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可能
唐亮和老趙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綁架!」
唐亮輕笑一聲,如果是旁人來,根本不會這樣想,人死了,在一個封閉的環境下,而且生前還喝了安眠藥和鎮痛葯,最重要的是兇器上面還有他的指紋。
這讓人怎麼不懷疑他?當然唐亮開始也是這麼想的,可是他要是在證據面前直接認罪還好。
這樣抵抗不認罪,哪怕證據確鑿,也會在輿論的影響下變味。
至於原因,不是很清楚嗎?趙成輝是一個惡人,十年前的綁架案讓他成為世紀惡人。甚至當時的辦案警察和專案領導也在輿論的影響下,辭職,在人前被唾罵,最後被人活活逼死。
這次呢?死者是一個所有人都想他死的惡人,或許在那些人看來殺他的那個人會成為英雄。
而在他沒有認罪時就定案,會讓人覺得他是在為其他人頂罪,至於頂罪的人不就是那位楊女士嘛。
「就是太巧了!」唐亮有些頭疼。
「是你去還是我去?」老趙看著面色難看的唐亮問道。
「你去吧。我怕我控制不住。好好問問他,在什麼時候見過那把刀或者說碰過,讓他好好想。順便告訴他,現在所有證據都顯示是他殺的,要是他不配合或者想不出來。那他就只能成為兇手了。」唐亮沒有開玩笑的說道。
「你這可算『威逼』啊!」老趙笑著出了房間。 首發域名m.bqge。org
唐亮看著出去的老趙,歪過頭,看向在裡面的陳家陽,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
楊文思站在酒店的窗戶邊,看著窗外的人流,在人流當中,有幾個一直存在的人影。他們不加掩飾,徑直的看著酒店門口,不時地抬頭沖著楊文思露出禮貌性的笑容。
「他們這是把我們當成犯人了嗎?就這麼在外面監視著我們。」旁邊吳磊瞅著外面不悅道。
「他們如果把我們當犯人就不會通知我們了。」楊文思回想著剛剛那兩個人出現在自己面前,禮貌的告訴自己,他們在監視自己,並出示了監視證明。
而理由正是他們的身份和動機。在沒有查明真相之前,需要處在監視之下。
吳磊卻是有些擔憂的問道:「那個人真的殺人了嗎?」
楊文思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你信嗎?王承志作為那個人的秘書,這麼久,如果要殺他早就動手了。他不敢!他比他父親可差遠了。」
楊文思坐到床上,拿起遙控器無聊的翻動著頻道。上面沒有一絲關於昨天發生的報道。
「我就怕他們牽連到我們。」
「你還是擔心他們殺了人。直接殺了他,對於他們沒有好處。而且想他死的也不只有我們。」楊文思的語氣漸漸變冷。
吳磊沒有說話。
嗡嗡。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讓吳磊嚇了一跳。
楊文思卻是早有預料,起身過去,拿起手機。手機上沒有來電顯示。
「喂!」
「呦,還能接電話啊!」聽筒里傳出一個頗為輕鬆的聲音。
「是啊。還能接電話。」
「那很好,至少不用我給你們打掃後路。」
「人不是你殺的?」楊文思皺了下眉頭。
「我?我當年沒有殺他,現在自然也不會。更何況我當時又不在現場,怎麼殺?」
「你在不在現場,誰又能知道呢?」
「哈哈哈。是啊?誰又能知道呢?」對面話音一轉,「不過人還真不是我殺的,我對他沒有興趣。」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說我們該怎麼辦?」楊文思覺得現在還是想辦法把這事處理掉最好。
「等。時間過去自然一切沒事,更何況你們什麼都沒做。」
對面一切都好像盡在掌握的感覺,讓楊文思十分難受,但此刻也只能這樣了。「好!」
……
蘇楠放下手機,剛才的對話,讓她有些累。她實在無法想象,那些人是如何愚蠢到在車上就殺人的。而且還留下了證據。
起身從房間來到浴室,她看著鏡子里的人,輕輕說了一句話,「你好!我叫誠!」
聲音和語氣有八九分像那個人了,對於熟悉他的人肯定不行,但是糊弄那些沒見過他的人。還是輕鬆異常。
她的頭髮被綁在腦後,紮成了一個馬尾。右臉被清清楚楚地暴露在鏡子里。
如果沒有那半面的傷疤,單看臉型和左邊都異常清秀美麗。
蘇楠露出一個笑容。在浴缸前慢慢脫下自己的衣服,在那單薄的衣服下,她的另一層傷疤被狠狠揭開。
原本應該光滑潔白的後背,出現了兩種對比明顯的顏色。哪怕這麼多年過去,上面仍有一些疤痕錯落在背上,蔓延在整張後背,像極了一條條蜿蜒其中的龍脈。
時至今日,她仍感覺後背微微發疼發癢,不知是錯覺還是真實。
走進浴缸,溫暖的水輕輕漫過她的身軀。她很享受這一刻,這種沒有人打擾的溫暖。
回想到剛才的通話,她意識到趙成輝的死因或許沒有那麼簡單,那些人在暗處不知又做了那些打算。多年的布局,只是為了那時的復仇,可真當他死去時,蘇楠又感覺有些空蕩蕩的,好像失去了什麼?
他就那麼死去,悄無聲息像一隻剛剛被殺掉的雞一樣,看著自己的血慢慢流干,可是雞好歹還知道是誰殺得自己,可他連誰下的手都不知道。
蘇楠去清水縣的時候,見過王承志一面,那個人才是真是的偽裝者,誠看著王承志對著蘇楠說過,這個人就像一座冰山,你所看不到的才是真正的他。
誠很喜歡他,說他這種人如果成長起來才是最可怕的。
那趙成輝是不是他殺的呢?一箭雙鵰,既能幹掉讓他父親身敗名裂的罪魁禍首,又能讓那些曾經推動這件事的人背上一口大大的黑鍋。
這種事他干不出來嗎?回想自己從唐亮那裡聽來的線索,陳家陽正是在王承志家裡和他大吵一架,如果那時候他們比較激動,甚至都動刀了呢?
那鄰居看到的破爛衣服,和刀上的指紋就可以說清。可是這怎麼可能呢?一點血都沒只是衣服破了。
蘇楠雙手成碗型,舀了水,讓它在身上流動。
蘇楠的動作停滯了一下,自言自語道:「怎麼沒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