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對罵
孔舒捷拭去嘴角的酒水,手用力一握拳,脈門上隱約流動著血紅色的戾氣,孔舒捷這時釋放出來的脈氣,不是暗,不是火,也不是風,而是水!
孔舒捷眼角充血,黑色的血絲布滿手臂,他的血,已經變成黑色了,七重脈門衝顯,孔舒捷又吸收了一個人的血液,現在他的境界,已經是虛空境後期瓶頸期了。
為什麽要殺聶星河,理由似乎已經不重要了,孔舒捷就是想殺了聶星河,想讓聶星河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為此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都殿之上,羅輝剛剛審閱完各種報文,一身疲憊的他直接躺了下來。
這個時候,寒風突然吹了進來,一個人影向這邊走來,羅輝聽腳步聲就知道是方帥了。
“要睡的話,也要回床上吧?”
“哪裏還有力氣回去。”
“有這麽誇張嗎?你爹之前都沒你這麽虛,看來大賽結束以後,有必要給你加強體能訓練了。”方帥認真地說道。
羅輝苦笑,“你饒了我吧,公孫都主和流結天都主都回去了?”
方帥點點頭,“嗯,秋蘭都主似乎還對那個聶星河和冷沐雪很感興趣,所以留下來了。”
羅輝又是一笑,“之前還是他說,又是平都的兩支戰隊爭冠軍,一點意思都沒有的,可是最後留下來的卻是他。”
“孔舒捷那邊有沒有什麽動靜?”方帥之前已經告訴過羅輝,那個魔盟之人,很有可能是孔舒捷。
至於孔舒捷為什麽要修煉忌相邪法,理由也說得過去,就是為了打敗聶星河。
“本來是有動靜的,但是他發現了有人跟蹤,然後甩開了所有人,明天的比賽,或許他會露出馬腳。”
“如果他真的修煉了忌相邪法,那該怎麽辦?殺了他?到時候孔不城怕是會聲討我們。”
方帥毫不猶豫地說道:“那留給他的隻有兩條路,第一,廢掉他的經脈,讓他無法再修煉忌相邪法,第二,關進罪城,就算孔不城真要幹什麽,也是在和四都作對,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不過,孔舒捷一向玩世不恭,如果他修煉忌相邪法的話,那到底是誰教他的?”羅輝歎了口氣,問題好像變得越來越麻煩了。
方帥也陷入了沉思,這一點他也想過,以孔舒捷的性格和能力,不太可能自學忌相邪法,如果真的有什麽人在教他的話,那麽那個人才是平都真正的威脅,有第一個孔舒捷,肯定還會有下一個。
“早點休息吧,明天可就熱鬧了。”羅輝對方帥說道,“這段時間真是辛苦你了。”
方帥欠了欠身,說道:“你也是,等相盤盛會結束,就會輕鬆一點了。”
萬道學院,聶星河、金麟和冷沐雪、田小諾互道安好以後,就雙雙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星河哥,你覺得緊張嗎?”金麟躺在床上,輕聲問道,他現在真的是毫無睡意,而且心跳莫名的快,明天,終於是最後的比賽了。
聶星河身經百戰,與其說緊張的話,其實已經習慣了,他經曆了那麽多江湖死戰,明天的比賽,又怎麽會讓他緊張。
“萬一我失敗了呢?”金麟雙手枕在腦後,在想聶星河單獨交給他的任務,他也很清楚為什麽聶星河為什麽要單獨告訴他,如果比賽真的像聶星河所想的那樣發展,那他將是取勝的關鍵所在,可如果失敗,就無法挽回了。
聶星河坐了起來,看著金麟,一縷月光在聶星河眼中閃閃發亮,“還沒有開始就想著失敗,那可不行,明天的比賽,沒有失敗以後,有時候不給自己留退路,反而會成功。”
“慌什麽?不是還有我在嗎?”徐大壯睜開一隻眼睛,原來他也還沒有睡著,“放手去幹就行了,盡了力,成不成功,那是老天需要考慮的事情,不是我們需要擔心的。”
徐大壯的話有時候很霸道,但是充滿哲理。
“嗯,說的也對,早點睡覺吧,明天是最後了。”金麟把被子拉到嘴唇上,黑暗中的眼神十分堅定。
明天以後,很多事情都會開始改變,不知道為什麽,聶星河有這種深深的預感。
夜過得很慢,月光依舊是那麽清幽,北方聖樹下的滾滾雷光,在黑夜中尤為耀眼,遠遠看去,還以為是流星墜地以後發出的光芒。
同樣的夜,每個人的夢卻是不同的。
聶星河的夢,似曾相識,這已經是第四次做這樣的夢了,漫天的血海,世界生靈塗炭,絕望布滿大地山川海洋,鮮血不斷匯入天空,在那血海之下的人,竟是聶星河自己。
血海之下的聶星河看向這邊,竟然對聶星河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
“這就是你的命運啊。”耳邊傳來這樣的聲音,聶星河再次驚醒,漆黑的夜空,慢慢塗上了一層銀白色。
“為什麽又是這樣的夢。”聶星河嘟囔道,他揉了揉頭發,指縫中的眼睛透著深深的茫然。
寒風透過窗縫吹了進來,讓聶星河感到清爽,聶星河推開窗,遠處的天空已經開始發白了,這一天,終於來了。
天邊發起紅光的一瞬間,徐大壯整個人就突然彈了起來,像是僵屍一樣。
徐大壯揉了揉眼睛,下床,徑直走向門口,推門出去,然後走向前院,好像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那聽上去擾人的銅鑼聲,或許今天是最後一次響起了吧,聶星河這麽一想,忽然覺得有些傷感。
意外的是,崔成雨這次不用徐大壯進來再叫他,竟然自己醒了,金麟也打著哈欠醒了過來。
繞跑一百圈以後,再做些體能鍛煉,吃完早餐,眾人穿上那銀白如雪的雪吟舞,威風凜凜。
平都,一大早就熱鬧非凡,因為今天就是相盤對決大賽的總決賽了,不隻因為是總決賽,還因為是聶家和孔家的一較高下。
半年前被看不起的聶家,自從有了聶星河,也有了和孔家一戰的資本。
街道上,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推搡互罵了,支持萬道學院的人擠作一堆,支持孔家的人擠作一堆,誰都不服誰,周圍都是平都的巡侍,既然不能打架,就隻能對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