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失控是什麽感覺（57）
“不要！”陸清晚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喊聲，但是無能為力，隻能眼看著莫修然朝著黑洞飛了過去。
在黑洞的入口，陸清晚再一次看到了像是那天晚上看到的從莫凱然身上發出來的盛光一樣的光芒。
是的，一模一樣，聖潔而光輝，照的人睜不開眼睛，
但是陸清晚卻近乎自虐的看著這道光。
莫凱然消失的時候，陸清晚隻是看著，隻是覺得看戲，但是莫修然以同樣的方式消失的時候，卻覺得無比心痛，甚至無法呼吸。
“宿主，你沒事吧？”係統A1看著各個數值都在飆升的陸清晚，有些害怕。
陸清晚卻根本就沒聽到係統A1說話，隻是看著莫修然漸漸消失在黑洞前的身影。
“莫修然……”陸清晚輕聲呢喃著。
耳邊傳來不少的魔族，甚至是神族的喊聲。
“恭送吾王……”
“恭送魔族之王……”
陸清晚覺得自己不應該傷心才是，自己的任務完成了，自己該開心才是，但是陸清晚卻怎麽也開心不起來。
當莫修然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的時候，那些已經升到半空中的、把自己死死的貼在地麵上的、已經飄起來一半身體的……全部都落到了地麵上。
他們的心髒還在劇烈的跳動，這個時候也沒有任何一個生物想要站起來打仗了。
陸清晚還跪在原地，看著上方，黑洞消失了，莫修然也消失了，任務完成了，但是陸清晚卻已經靠近了崩潰的邊緣。
陸清晚很難過，但是卻又說不上為什麽。
按照道理來講的話，其實自己不應該這麽傷心才是，但是心中的情緒卻怎麽也控製不住，心裏有愧疚還有不舍，甚至連前麵眾多世界和自己喜歡的人分離的情緒也在這一刻被激發了出來。
係統A1一下就接受到了陸清晚這鋪天蓋地而來的悲傷情緒，嚇得係統A1連忙進行疏導，恨不得能夠分身。
就在係統A1以為自己的第一個宿主就要成為第一個完成了任務還要死去的人類的時候，突然感覺陸清晚的情緒竟然一點點的穩定了下來。
“主……主係統……？”係統A1試探性的問了一聲。
沒想到的是主係統竟然回答了。
“您……您怎麽來了？”係統A1是真的沒想到主係統竟然會來。
主係統用冰冷的電子音說：“要是你的宿主死了，你跟著銷毀是小事，但是管理者也跟著消失可就是大事了。”
係統A1：“……”那我這是該哭還是該笑？
後來主係統又解釋了一下，原來莫修然害怕陸清晚會崩潰，所以借助著留在陸清晚腦中的魔力將自己的一部分意識放到了陸清晚的身上，也就意味著，如果陸清晚出現什麽意外，那麽莫修然，或者說是真實世界的赫連澤也一定會出現什麽意外。
意識崩壞可不是小事，像是陸清晚躺在床上起不來，卻檢查不出什麽疾病的情況還是稍微輕一點的，重的可就真的直接醒不過來了。
主係統能不幫忙嗎？當然是不能。
所以主係統的心情並不是很好，係統A1也不敢多說什麽，也就隻能安靜的等著結果。
幫著陸清晚處理好情緒之後，主係統招呼也沒打一聲就直接離開了。
係統A1：“……”
行吧，大佬就是大佬。
陸清晚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脫離了那個世界，在那個世界呆了差不多兩年的時間，時間比起之前的一些世界來說，隻能說短。
但是隻有陸清晚知道，這兩年中莫修然對於自己的影響，尤其是在最後的那一刻，莫修然把自己推出去，說的話，讓自己活下去，還說……
陸清晚想起了莫修然決絕的眼神……
“我莫修然，魔族之王，不欠任何人，不為世界，隻為陸清晚安然無恙。”
“真是個傻子。”陸清晚雖然是在罵著，但是眼淚卻就這樣留了下來，在潔白的枕頭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印記。
係統A1什麽都不能說，有些鬱悶的自閉了。
陸清晚哭著哭著就再一次的睡著了。
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陸清晚已經恢複了正常的樣子，除了神色有些懨懨之外，比起之前已經好了很多，甚至於都已經不會感受到疼痛了，而這都是莫修然的犧牲換來的。
陸清晚在陸父、陸母過來的時候表現的都很正常，一點事都沒有，但是隻剩下一個人的時候就會長籲短歎，並且還要求係統A1快點帶自己進入新的世界，早點完成所有的任務，那麽早點脫離苦海，把這所有的一切都當做是一場夢。
係統A1說等陸清晚出院之後就會安排下一次的任務。
“宿主……”係統A1在陸清晚晚上睡覺的時候，忍不住喊了一聲。
“怎麽了？”陸清晚覺得係統A1有話對自己說。
“我剛接到一條消息……”係統A1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吞吞吐吐起來了？
“你還有兩個世界就可以結束所有任務了。”係統A1的聲音其實並沒有多大的變化，還是那一副毫無波瀾的電子音，但是陸清晚卻聽出了裏麵的舍不得。
陸清晚先是一愣，然後呢喃了一句：“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我記得上一次問你我還有多少個任務的時候你還吞吞吐吐的不肯告訴我來著。”陸清晚輕笑了一聲，但是係統A1並沒有感受到陸清晚多大的喜悅。
“其實我還是挺舍不得你的。”陸清晚真誠的說。
係統A1覺得自己的數據好像也自己跳動了一下，就像是人類的心跳一樣。
陸清晚的情緒有些低落，但是同時又覺得有些開心，等徹底的完成任務之後自己也就可以恢複到正常人的生活了，而且時間很快，也就兩個晚上的時間。
但是陸清晚同樣也舍不得，舍不得係統A1，也舍不得自己交付出去的感情，總覺得不該這麽結束，該有個結果才是。
在係統A1告訴陸清晚馬上就要結束之後，一人一係統就各自陷入了各自的沉默中。
係統A1趁著陸清晚不知道，學著人類歎了一口氣，倒是有點像是小老頭了。
接下來的幾天，陸清晚的情緒都很低落，係統A1也不敢開口說話。