?自己這個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人,怎麽去和那些家夥對抗呢……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甚至到世界賽之後,自己對手的實力又會上升一個檔次,到時候自己又要怎麽辦呢……


  想到以後的事情夏夜就感覺頭疼,非常非常頭疼,畢竟夏夜很清楚,自己已經沒有提升的空間了,除非研究出自己獨特的打法。


  或者自己的意識、直覺還能夠再次上升,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吳雪潔、蕭虹雲、海朧月都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甚至花咲葵也有可以提升的部分,自己隻需要做好承上啟下的工作就行。


  就像是現在這個樣子,將吳雪潔留下的爛攤子收拾好,然後將可以放下心來隨便打的點數交給海朧月。


  當然這個隻是夏夜給自己的定位而已,實際上夏夜現在最希望的是吳雪潔能夠快速成長起來。在自己實力不足以應付對手之前,讓自己提前退居到替補的位置上。


  站起身,跟在煙尋風後麵離開賽場。


  短暫的休息時間當然是要去廁所啦,夏夜這是要保證自己的狀態,不要在比賽的時候因為憋尿而發揮失常啊!


  看著陸續離開的兩個人,紅芷陷入沉思之中。


  本來夏夜手上隻剩下五萬點左右,基本上已經不足為懼。可是夏夜坐莊時自摸跳滿,並且別人也時不時會有自摸、時不時會直擊自己,所以現在夏夜與自己的分差隻有四千兩百點,夏夜隨時都有可能超過自己進入第三名。


  至於第二名,現在紅芷距離第二名有兩萬六千九百點,就算夏夜反超自己,她短時間內也不可能攀升到第二名。


  按照主人的理想計劃,在秦凝雪上場之前,自己與第二名的點差要拉近到一萬以內,之後由秦凝雪以及主人將隊伍穩定在前二名。


  可是現在自己連和牌都很難做到,更不要說拉近與第二名的點差了。


  想到現實有點令人絕望的情況,紅芷開始把希望寄托在役滿牌型之上。


  下局自己隻要打出來役滿牌型,自己就不需要有那麽多擔心的事情。


  可是役滿牌型隻能夠是妄想,自從接觸麻將以來,紅芷完全沒有打出過役滿牌型。如果在這裏忽然打出來,那這隻能夠用奇跡來稱呼吧。


  抬頭看向慕舒荷,第二名的實力也比較強,在上局半莊中基本上沒有放銃,甚至還打出過很大的牌型。自己如果真的將希望寄托於役滿牌型,那第二局半莊會被打的非常慘啊。

  拍拍自己的臉頰,紅芷讓自己的大腦冷靜下來。


  就算起手配牌和進張再怎麽差,自己丟掉的分數和其餘兩家相比,差距不是很大嘛。運氣不足的話,就靠實力來彌補!

  “那麽各位觀眾朋友大家好,現在短暫的休息時間結束,讓我們重新來觀看比賽的進展情況。目前夏夜憑借東三局莊家的跳滿自摸,已經將自己與第三名的點數拉近到五千以內……”


  聽著ys在那邊自嗨的說話,月見花無聊的端起果汁,含住吸管在那裏吹泡泡玩。


  老實說夏夜的表現令月見花不是很滿意,在夏夜上場開始打之前,月見花本來以為夏夜能夠亂殺來著。


  畢竟紅芷的牌譜月見花也看過,以紅芷顯露的實力來講,她完全不會是夏夜的對手。


  誰知道一局半莊打完之後,夏夜完全沒有取得令人滿意的成績……


  看著輕輕撫摸懷中兔子的月見花,花咲葵沉默的在那裏晃著椅子。


  因為花咲葵身上的氣場太過沉悶,沙發上的蕭虹雲和白金都不敢出聲了。不知道為什麽,花咲葵身上散發出的壓迫感很強,仿佛自己隻要去搭話就會出事情。


  挪挪位置,躺到白金的大腿上,蕭虹雲舉著手機聲音非常小的說:


  “早知道我就去帶小雪啦,沒有夏夜在感覺好無聊。”


  “你也可以不無聊嘛,就是不知道那邊那位會怎麽想。”


  小聲的說完後,白金撇著嘴示意看向那邊的花咲葵。


  有些頭疼的用掌根揉著額頭,她沒有去搭白金的這個話題,這個話題如果被花咲葵聽到,之後肯定會被小家夥記恨一段時間。


  明白問題的嚴重性,蕭虹雲便直接轉移話題:


  “說起來夏夜的狀態不錯嘛,第一局半莊就成功回收兩萬的點數。剩下的三場半莊,她說不定會把我們的點數重新拉回十萬。”


  “你在說什麽?夏夜這個狀態你還說不錯?”


