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清除記憶
風輕語的眼眸逐漸睜大，她咬牙忍耐，卻還是流下了幾滴眼淚，“我知道了，我會離開這裏的，但不是現在，現在我想就這樣陪在你的身邊，年……你能再答應我最後一件事情嗎？”
年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陪我看今晚的月亮……這就行了……”
二十年來，風輕語從未看過秋中前後的圓月，因為她害怕想起以前，風輕語第一次見到董明的時候，就是在那秋中的夜晚，那一輪圓月下的大火燒盡了她珍愛的一切。
“原來秋中的月亮這麽好看……可能是我太久沒看的原因吧？年……你……”風輕語欲言又止，內心最深處的願望終究還是沒能問出口。
年輕輕地摟過風輕語，語氣溫柔地說道：“秋中的月亮一直都是這麽美，但無論多美，都比不過我身邊的這位美人。”
這是年在勾搭美女的時候才會說的輕浮的情話，現在聽起來卻是很有魅力。
“你是不是對每個在秋中陪你看圓月的美女都說過這句話？聽上去就一點誠意都沒有……”
“那這樣算不算有誠意？”年的唇貼上了風輕語的嘴，風輕語並不抗拒，兩人在月下親吻。
蒼白月光下的兩個黑影緊貼著，一陣冷風拂過，風輕語烏黑的長發隨風揚起，五年之後，彼此的心意從未改變，兩人劇烈的心跳早已說明了一切。
溫熱的淚水從風輕語的臉上滑落，風輕語攥緊拳頭，突然輕輕地推開了年，風輕語哭地有些喘不過氣來，她在心中對年說道：“不要……不要再對我這麽溫柔了，這樣我會有所留戀，想要留下來，但是我不能，我不能再讓你為了我背負這一切沉重，我不值得你為我付出這麽多！”
年有些無措地看著風輕語，然後擁她入懷，風輕語緊抱著年，她的身體因為啜泣而微微顫抖著。
“看樣子年那個家夥是下定決心要跟她一起走了。”陸柒洛語氣平靜地說道，畢竟他早已經事先料到了會是這樣的發展。
加烈玉同樣是麵無表情，道：“時隔五年，兩個人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能一起離開這裏也是好事。”
“如果三年前某人也能這麽說就好了……”四娘一臉幽怨地盯著加烈玉說道。
加烈玉清咳兩聲，別過臉去，抬頭看著夜空，說道：“今晚的月亮比秋中那一晚更好看啊。”
夜漸漸深了，黑雲隱去了圓月和繁星，大地被一片幽深的黑暗籠罩起來，從不周森林的方向傳來了憤怒的獸吼，寒風變得愈來愈強勁，滿地都是飄飛的紅黃色殘葉。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的萬道學院，風輕語以為除了她以外，其他人都在睡夢中了，風輕語回頭看了眼年所在的房間，低喃道：“永別了，年……如果有來生，希望我們還能再見，到時候我一定會不顧一切和你在一起，隻是今生，我隻能選擇放手。”
“就這樣讓她自己離開嗎？我和加烈玉還有四娘可不指望你會留下來。”陸柒洛冷冷地說道。
年輕歎一口氣，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無奈地閉上了眼，道：“如果她剛才開口讓我跟她走的話，我肯定會和她一起走的，但是看來她不想讓我跟著她，就讓她自己走吧，知道她還在這世界上的某個地方活著，這就足夠了。”
“哦？你什麽時候這麽看的開了？”
“切，我走了，你們相盤對決大賽怎麽辦？”
陸柒洛冷眼看著年，道：“別拿這種事情當借口，要走就趕緊滾，現在追上去還來得及，這裏有我們三個就夠了。”
風輕語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那無盡的夜色中，年呼出一口白氣，道：“不用了，我就在這裏等她回來吧。”
風輕語的眼神中夾雜著悲傷和堅定，她帶著佩劍獨身一人去到不周森林外圍，雖然是森林外圍，但已經是深夜，不少靈獸這時候都會在外圍活動。
“如果你要走的話，我不會阻止，但是你記住，我會一直在這裏等你回來，你要好好活下去，如果什麽時候想回來了就回來吧。”風輕語忽然想起了年對她說的話，風輕語一咬牙，眼淚止不住流下。
銀光一閃，風輕語的佩劍出鞘，佩劍直指風輕語的喉嚨，風輕語是想要自殺，在這裏，靈獸很快就會聞到血腥味，把她吃地一點不剩。
“對不起，年，我不能離開，我和董明一樣，都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傷害了那些曾經和我一樣的人，害他們失去了他們摯愛的一切……五年前的那個時候，我曾經也有想過，要不就留在你的身邊吧……現在看來，或許那才是正確的選擇，但已經回不去了，來生再見吧，年……我愛你……”
命運毀了我的一切，又把你帶到我的麵前，隻怪我沒能及時發現，明明還有愛我的人在，明明可以重新開始，明明可以……風輕語閉上了雙眼。
“鐺！”
一支暗紅色的飛箭將風輕語的劍打飛出去，風輕語猛然一驚，黑暗中有一個穿著鬥篷的人正在緩步向她走去。
飛出去的劍又飛回到風輕語手中，風輕語眯著眼，厲聲問道：“你是誰？”
“初次見麵，我叫殘心。”殘心摘下鬥篷，這個時候，遮擋圓月的黑雲散去，皎潔的月光投射下來，風輕語看清了殘心的臉。
“你想幹什麽？”風輕語外放脈氣，十把脈劍頓時將殘心包圍起來，隻要殘心一有動作，脈劍就會刺穿他的身體。
殘心顯得很淡然，語氣平靜地說道：“我來找你是為了和你做一筆交易，我能給你你最想要的東西，怎麽樣，有興趣嗎？”
“我最想要的東西？”風輕語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麽，一個求死之人還會有什麽期願嗎？
殘心輕笑一聲，道：“我知道你為何要死，也就知道你如何而活，從你身上我能看出很重的戾氣，為了複仇傷害他人，背負深重的罪孽，這滋味不好受吧？”
風輕語眼神冷狠，十把脈劍距離殘心不過幾厘米，“你到底想說什麽？再說廢話我就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