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出回溯陣
同長老們過來的，還有掌門及各山山主。
一人手上一份秘籍心得，人人麵上都帶著激動和不可置信。
立刻將若柏二人帶回大殿之內。
詢問了洞內情形，又問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一位長老終於忍不住掩麵痛哭。
具體為什麽，就不是若柏風秦這種剛築基的小弟子可以知道的。
反正結果喜人——積分不但遠超第三名，且一人入了影峰前峰主門下，一人入了正陽峰前峰主門下。
正如之前那黑袍人所料，若柏風秦，成了二人的師弟師妹。
慘慘戚戚。
山中修行無歲月，淡聞鳥鳴花雨聲。
轉瞬十年。
因陣法的限製，若柏風秦一步未曾踏出無崖宗。
整日修行，或與人喂招論劍。
萬年前的無崖宗，世代傳承，被奉為劍修聖地，其思想和底蘊，遠不是如今的無涯山能比。
在這種環境之下，若柏風秦受益匪淺，日進千裏。
風秦一路順風順水，眼見十年將過，便已劍意大成、出神入化！
而若柏，恰巧被卡在瓶頸之內。
她天生殺氣凜冽，在除魔道時，又將殺氣化為了血煞之氣。且她本質為“靈”，情感本就相對淡漠。比鬥時，路數多詭，不拘一格……如此種種，其實若柏最適合的，莫過於殺伐道中的無情劍道。
可若柏礙於契約，卻不能走極端的無情劍道、斬因果，而隻能單修殺伐之道！
身處正道，卻走殺伐之道。其中，無情劍道不能修、怨靈劍煞不可修、鬼魅劍魔不敢修……隻能走最正統的殺伐大道！
此道，難！
需入道之人有情有義卻果決理智、仁慈大愛卻心懷規則，還需勇敢善戰、不掩不避、審時度勢。
若柏，皆有，亦皆缺。
缺於無法中庸，無法取其平衡，無法糅雜成團。
又花了整整十年，若柏不斷被送去門內各個福地洞天之中，與風秦磨合協作，直到元嬰巔峰，終突破自我！
眼前的場景，忽然之間化為粉碎。
一個個人影飄起、破碎。
若柏握著劍，靜靜看著，麵帶淺笑。
眼眸深邃，全是看不明的複雜，被圈了一彎月牙中。
如今，她比起從前知世事卻不懂世事來說，多了分洞悉世事的溫柔內斂。
不出劍時，她靜靜立在一個地方，不笑，也覺著溫如水。所有人也都不會想到若柏修的，是殺伐之道。
君子之劍，不拘於形，不拘於法，不拘於情愁，不拘於世俗。
無形無影，有道有製，於心而不於外顯所象。
無崖宗門無涯山，劍鋒所向削塵往。
整個陣法，煙消雲散。
若柏和風秦站在一片斷壁殘垣之間，悄無聲息。
這一片，是無崖宗最後還有點影的一個建築——無涯山上的掌門大殿。
隻是一陣風過，也無影蹤。
“阿秦，走吧。”
若柏瞥了一眼風秦。
風秦與自己不同，她是將劍道內斂，而風秦，整個人一眼望去，正如山中竹君，剛陽入眉心。
“我要突破了。”
“我也是。”若柏苦笑，“快些回宗門罷。”
兩人禦劍急回清玄宗，來不及多說兩句，便齊齊來到兩個偏僻之處，互相避開，準備渡劫！
若柏還是多了三道雷劫，不過在無崖宗內被調教得夠好，這次沒用太多東西，便過去了。
雷劫一過，閃回洞內，與風秦一齊閉死關、修煉從塔商那兒買來的頂級心法《五行生克》！
鞏固境界、重修心法、整理之前在回溯陣中得到的劍修傳承。
十年，二人才閉關出來。
隻是過去二十幾年，宗門內除了多了些新鮮血液，看起來什麽都沒變。
老祖等人，也還是老樣子。
“你們可算出關了！”卿祁正坐於雲霞山大殿之內。
“老祖在等我們？”
“你們修行如何？之前說的心法……”
“已成，隻待水到渠成。”
“如此甚好！”卿祁大笑，凝神看了若柏兩眼，“有突破？”
“我們二人已算劍意大成。”
劍意入門、劍意小成、劍意大成、劍意化身、劍意無形、人劍合一，乃是劍道一脈的標準。
“好好好！”若無行聞音敢來，連聲道好，“可是有什麽奇遇？”
“無崖宗的回溯陣。”若柏頓了頓，拋出一疊玉簡，“無崖宗劍道傳承，我二人得到的，皆在於此。且有劍道領悟，與劍道細分的一些東西。”
若無行瞳孔微縮，將一個個玉簡快速瀏覽，瞬間一句話不說轉身便跑！
“？”
若柏愣住。
“你父親應該去找你師祖去了。”卿祁老祖笑了笑。
“當年無涯山開山老祖帶著重傷，落於清玄宗，自成一山門。堪堪將功法等劍修相關之物傳承下去後，留下一句‘回溯陣內有傳承精髓’，便去了。”
“此後，無涯山內弟子，持續萬年，年年都去斷壁殘垣之中碰運氣，隻是無一入陣。偶有入陣之人，可入陣後，便再未醒來。”
“如此萬年，這個習慣便漸漸斷了。沒想到你二人倒是有緣。”
“恰巧罷了。”若柏淺笑，“老祖尋我二人，便隻是問修行之事？”
“梵門弟子今日來我清玄宗內，有要事相商。”
“嗯。”
若柏不多問話，垂頭靜靜煮茶。
老祖看了一會兒，忽覺好笑：“不問問何事前來？”
“該我知，我不知也知。不該我知，我知也當不知。何需問？”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劍意大成！果真比從前長進許多。”
“您也可當我乖巧許多。”
若柏好笑，遞與老祖一杯靈茶：“試試這個茶。”
茶是義士跟著方柒二人時，所得的古樹靈茶。當時義士看著心動，而方柒二人又不可盡數帶走，義士索性將茶樹直接收入秘境之中。
隻是對外，它作掩飾，取了些成品靈茶，放在若柏的儲物戒中。
如今若柏用的，就是這一批。
“好茶！”老祖眼睛一亮，“何處得來？可還有？”
“沒幾兩，給您嚐嚐鮮。”若柏輕笑，“之前我將簪子與了方柒，我那器靈狐狸居於簪中，方便我們互相溝通。且狐狸有些能力，護他們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