  花咲葵的聲音忽然響起來,她的話語中充斥著不滿,以及被不滿掩蓋著的難以察覺的擔心。


  從六月份開始,和花咲葵對局最多的就是夏夜,夏夜的戰鬥力有多高花咲葵非常清楚。但是正因為清楚,所以花咲葵才會擔心。


  明明夏夜可以表現的更強,可是為什麽夏夜卻沒有如自己預料般的亮眼?是因為自己對她的期盼太高嗎?

  或者有更純粹的原因?比如最常見的緊張。


  接受的時候隻有五萬多點,哪怕夏夜再怎麽不表現出來,這種時候她應該也會緊張的吧。


  至於說有什麽證據,在比賽開始之前夏夜就去過廁所,比賽開始後三十分鍾之內夏夜又去過兩次,也就是說四十分鍾內夏夜連續去了三次廁所。


  哪怕上廁所的是夏夜,這個頻率都有點高啊……


  有些尷尬的笑笑,蕭虹雲也有預料自己說的話會被聽見,不過沒想到花咲葵會因為自己說的這句話而開口啊。


  白金的手忽然落到麵前,緊接著她彎起來的手指彈出。

  “你明明是夏夜的幼染馴,但是夏夜什麽狀況你竟然看不出來?你還是不是幼染馴啊?”


  白金義正言辭的批判著蕭虹雲,這讓蕭虹雲有點茫然,什麽時候自己是白金能夠批判的啦?


  反手就是給白金一個腦瓜崩子,蕭虹雲非常理直氣壯的說道:


  “幼染馴,幼染馴又怎麽啦?還不是夏夜麻麻在照顧我,我什麽時候照顧過她?”


  “渣、太渣了,我怎麽會認識這麽渣的人。”


  “嗯?”


  “不、沒什麽,賤,人間之賤。”


  “嗯……”感覺白金的語氣有點怪,蕭虹雲摸著下巴開始揣測起來,隨後她緩緩將手拿開看著麵前的白金:“我感覺你好像在罵我?”


  “怎麽會,我們是什麽關係?”


  連忙擺擺手,白金聽到電視中傳出來的聲音,她露出意外的神色:“比賽都已經開始了,你還在這裏說什麽呢。安心看比賽,不要打擾咲葵。”


  “哦。”


  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機,海朧月現在完全不忍心抬頭看向吳雪潔那邊。現在吳雪潔已經將鞋子脫掉,雙手抱著膝蓋所在椅子上。


  夏夜那邊的一局半莊剛打完,這邊就已經打完兩場半莊了。


  這兩場半莊的結果嘛……吳雪潔全敗,甚至被打的一分不剩,直接被席堯給擊飛出局。


  感覺再這麽打下去,吳雪潔又會被打的自閉起來。如果是自己的話,自己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麽呢……


  握住吳雪潔的小手,在她滿臉驚訝、慌張、茫然的看著自己的神情中,我撓撓臉頰眼神看向別處:


  “你不需要緊張什麽,現在又不是堵上什麽的戰鬥daze,就算輸掉也沒有關係。而且你這輸掉的兩局又沒有看牌河,你要多注意一下呀daze……總之加油吧,我會永遠站在你的身邊幫助你的daze。”


  另外那隻冰涼的小手覆蓋自己的手背,小心的用餘光看向吳雪潔,現在吳雪潔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但是她已經用兩隻手將自己的手握住。


  按照漫畫、的情況來看,自己的安慰好像起到作用了?

  感受到充滿敵意的視線,是對麵那個席堯在看自己,看起來自己也被這家夥認為是敵人呢。


  輕輕拍著吳雪潔上家的肩膀,在周圍無數人的視線中,海朧月麵帶微笑的說道:“我看那麽就也有點手癢daze,不如這局半莊就讓我來吧?”


