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提醒與突破
那樣子就好像是被人搶了自己的至寶一般,整個人連靈魂深處都是憤怒的瘋狂的,恨不得將人生吞活剝了一般。
“你……”那人愣是被嚇得生生的後退了好幾步。
“穆澤……”林政見此不由得上前勸阻。
雖然他也覺得穆澤這樣子有些讓人發浸,但畢竟他是他的兒子,為了自己的麵子,林政怎麽遭兒也得上前勸上一勸。
“滾開,少給我來這些假惺惺的!”穆澤厲眸以對。
“你他媽的別以為是我老子,就可以天天對我指手畫腳……”像是爛醉如泥的醉漢一般,此刻穆澤風度全失,形象全無的責罵著林政。
所謂不孝子,所謂逆子,野蠻人……
這一切,似乎所有的字眼都被他淋漓盡致的表現著,扮演著。
這一幕,自然是很多人都看不下去的。
畢竟這實在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在座的也都是有身份且自重身份的人。
於是,最後解決問題的還是那個剛剛被穆澤堵得無話可說的人,忍無可忍壯著膽子對著警察:“警察同誌,你看到了,他威脅恐嚇!”
話說警察們。
豪門難得一見的秘辛,八卦雜誌上從來捕風捉影的真實麵貌,他們自然也都是有所震撼的,這人這一提醒,他們才想起來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
“穆澤是吧,請注意……”
“注意什麽呢注意,我高興怎麽著了,我一不打人,而不殺人的……”
蠻不講理大抵就是這樣了,看著這個完完全全的痞子樣的穆澤,冷知暖不得不說自己實在受了不小的震撼。
一個人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多麵呢?
她一直以為穆澤是穩重的,是冷漠的,是怠於表現的。
卻從不知道,他原來也可以這般的有血有肉,也可以這般的生動離譜。
“好了,不覺得這越扯越遠了麽?”
有明白過來怎麽回事的,馬上點點頭:“是啊是啊……”
“所以冷知暖小姐,還是麻煩你……”
“麻煩什麽啊麻煩,誰告訴你東西是她拿的了?”屌絲一般,穆澤明晃晃的來到警察和冷知暖中間。
警察無語了老板晌,好半天才道:“請你不要阻礙我的工作……”
“誰打攪你工作了啊?”穆澤笑了笑,隨手從從柳豔的手上搶回項鏈,看了一眼後嘲諷的看著林政:“嘖嘖嘖,著鬼東西價值不菲啊,也虧得你舍得買給他!”
“也不怕她福薄,受用不起!”
“穆澤,你……”柳豔頓時臉色鐵青。
見穆澤一直護著冷知暖在身後,警察終於忍不住:“行了,你要是再阻礙我們……”
“誰說我要阻礙你們,那東西是我給她的!”說著,瞟了一眼莫知所措的冷知暖。
冷知暖的心瞬間一涼,似乎是受到了巨大驚嚇一般的看著麵前的穆澤。
“我現在也是來幫你們的!”說著,伸手狠狠的一扯,十足的力道,那項鏈的鏈子瞬間斷成了好幾截兒。
“這不,東西壞了……誰也沒事了!”說著,好不在意的,將那僅於的價值不菲的吊墜飛快的往樓下一丟。
那蔥蔥鬱鬱的樹木叢林裏,即使你明知道在那裏,也不見得會找得到。
“你這個畜生!”柳豔當下就氣得失控,兩眼腥紅著,活像一隻隨時都會撲上來吸幹他血液的吸血鬼一般。
穆澤隻是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她,修長筆直的身影中透著無線的邪氣。
“這……”警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不知道怎麽辦。
他們本就是來抓小偷的,而抓小偷一般不都是為了找回東西麽,這下子小偷變成他們自家人也就算了,偏偏東西還直接被他們自家人給毀了……
這案子,怎麽弄怎麽棘手啊……
“抓他走,給我抓他走,讓他去監獄悔過……”
柳豔這回是真的失控了,也不管自己的形象了,她現在的腦子裏幾乎就隻有一個想法了,那就是讓穆澤付出代價。
“不是……”冷知暖眼裏寫滿了震驚和不可思議,她伸手抓著穆澤的胳膊。
“你為什麽……”
然而穆澤卻並不給她詢問的機會,伸手微笑的放在她的嘴邊道:“我不能讓你出事,相信我好麽……”
“……”眼淚終究是忍不住的奪眶而出,冷知暖搖頭:“你不能這樣……”
“林先生,這……”警察負責人看著征詢著主人的意見,左右這是人家的家事,要是人家不追究的話,他們是在也沒有必要再麻煩一趟了。
