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視而不見
看到是這姑娘,那個被田小慧喊周姐的女人這一次卻是沒敢像上次那樣,與田小慧同事一場,她很清楚那天的事情,當時主任回來的時候,臉色十分不好,田小慧的更是,所以她料想事情可能鬧得有點兒大,她還吃了虧。
不然回來之後,田小慧不會怪她瞎胡說什麽的,當時可把她氣得要死,她不過是隨口一說,又沒讓她去,哦,吃了虧就回來怪她了,真當她沒脾氣啊?
她田小慧的親戚是主任,她家那位還在別的單位當著官兒呢,誰怕誰呀?要不是她田小慧後來退了步,又看在主任的麵子上,她才不會就那樣算了呢。
後來她也聽說了,田小慧那天可真是丟了大臉了,說是還賠了不少錢,看田小慧那樣子,十有八九是真的,這可算是讓她解氣了,所以現在看到這個小姑娘,她還挺開心的。
看到田小慧憋著氣她就高興,她不是挺能的嘛,怎麽拿個孩子都沒有辦法呀?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姑娘穿著看起來不怎麽的,花錢倒是挺大方的,也不知道是哪家的敗家姑娘。
這樣的姑娘家,以後啷個哪裏會有人要喲?還那樣潑辣,嘖嘖,真是看不出來呀,這姑娘瞧著也就隻有七八歲的樣子吧?小小年紀就這樣潑辣,以後長大了還得了啊?
不提陸婉清在供銷社被這兩女人仇視的仇視,鄙視的鄙視,隻說陸清陽,他現在是真的有些驚了,大哥他,居然在縣裏租了房子?這是多久的事啊?從來就沒聽他提過這事兒啊。
要不是今天跟著大哥進了城,還不知道大哥做了這麽多事情呢,這房子看著挺好,租下來就這樣空著豈不是很虧嗎?真不知道大哥是啷個想的,簡直太浪費了啊。
不過,今天剛剛跟著大哥賺了那麽多錢,雖然花了差不多一半兒,但好歹還剩下一半兒,這也算是給了他點兒安慰,要不然,估計打死他他都不會願意吃那個藥的,太精貴了,吃不起。
“大哥,這房子租成多少錢啊,你怎麽想著在縣裏租房呢?這不劃算呐,我看你平時也沒在縣裏住啊。”陸清陽其實很想憋住不問來著,但是吧,最後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跟著大哥進了院子,看著院子裏的蔬菜都長得有些焉(其實是太陽曬的,當然也因為沒人澆水又是夏天的緣故,所以焉頭搭腦的不精神),又心疼的道:“大哥你看看,租著房子沒人住,連菜都焉了,多浪費啊。
要不還是把這房子退了吧,好歹也能省點兒錢,要是給大嫂知道了,估計又得吵鬧了,大哥你說呢?”
我能說租這房子是因為要賣冰棍兒嘛?我能說今天帶你來城裏看病,不提看病的錢和藥錢,我損失了好幾十嘛?看著二弟一臉心痛的表情,陸清源真的很憂傷,他也心痛啊。
但隻要二弟這病能好,他就覺得這一切都值了,錢麽,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夠用就行,可是人呢,沒了那可就真沒了,爸媽走的時候,他答應了他們會好好照顧弟弟們的,所以能花錢治好老二的病,陸清源認為值得。
當然了,他現在之所以如此平靜,都是因為賺了錢,要不然,就是傾家當產,他們隻怕也付不起這個費用,這樣一來,他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老二死。
“清陽,知道這事兒的,就隻有你我和婉清,你是個沉得住氣的,這事兒就我們幾個知道就行了,知道吧?”雖然很理解老二的心情,但陸清陽還是並沒退房的事兒,這房子對他來說很重要。
哪怕就是一個星期來一次,也能有幾十塊錢的收益,遠遠大過每個月的房租,還能守住女兒的秘密,一舉兩得的事情說什麽浪費?
說完,陸清源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道:“走,進屋坐,這裏確實沒人住,連個茶也沒得喝,你呀,就將就著喝點兒水壺裏的水吧,等婉清回來,我們吃了飯再回去,不是我吹,婉清做飯挺好吃的。”
陸清陽哪裏會信,這幾日子都在大哥家吃飯,沒覺得那飯菜有多特別,多好吃啊,大哥也真是的,就為了來縣城有個吃飯的地兒就租個房子,還不如去自己帶點兒幹糧來吃呢,再不濟去國營飯店吃點兒也沒這個費錢吧?
但他一直尊敬大哥,所以這話沒說出來,跟著大哥進了屋,發現還挺涼快的,心情也就稍微好了點兒,隻是想到自己的病還要繼續花錢,他的臉色就不太好,心痛的。
“清陽啊,你別心疼這幾個錢,錢雖然難賺,但命更難得,你想想,你活著一天就能做一天草鞋,活幾十年就能做幾十年,這幾十年賺的錢,還不夠你吃藥的啊?
你也不是沒聽到醫生的話,你要是舍不得吃藥,舍不得吃些好的,也沒兩年好活了,到時候,你讓弟媳怎麽辦?你讓孩子們怎麽辦?
你是家裏的頂梁柱,你得記住,家裏有你頂著才不會散,曉得不?這麽簡單的道理虧得你還要糾結個半天,心痛個半天,你應該感到高興才是,早早就發現了這個病,早早就吃藥治好,以後賺的錢啊,那都是純的,知道不?”
陸清源顯然沒有說草鞋的事情做不太長久,但這並不妨礙他拿著這借口安慰老二,他其實並不擅長安慰人,說的話呢,也算是實話,隻不過做一輩子草鞋這個事兒確實誇張了點兒。
但是,聽在陸清陽的耳朵裏卻是很有道理,沒錯啊,醫生說最少吃七個療程,這一個療程下來差點兒50塊錢,七療程那就是300多塊錢,他們家今天一天就賺了112塊,再這麽來兩次不就把這錢賺回來了嗎?
這要是編到明年後來,能賺多少錢?大哥說的對,拋開這些,以後賺的錢那錢都是純的,都是白白賺來的啊!一想到這個,陸清陽的心情頓時就好了。
於是也就點頭道:“大哥,你這麽一說,我覺得挺有道理,確實,我剛剛是鑽了牛角尖兒了,隻是婉清去了這麽久,怎麽還沒回來啊,她一個小孩子家該不會出什麽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