  “給她讓個位,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家夥有什麽能力被夏夜看重!”


  語氣很不善的對下家的人說出這個話,席堯伸出手拍著桌子。


  被海朧月拍到肩膀的人站起來,她站在桌邊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


  實際上很多人對海朧月的實力也很好奇,畢竟她也是天鴿棋牌館隊的人,說不定實力也會很強呢?


  其實周圍的人、以及席堯都能夠看得出來,吳雪潔好像沒有自己想的那麽弱,她之所以打不過自己隻是因為太緊張,不懂得看牌河、不懂得看別人的神色。


  也就是說,天鴿棋牌館隊的每個人,實力應該都不會非常弱才對。而且海朧月和吳雪潔不同,海朧月可不是替補,她可是正統的隊員。

  稍微將牌山的位置調整,海朧月謙遜的說道:“我也不是多麽強,還請各位手下留情daze,不要讓我太丟人才好。”


  “哈哈哈,笑話,如果不夠強,那你盡早在這丟完人,讓我取代你的位置去比賽多好?!”


  “這可不行,夏夜既是我的朋友又算是我的恩人daze,她沒有讓我走之前,我可會一直賴在這個位置上。”


  微笑著說出這句話,海朧月輕輕推動鏡框,她將骰子擲出後看向吳雪潔:


  “記得要看牌河,看牌河真的很重要daze。習慣在眾目睽睽之下看牌河後,你就要嚐試看別人的臉、看別人的神色、眼神。”


  “好、好的,雪潔……努力。”


  非常緊張的點著頭,吳雪潔這次點頭甚至直接撞到桌沿上。


  周圍吭哧吭哧的憋笑聲響起來,這讓吳雪潔的臉蛋瞬間變得通紅,哪怕她將帽簷拉低遮住自己的臉,海朧月也能夠看到吳雪潔通紅色的脖頸。


  把手機擺在桌上,海朧月拍著手說:

  “不要去在意那些家夥,她們想笑就笑daze,讓她們笑笑又不會少塊肉。你隻需要去考慮如何獲勝就好daze,用勝利來讓她們閉嘴!”


  “嗯……”


  顫抖的聲音從帽簷下想起來,吳雪潔的手稍微有點鬆開的跡象。


  伸手將手機的聲音開大最大,蓋住周圍的人聲音後,海龍魚用腳輕輕晃著吳雪潔的椅子。


  當吳雪潔抬頭看向自己的時候,海朧月豎起拇指道:“不要緊張。”


  “那麽算上慕舒荷的這次杠牌,牌桌上已經總共杠牌三次,如果慕舒荷再次杠牌的話,這局就會四杠流局!”


  “可是現在的情況不是很明了,目前不止是慕舒荷聽牌,就連煙尋風、夏夜兩人都已經聽牌。並且因為這三次杠牌的寶牌指示牌都是索牌,現在煙尋風手上可以說全是寶牌啊!”


  仔細看向煙尋風的手牌,現在煙尋風做的是清一色,而且還是一向聽的清一色。


  寶牌數量的總共有五張,清一色本就是六番的牌型,再加上五張寶牌……哪怕煙尋風鳴牌降低一番,這個牌型都足足有三倍滿的番數啊。


  而夏夜這邊……碰過發、東、南,但是她的手牌已經沒有機會去做字一色,看夏夜的意思在等混一色、對對和、十二落抬這樣的牌型。


  算上場風、役牌發的話,這個牌型也有七番,屬於不算太弱的牌型。


  但是這個牌型和煙尋風比,夏夜的牌型就沒有那麽強了……


  “咦,這裏夏夜選手摸到東風,她會選擇杠嗎?如果杠的話,這局絕對會流局啊!”


  “這可不好說,現在夏夜已經聽牌,並且是二三筒的兩麵聽。如果這裏能夠嶺上開花,最低也會是五番的滿貫。”


  “仔細一看確實如此啊!而且夏夜也不是白金,她不可能去等那種非常大的牌型……”


  “自摸了!役牌發場風東,嶺上開花混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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