林政卻似乎是鐵了心想讓穆澤長長記性似的,對著警察道:“公事公辦吧,警察先生……”
“不……”看著這一切,那一瞬間,冷知暖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似的。
她們何其無辜,明明是被人冤枉,卻注定隻能去背這個黑鍋,注定任人魚肉。
這一瞬間,穆澤的離開,她覺得自己的世界,像是被一顆突如其來的原子彈襲擊了一般,原本一切的信仰和法則都被炸的支離破碎,殘破的隻剩那一地的瘡痍,和四處的渣滓。
密密麻麻的身影,在周遭攢動著,可她卻似乎什麽也看不見似的。
她意識到穆澤已經被那些警察帶出門外,且走到庭院的時候,她也不知道怎麽的已經跟了上去。
無視於身後雲浩宇著急的呼喚聲,她的身子猛然一晃,腦袋傳來一陣巨疼,她竟是從大廳門口的台階上摔了下去。
“冷知暖……”
姹紫嫣紅的世界,周遭馥鬱著濃鬱的花香,五彩斑斕的世界裏麵,她像是長了翅膀一般,自由在其中隨意穿梭著。
“讓我猜一猜,這應該是你最喜歡的花吧!”當她看著一地的白菊,為那不屬於菊花的花香而詫異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
她本能的回頭。
“穆澤?”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她的聲音竟是帶著隱隱的哭腔。
“你不是被……”
話還沒說完,穆澤的聲音像是一陣風一般,突然間就消失不見了……
“暖暖姐,暖暖姐……”耳邊是熟悉的聲音,冷知暖試圖伸手去揉自己酸脹不堪的腦袋,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隨之而來的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如同無孔不入的水流一般,蜂擁的刺激著人們的感官。
再熟悉不過的感覺,這一年裏,這樣的味道似乎總是出現在他們的生活中。
“暖暖姐,你醒了就好了……”
“木木,你怎麽在這裏,究竟怎麽回事……”
“你摔倒了……”
那一場回憶,像是突然間鑽進了腦子一般,冷知暖的眼睛瞬間發紅。
她看著麵前的木木,情難自己的抓著他瘦瘦小小的胳膊:“穆澤還好麽,怎麽辦,木木我該怎麽辦,你能幫幫我麽?”
看著她抓著自己的手,木木愣了愣:“這是他的選擇!”
穆澤的用意他是知道的,而且他們倆的目的也都是一樣,冷知暖還是太弱了,而且很多事情都還是一味的依靠別人。
獨立性和自主性,這樣新時代女性應該具備的品質,雖然在她的身上從來並不或缺,可是光有這完完全全還是不夠。
因為她根深蒂固的東西太重,重到很多時候,會讓她自己本能的去選擇忽視和忘記一些東西。
穆澤這樣做,是下定了決心的。
以身作餌,即使他明明有辦法幫她解開那樣的局,即使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打除她的一切嫌疑,可是他卻還是沒有這麽做。
因為他們都明白,要像這樣的事情不在發生,或者說發生了也不會被人誤會。
那就必須要你強大起來,強大到一種世人隻能仰視的地步,強大到一切謠言在你麵前隻會顯得蒼白冰冷,最終不攻自破的地步。
所以,木木不會接觸穆澤。
而穆澤以身作餌,破釜沉舟般給冷知暖以刺激的行為,正好是木木需要大豎拇指的。
當然木木也不是打算冷眼旁觀的,他隻是在等,或者說一直以來都在等。
等冷知暖明白這個道理,等冷知暖從此不再畏首畏尾……
到那時候,他會傾囊以助。
隻因為這人是冷知暖,是他承認的女孩,是這世間並不多的善良卻並不愚昧的聰明人。
誰都欣賞聰明卻並不得寸進尺的女人,她們精明、幹練、淩厲中卻又從來不失端莊與大方……
而冷知暖,隻是骨子裏麵的這些因子,還處於弱勢罷了。
他和穆澤,都並不希望冷知暖隻是個小女人。
這一點,即使是木木,也是非常欣賞穆澤的。
多年的人世滄桑,他見識過無數如同穆澤一般優秀與自負的男子,但他們大都帶著濃厚的大男子主義都致力於全身心擴張事業和版圖,即使是最愛的女人,他們也隻能容忍她們成為自己的附屬品。
所以那些人的結局,往往都是伴隨著唏噓與歎息的。
而如同穆澤這般,一開始就致力於把自己的對象往強者方向塑造的,他幾乎是頭一個。
光憑這一點,木木就相信,他一定會是冷知暖這一生最最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