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 冰玉白
石風在內堂外喚了一聲,命人去準備上等的茶水,那人點頭走後,石風又坐回到椅子上,表情嚴肅地問道:“怎麽樣?這下你總可以告訴我了吧?”
加烈玉一笑,說道:“說來也是巧合,我們去為小組賽做準備,沒想到森林中的霧氣突然散去,憑空出現一座大山,山上還有宮殿林立,我們隻是好奇,所以才過去看看。”
石風將信將疑,“那個地方被稱為神隱,我們連它存在的時間難以估摸,任何想進入神隱的人,最終都會原路返回,無法穿過那片霧海,很久以前,四都想盡辦法想要穿過,都無濟於事,最後隻能放棄,你的意思是說那片霧海是平白無故消失的?”
“至少我不知道它為什麽消失,總之,那座山就是突然出現在我們麵前的。”加烈玉沒有打算說出神恒和清瞳的事情。
石風的反應卻很敏銳,“既然你說那山中有宮殿群,就一定是有人在……”石風很快就想到神恒和清瞳,因為他們的穿著和其他人的明顯不同。
加烈玉若無其事地應聲道:“也許吧,不過我們還沒有靠近,整座山就崩塌了,後來我們才知道,那是一頭極位忌獸幹的。”
“那應該不是普通的極位忌獸吧?”
石風話音剛落,一個年輕的女子就端著茶盤慢慢地走了過來。
茶盤上放著一樽青玉壺,壺身由一條青龍盤踞而成,兩個透明的白玉茶杯分放在青玉壺兩邊。
加烈玉定眼細視一番,脫口而道:“這青玉壺真是不錯,裏麵裝的是什麽茶?”
石風讓女子先行離開,自己親自倒茶,清茶如白玉,醇香伴著熱氣徐徐散入空氣中,濃淡恰到好處的茶香有種怡神的功效。
“冰清玉,沁人心,這是我們森石之都最名貴的冰玉白。”石風倒了兩杯茶,話鋒一轉,“加烈玉,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我了解你,你可別想著能從我這裏蒙混過關。”
“你既然這麽了解我……”加烈玉抿了口清茶,入口是淡淡的苦,回味是清新的甜,越是好茶,越要慢慢地品嚐,才能知其醇厚。
加烈玉放下手中的茶杯,一副回味無窮的樣子,繼而說道:“那就應該知道,我不想說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會開口,我看你還是別問了。”
“用晨草泡的清茶,竟然能有這種風味,真是不一般啊。”加烈玉似是無意地點評道。
本來無心和加烈玉聊其它事情的石風,聽到這裏,十分好奇,終是忍不住問道:“你怎麽知道這是用晨草泡的,可別又告訴我你是猜的?”
加烈玉笑道:“不用猜也知道,入口是淡苦,回味是清甘,也隻有在吃晨草的時候才能吃出這種味道了,而且這茶的泡法,應該是不普通吧?”
“一般的泡茶方式,是把茶葉放到水中,但這冰玉白不是用這種方式泡的,泡冰玉白要用一種特殊的器具——冰玉壺,把水倒在冰玉壺中,壺下放晨草,用小火烘烤晨草,冰玉壺中的清水就會吸收晨草的味澤。”
“原來如此,這冰玉壺應該挺貴的吧?”加烈玉是在瘋狂暗示,“要是能拿一個回去,偶爾泡泡這怡神的冰玉白倒也不錯。”
石風苦笑一聲,“一個冰玉壺市麵上要二十萬兩左右,回頭我送你一個便是。”
“這可是你說的,我記著了。”加烈玉也絲毫不客氣。
石風無奈地盯著加烈玉,正要開口,突然衝進來一個外侍打扮的人。
“都主,有人從大門離開了,還打暈了我們的人。”
“什麽?!”石風疑惑的目光立即轉向了加烈玉,加烈玉若無其事地品茶,表情平淡。
“知道是什麽人嗎?”
加烈玉抬眼看了那人一眼,那人隻是搖了搖頭,說道:“我們趕到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而且霧氣太重,看不到是往哪裏逃跑了。”
“加烈玉……”石風似乎明白了什麽,看向加烈玉的眼神很是無奈。
加烈玉還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一臉無辜地說道:“幹什麽?我可一直和你在一起,我什麽都沒幹。”
石風大概能猜到離開的是什麽人了,石風了解加烈玉守口如瓶,再怎麽問下去也隻是白費口舌。
“再不喝的話,冰玉白就要凍起來了。”加烈玉看著石風手邊的茶杯,杯口飄著寒冷的白氣,裏麵的清茶快要結冰了。
真是稀罕的茶,竟然還會結冰,加烈玉默默想到。
冰玉白,從倒出玉壺之後不久就會結冰。
石風是一飲而盡,一股寒氣逼人的冰涼直透心窩,石風呼出一口霜氣,他的表情是已經認輸了,隻能問道:“加烈玉,你總得讓我能給羅都主和流結天都主一個交代吧?平都那邊派來的外侍精英,可是全都遇難了。”
“要交代還不簡單。”加烈玉早已想好了一切,“你就說那極位忌獸太過強大,最後是你不得不離開都城前去才得以消滅它。”
加烈玉這麽一說,倒是把功勞全送給石風了。
“這麽說未嚐不可。”石風把加烈玉的茶杯滿上,轉而問道:“消滅那極位忌獸的人,應該不是那毒皇莫蘭舜吧?莫蘭舜的脈獸我認得,是悲恫女妖,而不是那紫晶霸龍獸。”
加烈玉點頭,道:“打敗忌獸的,是我的一個學生,我隻能告訴你這些,至於其它的,看在我的份上,你就不要過問了。”
“學生?!”石風震驚不已,若是加烈玉的學生,那豈不是年紀才十七八歲?這般年紀竟然能和那不可一世的紫晶霸龍獸建立契約,而且還能擊敗極位忌獸,實在是難以置信。
但石風認為,加烈玉沒必要在這一點上騙他。
石風深知那極位忌獸不是普通的忌獸,引發天象變化、製造出一顆巨大的紫樹、紫光甚至能影響幾十裏之外的人,連石風都沒有把握能與之一戰的極位忌獸,沒想到竟然會是敗在了一個年輕人的手上。
“你的那個學生,我能見見嗎?”石風的口吻不是在請求,而是在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