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月夜
聶星河點點頭,不過脈氣化成的擬相對聶星河來說是沒有用的,聶星河的萬世眼很容易就可以看清擬相和真身,唯一可以逃過萬世眼的,恐怕就隻有空間相法了。
小組賽的第一場結束,勝者是鯨歌戰隊,不過鯨歌戰隊雖然贏了,林亮他們幾個人的表情卻不太好,觀戰台上坐著的鯨歌學院的幾位老師的麵色都帶著不同程度的沉重。
因為兩天後,他們鯨歌戰隊要麵對的萬道學院,而且事先準備好的殺手鐧也在這一場比賽上用上了,也就是說鯨歌學院六個人的相法都已經被萬道學院看透了。
白鴿渾身濕漉漉地看著觀戰台上的聶星河,露出了無奈的苦笑,“還是太大意了啊,看來是沒機會和你們一決高下了。”
比賽結束以後,眾人回到了萬道學院,加烈玉沒有馬上回去,而是去別的地方收集其他賽場的比賽情況。
深冬的夜晚,月亮總是清幽如雪,慘白的月光讓人忍不住黯然神傷,或許是因為那寒風的緣故。
慕容祈站在窗邊,看著那一輪幽幽的白月,她裹著那件深紅的披風,心情沉鬱,最近孔舒捷沒有再來找她,她倒是覺得輕鬆了不少,隻是今天晚上看見孔舒捷的時候,慕容祈總覺得孔舒捷和以前很不一樣了。
到底是哪裏不一樣,慕容祈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就是感覺孔舒捷身上,忽然多了幾分邪氣。
孔家大宅,宅院裏點著一盞明燈,孔不城和孔舒捷相對而坐,孔不城喝了一口冷酒,皺了皺眉,“這酒太冷了,我去讓人熱一熱。”
“不用了,爹,冷的才好喝,我不喜歡熱酒。”
孔舒捷的一番話讓孔不城微微一愣,他記得孔舒捷是不喜歡喝冷酒才對。
“聽孔尤說,你的境界已經是虛空境中期了?”孔不城的語氣中是滿滿的難以置信,看著孔舒捷的眼神更是疑惑不已。
孔舒捷點了點頭,“沒錯,隻要找到合適的契機,修煉起來似乎並不困難。”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兒子!這樣一來,爹就又有幾分做都主的底氣了!”孔不城雖然是在笑,微微皺著的眉頭始終沒有鬆開。
孔舒捷的境界本來隻是清空境中期,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突破到了虛空境中期,已經快要趕上他孔不城了,想當初孔不城突破到虛空境中期,可是足足花了十幾年的時間。
而且孔不城了解孔舒捷,孔舒捷不是什麽天賦異稟之人,相反,孔舒捷沒有什麽天賦,而且修煉的速度隻是勉強跟得上普通人。
這次讓孔舒捷參加相盤對決大賽,其實孔不城是把勝算壓在除了孔舒捷以外的另外五個人身上。
孔舒捷突然得到了如此巨大的飛躍,已經不是用不可思議就足以形容的,這簡直可以說是奇跡了,如果按照這樣下去,孔舒捷將來說不定可以成為一名帝士。
孔不城還想說什麽,孔舒捷已經把杯中的冷酒一飲而盡,孔舒捷站起來,說道:“爹,我先回去休息了。”
孔不城點頭,忽然眉頭皺地更緊了,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孔舒捷慢慢遠去的背影,“奇怪,剛才好像看到舒捷的眼裏有紅光,是我的錯覺嗎?”
孔不城歎了口氣,沉吟道:“舒捷,你到底……”
孔舒捷回到自己的房間,他握了握拳,黑色的戾氣就纏繞在拳上。
孔舒捷嘴角勾起了邪惡的冷笑,“聶星河,你給我等著,這次我一定要殺了你!”
赤龍商會,南風穿著一件黑紅色的旗袍,嫵媚動人,她抿了口熱茶,紅唇上留下了一滴透明的清水。
“所以後天的比賽,萬道學院要對上的是鯨歌學院?”南風問坐在她對麵的人。
那個人便是南風的心腹,柳葉凡,他點了點頭:“今天這一戰,鯨歌戰隊似乎不得不把壓箱底的東西拿出來了,也就是說,後天的比賽,萬道學院有絕對的優勢。”
“我倒是不在意小組賽,關鍵是決賽。”南風淡淡地說道。
“南風小姐,您是希望他們贏呢?還是希望他們輸呢?”柳葉凡知道自從上次孔不城來過以後,南風就一直拿捏不定主意。
因為赤龍商會是平都的一大聯合勢力,既然這樣,誰開當平都的都主對赤龍商會來說本不是什麽問題。
可偏偏孔不城想要吞並赤龍商會,一家獨攬大權,所以之前孔家才聯合鐵騎鏢局,拉攏其他商會來對付赤龍商會。
不過南風總一招借刀殺人,借聶星河他們的手殺了董明以後,鐵騎鏢局就支離破碎了,後來鐵騎鏢局所有在外的驛站都被平都取代,失去了鐵騎鏢局的孔不城,隻能放棄吞並赤龍商會的想法,企圖和南風講和。
孔不城開出的條件是,如果赤龍商會肯站在他那一邊,那到時候孔不城登上都主之位,就會把鐵騎鏢局拱手相讓。
赤龍商會的商品幾乎全靠鐵騎鏢局運往各處,如果可以得到鐵騎鏢局,那對赤龍商會來說是最好不過的。
南風莞爾一笑,“孔不城那隻老狐狸說的話隻有五分真,爹前幾天傳信回來,已經找到了那兩個玉像,連樊姝子機關城的大門都找到了,所以現在隻需要拿到在萬道學院裏的兩個玉像,就可以得到樊姝子的機關器,到那個時候,我們赤龍才是平都的都主。”
“所以現在萬道學院贏不贏,對我們來說都沒什麽影響了?”
南風點點頭,“我不喜歡把命運壓在別人身上,我自己的命運,就要掌握在自己手上。”
南風又說道:“想辦法盡快把萬道學院裏的玉像偷出來,然後送到北大漠。”
柳葉凡歎了口氣,還是點了點頭,“有加烈玉那個感知係在,要偷偷接近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而且因為前兩次失手,他應該已經有所覺察了。”
“實在不行的話,就用武力把玉像搶過來,加烈玉的感知能力雖然厲害,可他自己卻沒有戰力不是嗎?”南風站了起來,推開門,夜色正好,明月當空,一陣冷風迎麵吹來,黑色的長發款款而動,南風倒覺得有幾分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