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奪魁之戰(三)
戾氣在祭怒的背後,凝化成了一雙像是黑色翅膀的利爪,“忌?撕裂之爪!”
殺氣伴隨著那淩冽的戾氣從祭怒身上爆發出來,純黑的盔甲上流動著紫光,祭怒的雙手一前一後抓著劍柄,劍尖直指聶星河的心髒,做出了衝刺的架勢。
遠遠看去,那股纏繞在祭怒周圍的戾氣令那副駭人的盔甲又平添了幾分恐怖,冷沐雪緊握著拳,眉目間盡是擔憂。
“那個是祭怒的鬼武形態,第一次大禍時開始時出現過一次,它以一己之力單挑上千人,最後斬殺了所有人,鬼武的強大不是他能抗衡的。”神恒坐在地上,聲音很虛弱。
冷沐雪眼中還留有希望,“你不是說星河是擊敗洛娃的關鍵嗎?星河它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神恒眼神沉鬱,說道:“剛才,是他自己把未來拖入了這絕望之中,重傷祭怒之後,本來是和洛娃同歸於盡的最好時機,但他卻救了我,嗬,或許他現在也很後悔把。”
“星河它不會覺得後悔的!”冷沐雪看向聶星河的眼神中充滿了信任,“一定不會的!”
神恒隻是愣愣地看著她,良久才說出一句話來,“明明犧牲一個人就能拯救所有人,既然如此,為什麽還要拯救那個人呢?很愚蠢不是嗎?”
冷沐雪回過頭,眸中透著一股堅毅,“爺爺曾經問過我,犧牲一個人就能拯救所有人,亦或是犧牲所有人去拯救一個人,換做是我,我會怎麽選擇。”
“那你的答案呢?”
“那個時候怎麽可能會有答案,到了真正不得不作出選擇的時候,我會跟隨我內心的願望,無論結果如何,都不會後悔。”
神恒無奈地閉上了眼,低念道:“人心……還真是奇怪的東西啊。”
聶星河釋放出的脈氣圍繞在他的周圍,他被一團金光包圍著,脈氣把黑色的戾氣彈開,在黑暗的氣息中光芒像是在深暗宇宙中的星辰那般絢麗。
九塊閃著輝光的碎片在聶星河手中結合成完整的天行酒歌,天行酒歌所散發的氣息和普通的脈劍完全不同。
“就讓我把當年的戰鬥,展現在你麵前!”祭怒似乎因為聶星河脈息的增強而變得更為憤怒,那種憤怒亦可以理解為興奮!
祭怒話音未落,已經是化作一道黑色的衝影,轉眼間便來到了聶星河眼前。
強勁的衝擊帶著黑氣從聶星河身上掠過,聶星河用劍身擋下了祭怒的劍尖,祭怒背後的利爪向聶星河揮去,在空中劃出了幾道黑色的利影。
兩朵淡金色的花一左一右出現在聶星河的兩側,從花蕊中射出一條金線,圍繞著金線展開了三重環形的屏障。
“同時使用兩個輝光七重屏障?!”若不是玄天尊寄宿在聶星河的靈魂深處,很難相信聶星河是一個幾乎不使用陰脈的人。
聶星河在短時間內就能把掌握到的新相法發揮地淋漓盡致,玄天尊更為聶星河在實戰中的成長速度而感到震驚。
黑爪瞬間碾碎了兩重屏障,最後的一重屏障苦苦支撐,在黑爪強大的握力之下也開始出現裂痕。
“乖乖去死吧!”劍上的黑炎燃燒地更為劇烈,天行酒歌的劍身居然也即將破碎。
聶星河咬著牙堅持,“我才不會就這樣死掉,我還有要守護的人!”
兩支疾光滅龍槍在聶星河兩側凝聚而成,疾光滅龍槍旋轉起來,飛向空中,從空中迂回後,衝向了祭怒的背後。
疾光滅龍槍被屏罩擋下,“沒用的!這樣的攻擊無論你再試幾次結果都是一樣的!一直在犯同樣的錯誤,看來是我高估你了,真是讓我掃興啊!”
戾氣的力量突然增強,祭怒是要給聶星河最後一擊了。
黑爪在下一刻就會粉碎最後一重屏障,而黑炎劍也即將擊破天行酒歌,聶星河退無可退,這種局勢,可以說是沒有任何希望了。
聶星河嘴角上揚,說道:“你錯了,我可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聶星河那胸有成竹的表情讓祭怒一時間難以理解,“為什麽?他已經被我逼入絕路了,但是這樣的表情,他還想做什麽嗎?!”
四把脈劍突然出現在祭怒的上方,在祭怒作出反應之前,脈劍已經從祭怒的身上穿過。
“這家夥的攻擊什麽時候穿過了我的防禦?不對,這是……”
脈劍是在屏罩之內凝聚而成的,這也是為什麽聶星河要用兩次強度同樣的攻擊去試探祭怒防禦的性質的原因。
“戾氣的濃度這麽大,這家夥是怎麽做到在這裏麵凝聚脈氣的?”祭怒始終不明白自己敗在哪裏。
戾氣可以擾亂脈氣,影響脈氣的凝聚,在屏罩之內的戾氣濃度很大,脈氣是難以凝聚起來的。
隻是讓祭怒沒想到的是,聶星河曾經做過在極端條件下也能凝聚脈氣的特訓,這同樣是成為刺客的必修之一。
聶星河對脈氣的掌控精細到了足以讓人恐懼的地步,在百萬人中也找不出第二個像聶星河一樣能把脈氣控製地去如此精密的人。
從陽脈和陰脈中釋放出來的脈氣不僅性質不同,凝聚的方式也有所不同,要在短時間內凝聚兩種性質不同的脈氣,常人是很難辦到的。
不過陰陽兩脈的不間斷使用對聶星河來說也造成了不小的負擔。
刺穿祭怒的脈劍化作脈氣消散,祭怒的盔甲中流出了紫色的液體,聶星河沒想到它竟然還會流血。
祭怒用手抹了一把血,它看著手中的血,暴怒的表情凝固了,那戾氣像是積蓄已久瞬間爆發出來,戾氣形成一陣旋風,纏繞在祭怒周圍。
“小鬼!能讓我見血!不錯!繼續來吧!”祭怒暴動的聲音有如千人發出的怒吼,恐怖如斯。
戾氣爆散,祭怒周圍彌漫的黑氣久久沒有散去,它身上的盔甲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深黑的盔甲上麵閃爍著紫光,那是由祭怒的血液凝成的外甲,它身後的黑爪從兩隻變為了四隻,而且爪尖變成了深紫色,連同麵具都被一張如惡魔一樣的盔甲包裹著,祭怒佇立在那裏,散發的邪氣讓人聯想到地獄的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