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冷酷的原則

  “卑職見過大人！”


  第二天，在北鎮撫司見到了身穿鎮撫使官袍的蔣鋒，沈煉酷酷的麵容被震驚的筆墨難以形容。


  就在幾天前還是他手下的殷澄，以沈煉的老大的老大的身份重新出現在他的眼前後，沈煉隻感覺世間的一切都變得不真實起來。


  蔣鋒看在殷澄的份上，給了沈煉和裴綸一個任務：調查天啟帝落水的案子。


  這是白送倆人天大功勞的任務，沈煉和裴綸隻需要調查北鎮撫司的案牘庫，就能找到重要線索《寶船監造紀要》。


  有了這本小冊子，魏公公又能砍許多東林黨的人頭了。


  明朝就是亡在東林黨手中，對於老魏要砍東林黨腦袋的行為，蔣鋒點了一萬個讚。


  談完公事後，裴綸表示要請客，慶祝自己的好友殷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從殷澄的記憶中，蔣鋒得知裴綸並非是在討好他，在殷澄還是個小旗的時候，裴綸就經常主動請客招待他了。


  一個百戶願意經常請一個小旗去吃飯，裴綸這個朋友真是好的沒話說。


  而沈煉自認為是殷澄的朋友，但實際上殷澄隻是把沈煉當做一個值得跟隨的老大，在殷澄心中沈煉也很有威望，但殷澄卻從來沒把沈煉當做朋友看待。


  裴綸是殷澄的朋友，沈煉是被蒙在鼓裏的。


  “原來在我家密道裏待過的人是殷澄。”


  沈煉的心裏不是滋味，因為他在蔣鋒身邊看到了大黑貓，一眼就認出了這隻貓就是他養的那隻，原來是拋棄了他這個舊主人，跟著蔣鋒享福去了。


  大黑貓蹲坐在書桌上舔爪子，看都沒看沈煉這個舊主人一眼。


  “老沈，你也來一起喝一杯。”


  沈煉心情陷入低穀時，蔣鋒把他也叫上跟著裴綸去京城的一家小有名氣的酒肆吃飯。


  “老沈，老裴，我給你們提個醒，郭真命案和皇帝落水一事有關，線索就在北鎮撫司的案牘庫裏。好好幹，到時候立了功，你們也能撈一個候補千戶當當。”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蔣鋒又給大黑貓點了一盤糖醋魚，帶著幾分酒意提醒沈煉和裴綸。


  錦衣衛的千戶僅有14人，除非把其中的倆人踢掉，否則沈煉和裴綸升了官，也隻能當個候補的錦衣衛千戶。


  “多謝了兄弟。比起當候補千戶，我更想回到錦衣衛的北鎮撫司當差。”


  裴綸大大咧咧的說道，話語中的每一個字都帶著酒氣。


  他和殷澄意氣相投，哪怕對方現在成了自己的頂頭上司，說話也沒有絲毫的顧忌。


  裴綸雖然講義氣，但卻不是一個聖人，他是不滿足於靠每月的那點俸祿（明朝官員的工資出了名的低）過日子，還是想回到北鎮撫司依靠錦衣衛百戶的權利去民間撈黑錢，把自己的日子過的充實起來。


  不要忘了，裴綸是個吃貨，吃貨的手中絕對不能沒有錢。


  沈煉看到蔣鋒喂了大黑貓兩盤魚，有點明白大黑貓為什麽要拋棄自己跟著蔣鋒混了。


  他隻舍得喂大黑貓吃燒餅。


  一般情況下沈煉的夥食都整得很簡單，不是在家裏煮掛麵，就是在回家的途中隨便買幾個燒餅蹲在屋簷下充饑，他吃什麽大黑貓就跟著吃什麽。


  另外，沈煉對大黑貓的胃口感到吃驚，在他的印象中大黑貓隻需要很少的食物就能養活，能夠吃下兩條魚，這貓的胃口什麽時候變的如此大了？

  吃飽喝足後，蔣鋒帶著肚皮圓滾滾的大黑貓回到了天啟帝送給他的一棟豪宅，喝多了想要休息。

  魏公公錯誤理解了蔣鋒的意圖，把周妙彤從教坊司這個特殊女子勞改營撈出來後，就自作主張的把她送到了蔣鋒的府上。


  明朝的男人們願意為青樓裏的婊子贖身，為的是什麽？還不是為了得到一件趁手的床上用品。


  老魏不光把周妙彤送了過來，還精挑細選了十幾件年輕貌美、天啟帝都還沒用過的床上用品一並給蔣鋒送來，供他隨意使用。


  “你走吧，我已經兌現了對你的承諾。”


  蔣鋒看到周妙彤，直接把自家的大門敞開，讓她滾蛋。


  周妙彤當然也不願意留在蔣鋒身邊，她也是想離開的，她還有嚴公子。不過看著蔣鋒，美目楚楚可憐，小口欲言又止。


  “你為什麽還不走？”


  蔣鋒神情冷淡的問道。


  “奴家……自小就進了教坊司，現在重獲了自由身，隻是舉目無親，還望大人送佛送到西。”


  周妙彤怎麽看都是一個需要強有力男士幫助的弱女子。


  蔣鋒思考了一秒，這才恍然大悟。


  周妙彤因為被錦衣衛抄家，而被罰在教坊司勞動改造，比青樓的同行都不如，她是免費服務，一切收入都歸教坊司當局所有。


  說白了周妙彤身無分文，杜十娘就是她眼中的比爾大門。


  杜十娘有百寶箱，周妙彤身上連一個銅子都沒有。


  想到這裏，蔣鋒伸手入懷，瀟灑的摸出一張100兩的銀票，周妙彤看的很開心，伸手就要接過。


  在《繡春刀》第一部，這個女人明明不喜歡沈煉，卻因為需要沈煉這個備胎為她贖身，而與沈煉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係。


  現在，輪到蔣鋒被她需要了。


  “大人的大恩大德，奴家沒齒難忘……”


  她說不下去了。


  “我可沒說過要把這100兩白白送給你。不勞而獲最可恥，想要真金白銀就應該用自己的雙手去賺取。”


  蔣鋒揚了揚手中的100兩銀票，又重新放回懷裏，臉上掛著讓周妙彤討厭的壞笑。


  麵對弱女子的求助，有擔當的男人不是都會慷慨解囊，奉送盤纏的嗎？

  或者要趕一個女人出門，通常也會掏點錢打發對方的嗎？

  眼前這人為什麽不按套路出牌呢？


  周妙彤迷惘了。


  誰讓她遇到了信奉等價交換的蔣鋒呢？


  “不知道該怎麽掙錢？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好了。你在教坊司每服務一個客人，就能為教坊司創造10兩的價值。想要得到這100兩，你就要服侍我10次，聽明白……嗯，你不想要賺取這100兩，怎麽氣呼呼的走了呢？”


  望著周妙彤果斷離去的背影，蔣鋒也並不懊惱，因為他隻是舉個例子，實際上並沒有要給周妙彤一個工作機會的想法。


  至於周妙彤孤身一人，身上又沒有錢，流落到外麵後會怎麽樣，周妙彤又不是蔣鋒什麽人，是死是活管他屁事啊！


  為了堅持自己的原則，蔣鋒並不介意讓自己冷酷。


  有能力的人沒有義務幫助沒有能力的人。


  在蔣鋒需要幫助的時候，有能力的人可從來沒有站出來幫助過他。


  把tx召喚出來，負責警戒工作，酒意上湧的蔣鋒才跑到豪華的大床上沉沉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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