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入學
聶星河決定不再躲藏，和冷沐雪一起走了出去，昨天那條銀首蛇的屍體已經不見了，地上還留下一大灘血跡。
“請問這裏是萬道學院嗎？”聶星河又問了一遍，那人手中的動作停頓了半秒左右，隨即頭也不抬地說道：“我說了這裏沒有什麽萬道學院。”語氣是滿滿的不耐煩。
冷沐雪歪了歪頭，指著那放在碎石上的牌匾，“可是那上麵不是寫著萬道學院嗎？”
“我說了這裏沒有萬道學院！”從他身上釋放出一股強烈的脈氣，脈氣形成的衝擊吹起一陣濃濃的塵煙，冷沐雪躲在聶星河身後，過了一會，那人的氣息重新平靜下來。
聶星河不為所動，說道：“我要參加半年後的相盤對決大賽，我需要你的幫助。”
手上的石塊被他輕易捏碎，他看了聶星河一眼，從那空洞的眼睛裏看不出一絲情感，他突然笑了起來，笑聲中隱約透著一股悲哀。“我沒什麽能幫你的，你們走吧。”
聶星河沒有挪動腳步，繼續說：“萬道學院蟬聯幾年的相盤對決大賽冠軍，去年拿了第二，便落魄成這樣，看來確實不過如此。”
“世道如此，冠軍為王，其它的，都是垃圾。”那人拿起掛在腰間的竹筒，飄來酒香，他喝了兩口，繼續清理碎石，並不理會聶星河。
“我會幫你，奪回冠軍。”王者沒落的事情，聶星河見過太多。萬道學院曾經的輝煌，聶星河不知道，隻是一敗，就牆倒眾人推。但他聶星河不同，他不以成敗論英雄，眼前的這個人很強，而且並不絕情，昨晚他明知他們兩人在此處過夜，卻也裝作不知。
“就憑你？說什麽大話。”聶星河表情堅定，他轉而說道：“就算真的拿回冠軍，那又怎麽樣，我曾經發誓，不會再收徒了，你們快走吧。”
“大叔！我有一事相求，請和我決鬥，我若是輸了，立刻就走，不再打擾，但我如果醒了，你就收我為徒！”
玄天尊有些不快地道：“喂喂，一個師傅還不夠，還要兩個？你讓我玄天尊的麵子往哪擱？而且拜托你不要腦子發熱好不好，你和他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你知道相盤對決大賽？”聶星河在心中問道。
玄天尊沉默，那時候確實還沒有這種東西。
那人這才上下打量聶星河，興許是為了盡快趕走兩人，他拍拍手上的石灰之後，居然答應了。
“陸柒洛，小子，報上名來。”
“聶星河。請多指教。”
聽到聶星河的名字，陸柒洛的表情發生了細微的變化，但很快又恢複如常，冷沐雪阻止不了聶星河，隻能在旁邊觀戰，他知道聶星河並不是陸柒洛的對手。
實力上，我當然不如他，但我已經身經百戰，作戰經驗上我肯定不會輸給他，隻要他不放出脈獸，我就有機會。
陸柒洛隻打開五重脈門，他傲慢地笑道：“別說我欺負你，一個時辰之內，若是你能讓我挪動半步，就算你贏。”
聶星河打開脈門，將部分脈氣集中腳下，腳邊的沙石微微抖動，聶星河衝刺上去，在陸柒洛麵前突然消失，轉眼間就到了陸柒洛背後，陸柒洛閉著眼，滿臉不屑，聶星河先是雙腳觸地，借用反作用力一躍而起，奮力一腳朝著陸柒洛那突兀的背肌踢去，陸柒洛頓時釋放脈氣，脈氣形成一道無形的衝擊，將聶星河擊飛出去。
聶星河忍著胸口的疼痛，又站了起來。聶星河咬牙，又發起了幾次進攻，結果下場都一樣，每次都被脈氣震飛，實力差距太過懸殊，別說讓陸柒洛挪動腳步，連靠近他都做不到。
陸柒洛的神情，從一開始的不屑，變得嚴肅。
聶星河擦去嘴角的血，剛才並不是盲目的攻擊，隻一瞬間，聶星河看見那股將他震飛的脈氣，隻覆蓋著陸柒洛一半的身體。聶星河將脈氣全部提取，準備放手一搏。
陸柒洛也感覺到聶星河的變化，但他依舊麵無表情。
聶星河不再從側翼或是背後進攻，而是選擇正麵，聶星河右腳用力一蹬，向著陸柒洛躍去，那股形同透明的脈氣出現在陸柒洛的下半身時，聶星河突然化作一道金光，陸柒洛猝不及防，被金光刺地閉上了眼睛。
“光鏡。”
隻那麽一秒鍾的破綻，聶星河將剩下的脈氣全部集中於右腳，用盡最大的力氣，踢向陸柒洛。那金色的脈氣似是爆炸般，逐漸擴散開去，聶星河不敢置信，這一腳曾經將黑石踢死，而陸柒洛卻毫發無損。聶星河向後躍去，氣喘籲籲。
陸柒洛拍拍了肩膀上的塵埃，抬頭看了看天，一個時辰，應該快是要到了，而從聶星河身上，似乎已經感覺不到脈氣，連腳下用來加速的脈氣，也消失了，這場鬧劇，提前結束了。
“一個時辰還沒到，還沒結束！”聶星河有些虛脫，臉上的汗水不斷地滴到地上。
“你為什麽這麽想參加相盤對決大賽？為了錢？為了名譽？”陸柒洛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問他，也許是因為聶星河這股怎麽也不放棄的倔強勁，讓他想起了以前的某個學生。
“為了守護我愛的人。”聶星河有氣無力地答道。
陸柒洛的思緒，仿佛回到了一年前，那個曾經的少年，也是這樣回答他的問題。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陸柒洛確實走神了，聶星河咬著牙，一躍而起，在空中轉了兩圈，一腳踢在陸柒洛的胸口上，陸柒洛回過神來時，竟然向後跌了一步。
冷沐雪趕忙跑上去，攙扶聶星河，聶星河汗如雨下，陸柒洛低頭看著前麵的腳印，又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聶星河。
“我贏了，你要遵守約定！”聶星河睜著半隻眼睛，胸口劇烈地上下起伏著，他的嘴唇很幹燥很蒼白。
陸柒洛笑了，抬頭看著萬裏無雲的天空，說：“好，我收你為徒。”
“我…我也要！”
冷沐雪要入學的態度強硬，聶星河拗不過她。
入學儀式很簡單，陸柒洛翻箱倒櫃，終於找到兩條紅繩，紅繩上掛著如銅錢般大小的銅板，銅板一麵寫著“萬”，另一麵寫著“道”。陸柒洛將飾品送給聶星河和冷沐雪就算入學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